關蔭原本沒打算這么快進大屏幕圈,一是沒有經驗,二是火候不到。
可現在不進沒辦法了,他想扛起一面旗子,帶動點正能量,這件事,現在必須馬上展開。
關蔭有現成的構思,但他不決定全部照搬。
提起緝毒大片,國外的就算了,跟國情八字不合,國產的也有幾部好的。
關蔭記憶最深刻的只有一部,湄公河行動,他甚至能很快把劇本大概還原出來。
但那不能用。
畢竟是電影,必須要考慮商業化。湄公河行動的背景就是最大的商業化,“湄公河慘案”發生后,舉國切齒,那就是最大的賣點。
這個時空沒有“湄公河慘案”,但緝毒戰線上,引發全國公憤的也有不少,最近的就是年中的時候,發生在南海和安南兩個省的連環案件。
這個時空,東西方對抗更加激烈,西方觸角已經深入到國境線附近,西南方的金三角就成為列強發動“鴉片戰爭”的重要節點。
黃帝紀年4713年,西元2016年,南海省首府瓊市一家中發生兇殺案,七死一傷,從查出新類毒兩百公斤,因為發生的時間正好是仲夏那天,所以該案件又被命名為“仲夏大案”。警方聯合偵察,抓獲入境毒梟克里斯尤金等三十二名外籍罪犯,當地毒梟符力亭等國內毒梟十余人,以賭博和吸粉聞名全國的南海省為之一震,對南海群島建設起到有力的推動作用。
就在大家普遍以為這場大案就此為止的時候,安南省又發生了一起性質嚴重,影響極其惡劣的兇殺案,通過偵查,安南十六人兇殺案和“仲夏大案”兩案并一,進入攻關階段。最后查明,來自金三角地區的大毒梟圖猜因奉命向帝國輸送新類毒時被我商人察覺,并獲得直接證據。為掩蓋罪行,圖猜秘密殺害我帝國公民十八人,后不小心被國內毒梟得知,以此為借口要挾圖猜低價供應“貨”,圖猜派人制造了“仲夏大案”。
隨后,我偵察人員深入金三角,付出巨大犧牲,抓獲圖猜等犯罪團伙頭目十余人,幕后主使,牛牛家駐當地商業談判代表約翰等十余人,全部押回國內審理,并于當月全部判處死刑。
事發之后,約翰牛各方游說,在南洋拉出一支由西方八國聯合,會同南洋諸國組成的艦隊,試圖在我南魚塘強闖示威,這才有三大艦隊云集南海,實彈演習并全球直播的對抗事件。
案件細節還沒有披露,但其中的可歌可泣,蕩氣回腸,只需要想一想就能想得到。
關蔭決定就從“仲夏大案”入手,拍一部橫掃金三角的電影。
“湄公河行動的劇本肯定不能用,倒是能參考一下,但現在的問題是,這件案子還沒披露,有可能還沒過保密期,要想拍成大劇,那就要多方部門的點頭,公安總部的授權,要是靠猜測,那就失去真實性的吸引力了。”關蔭琢磨著,自己先去努力爭取一下,實在不行,再去找大長公主尋求支持。
抱起小可愛,關蔭笑呵呵問:“出去溜達溜達,去嗎?”
“嗯,溜達。”小可愛有點短促地出了一口氣,屋里有點兒悶呢。
二位姐姐沒在家,關蔭不會把小可愛托付給任何人!
開車直奔公安總部,在門口停下車,關蔭先觀察了一下你說這辦的都是什么事兒,跑人家專業地盤上踩點,就沒見過這么沒正溜兒的人!
要拿到授權,那得趕快,霸起國際可是有不少關系的,人家是要開創后清朝廷的嘛。
“同志,我找你們管事兒的,指個道兒唄?”關蔭開車過去,跟人家崗哨套近乎,“要不然,那我就要喊門難進了!”
警衛戰士臉有點兒黑,他們認得這個土匪。
“請稍等,我們幫您問一下。”班長走半路才想起來,“您找哪位領導?
關蔭琢磨了一下,拿出手機現場查。
半晌,關蔭一拍手:“管內務的,叫孫安民,對,我找孫副部長。”
班長心里話,你這現場找人的本事可真夠強的。
電話打進去,和部長平級,內部級別甚至更高的孫副部長急了,這土匪剛才就差指著他們的鼻子罵了,現在又找上門,那肯定沒好事兒。
“就說我很忙,在開會。”孫安民有點兒心驚膽戰。
大會剛剛開完,要被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土匪找上門來,那可真沒什么好事兒。
班長為難道:“關先生拿著手機,打開微博,說要是門難進,他就現場發微博了。”
孫安民很郁悶,他當然知道自己可以拒絕見這個人,可要是讓這王八蛋找到他老丈人家里去,那自己還得見,反而弄個里外不是人。
到了孫安民這個級別,知道一點小事兒太方便了,他甚至還知道鎮國公老兩口最近沒少往景天后家里跑,怎么說那都是個能說得上話的巨頭,惹不起。
“讓他進來吧。”想想不見的后果,孫安民覺著不值,于是給了這個面子。
關蔭抱著小可愛,在警衛戰士的陪同實際上是監視下,在孫安民的辦公室見到了位高權重的孫安民。
“喲,孫部長臉色不是很好啊,昨晚沒睡好?”關蔭哪會拘束,進門就自來熟地打招呼。
孫安民心里話,那還不是你給煩的?
這小子是半步宗師,這又是一個惹不起的身份,再進半步,那可就是國寶級的人物了,就孫安民所知,國內的大宗師只有三位,兩位在大內當供奉,也是大內部隊的綜合教官,還有一位在北海某訓練基地,肩膀上扛著倆金質的星星呢。
“堂堂半步宗師,找我一個俗務纏身的有何貴干啊?”孫安民意圖很清晰,趕緊把這人趕走,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關蔭笑呵呵地道:“俗名,都是俗名,哎呀,我是人民群眾的一份子,這不,遇到難事兒,找總部給想想辦法,要不然,那估計又得找茬收拾什么宋之問啊元之答之類的,還是給你們添麻煩。”
“說吧。”孫安民收拾文件,一副老子馬上要去開會的模樣。
關蔭很痛快,直接問:“我想拍個電影,就仲夏大案那個素材,上找了下,要拿到授權,就得找總部,我就來了,孫部長給指條明路唄?”
孫安民眉頭一揚,想拍這個題材?
好事兒!
不過,你小子行嗎?
別以為拍了個孔小虎,你就能拿下大制作了,沒那么簡單!
“應該不成問題。”關蔭道,“現在就差素材。”
他還真找對人了,孫安民不但是總部的副部長,還是執法部門的宣傳頭領,同時還管著總部影視監制中心的大頭領職位。
“的確是好事情啊,小關同志有這個覺悟,那還是很好的嘛。”孫安民很和藹可親,也不急著去開會了,跟關蔭擺開龍門陣,先夸獎一句,然后,“但是,事情沒那么簡單哪,這個授權,可不是輕易能授權的,首先呢”
關蔭一聽到但是兩個字就懂了,這老小子讓他進門,但不會給他辦事。
難道他是隱藏的后清朝廷大員?
“打哈哈的嘴臉真難看!”關蔭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免不了地大失所望。
做點事情,怎么就這么難呢。
“所以啊,這件事不好辦,因為牽扯到許多還沒到解密的時候的材料,我們也沒法對外公布細節。但是呢,你們是搞藝術的,當然知道整體是由細節構成的對不對?我們沒法把握這個公布的尺度到底能有多大,所以啊,選另外的題材吧。”孫安民說完,雙手放在辦公桌上,十指交叉,笑容可親地出主意,“不然這
樣吧,六十年前有一件”
關蔭站起來轉身就走。
門好進,臉好看,但事難辦,那就沒用。
連軍隊都擺出去了,還有什么細節不能公布?為友邦人士的友誼?
扯淡。
辦案過程中的東西,你們當然可以一筆帶過,我也不會去具體研究。
那還有什么影響授權?
關蔭不希望是孫安民的個人原因。
這個人,在緝毒方面工作了三十年,雖然負責的都是內務工作,但也是威名赫赫的人,要是倒在屁股問題上,那太可惜了。
六十年前的案子,我現在拍出來,固然還有意義,可能扭轉那些腦殘對緝毒英雄的認知嗎?
出門的時候,關蔭聽到孫安民在后頭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說:“榜樣可不好當啊,被人捧成榜樣,那就更不好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這都是。
關蔭沒理會,他滿腦子都是仲夏案的材料授權問題,哪管得了那么多。
榜樣?
我就沒想過給誰當榜樣,能給我可愛的寶貝兒當一個像樣的榜樣就滿足了。
關蔭開車離開了,孫安民嘆口氣,自言自語道:“年輕人啊,想問題太單純,幼稚。”
拿起電話,他想先給景一乾打個電話,對今天拒絕了給他的女婿娃提供幫助一事說明自己的態度,想想又放下電話,算了,真到這位清楚就行了。
“我又沒帶私心。”他對自己說,莫名有些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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