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愛感覺有點兒涼,迷迷糊糊小手兒一抓,沒找到爸爸,立馬睜眼睛,一骨碌翻身起來,一看,嗯,爸爸在,正生火呢,然后,跟個小松鼠似的,小手手往枕頭上一放,小屁屁撅起來,趴著就那么睡著了。
天還沒亮,上伊這地方,到了八月份,下午五六點天就黑了,早上要到九點左右才天亮,很適合睡懶覺。
關蔭看見小可愛,不由笑了,這小不點兒,昨晚睡覺就有點放飛自我,豎著睡不舒服,非要橫著睡,夜里起來抱過好幾次。不然不行啊,小家伙往他胸膛上一橫著躺,小臉蛋兒在床里頭呢,小腳丫甩在外頭,就小肚肚在他胸膛上擱著,那多難受啊。
“寶貝兒,稍微等一下,咱們喝魚肉肉松湯哦。”在壁爐里添上柴火,關蔭過去親親小可愛的腦勺兒,把被子拉起來給蓋好。
小可愛迷迷糊糊聽到有次噠,立馬翻個身,小手手揉著眼睛,小嘴兒咕噥:“有次噠嗎?哪里呀?”
上伊夜長,晚上太冷,小家伙不想起來吃東西,這會兒已經餓了。
關蔭俯下身,跟小可愛額頭頂額頭,木嘛一口,柔聲道:“很快了,爸爸生火呢,然后就煮開水給寶貝兒沖肉松湯,不過沒有糖糖哦,加點兒鹽巴可以嗎?”
小可愛還一個木嘛,小腳丫踢著被子,點頭準許:“嗯,要咸噠,可是好次嗎?”
“等會兒嘗嘗就知道好次不好次啦。”關蔭再親一口,掖起被角,“寶貝兒再睡一會兒,天太冷,起來容易感冒。”
小可愛馬上乖乖睡覺覺,人家才不要生病,爸爸會擔心噠。
壁爐里的火漸漸旺了,屋里的溫度在迅速提升,丟幾塊大木頭,關蔭琢磨了一下,不行還得燒點木炭,要不然晚上要起來好多次往壁爐里添柴,溫度一會兒高一會兒低,人睡著后很容易著涼。
而且,烤東西吃,到底還是木炭更好一些,木柴烤的東西還是有一些危害的。
壁爐溫度升高,放在上頭的行軍鍋里水開始冒泡。
看看時間,差不多快八點鐘了,關蔭過去打開電腦和鏡頭,手里拿著一個移動攝像頭,過去打開門。
院子里,雪已經足足積了有小半米厚了,屋頂上,樹梢上,全是厚厚的積雪,樹枝不堪積雪的重量,吱吱嘎嘎地發出抗議,沒有風。
“早上好,各位,我是關蔭,這是我帶著我可愛的女兒,在北海省上伊市郊外進行為期七天的荒野生存考驗的第二天,我將為各位展示如何在有限的工具的幫助下在現代化的荒野生存并很好地生活下去,”關蔭一本正經用播音腔打招呼,“現在我們看到,昨晚下了一夜的雪,上伊的郊外真的很冷,根據我的經驗判斷,溫度應該在零下十三度左右,現在我將開始制作我們的早餐。”
直播開始的一瞬間,真有一大批觀眾跑了進來。
“自古二樓出傻逼!”
“沙發!”
彈幕里一片歡樂,可結果嘛,反正挺容易引起撕逼大戰的。
字正腔圓的播音腔一出來,馬上有人點贊:“這貨能去做專業的直播主持人了。”
可別,娛樂圈難得有這么一朵奇葩,可別讓他跑了。
“不過,早餐要吃啥?”
昨晚唱完那首經典的二月里來,再沒什么事情,三位天后要吃飯去,晚上還有各自的工作,連麥也就結束了,關蔭也再沒鬧什么幺蛾子,老老實實蹲在壁爐前忙活了半晚上,也不知道他在忙活啥。
在院子里看了看天氣,彤云很厚,要是沒有朔風,這雪還得下兩天。
關蔭嘟囔:“一下雪,我上哪找小兇許換松子兒去,老天爺不給面子啊。”
回到屋里,把門閂好,燒開水的行軍鍋提下來,放在
一邊,關蔭撓頭:“沒有洗臉盆也不行啊,下雪了,我上哪找黏土做陶盆去?”
這可難不倒他,暫時湊合一下的辦法還是有的。
出門直奔倉庫,先搬過來一個老式的臉盆支架,再把一個笨重的木桶拿過來,抄起鋸子三兩下從水桶中間鋸開,下半部就是一個現成的洗臉盆了。
上半部分還不能扔,這玩意兒還有用。
“回頭做個底套上去,現成的洗腳盆也有了。”念叨著,關蔭把洗臉盆洗洗刷刷,開水倒進去泡著,還灑了點食鹽。
這叫消毒。
卷起袖子,關蔭開始做早餐。
觀眾嫌棄:“都不洗臉嗎?”
眼尖的早看到院子里有早就走過的腳印了:“估計用雪洗的吧。”
關蔭本打算出去洗個澡的,這么干凈的雪,用來洗澡正好,只是時間不允許,一晚上警惕地聽著外頭的動靜,不小心起來晚了。
所以只是洗了下臉,倒是昨天晚上直播結束出去洗了下頭發,要不然真沒法睡覺。
揭開蓋著蓋子的平底鍋,一條鯽魚出現在鏡頭前。
“這魚怎么看著有點癟癟的?空氣把魚肉給吃了?”剛進直播間的觀眾老爺很納悶。
早來一步的裝明白人:“睡得早就這樣,沒看到昨晚那家伙拿著一條魚翻來覆去又捏又摸的嗎?”
關蔭黑臉,你才對魚又捏又摸的,那叫
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懂。
捏著魚皮往上一翻,魚皮翻開,一整張魚皮里,竟裹著一團魚肉,魚肉全都碎了,就跟炒過的面粉一樣。
“腌制了一晚上的魚肉,細菌和寄生蟲已經被完全殺死,而且經過腌制的魚肉也沒有因為屋內溫度高而變質。”關蔭嘆息,“看來,是時候為午餐吃什么而擔憂了早餐有了!”
“包子油條小籠包哎,豆漿米粥豆腐腦嗨,您吃點啥?”彈幕里開始賣弄,你荒郊野外的,吃的能有我們吃的好?
關蔭撇嘴:“幼稚!魚肉肉松粥,爾等吃過嗎?”
那沒有。
觀眾老爺一邊吃,一邊奚落:“不知道又拿啥糊弄小可愛,我們才不信你能弄出啥好吃的。”
不蒸饅頭也得爭口氣,不能讓這幫人小看了。
平底鍋放在壁爐沒有直接通火爐的那一邊,較低的溫度煨著,相當于文火,關蔭把魚皮展開,貼在平底鍋鍋底,用木鏟子把魚肉平鋪開來,均勻地鋪在魚皮里層,這叫熏,和炒炒面是一個道理。
十幾分鐘后,木屋里有魚肉香味,小可愛都迷迷糊糊爬起來看過兩次了。
關蔭翻炒了兩遍,把魚肉肉松倒在一邊的圓木板上,有大約半斤多點,夠吃兩天的了。
“這就行了啊?”看著鏡頭里金黃的肉松,觀眾表示嫌棄,沒多大技術含量。
關蔭駁斥:“一看就不是正宗吃貨,野生鯽魚肉松,加點鹽,別的啥調料都不用,味道就是最鮮的。何況,你以為這就完了?”
再取一點魚肉,鍋里煮小半鍋熱湯,扔點脫水蔬菜,然后把清湯盛出來,乳白的魚湯,加入一把金黃的肉松,肉松并不下沉,在上層浮起來,小鋼針似的魚肉肉松香味和魚湯香味融合在一起,光看顏色就夠香的了。
“這有導演組留下的玻璃杯,因為要荒野求生嘛,一直就沒用,現在給大家看看魚肉肉松湯的顏色。”從行李箱拿出一個不帶把手的玻璃杯放在鏡頭前,關蔭把魚湯往里頭倒了點。
彈幕里有人驚呼:“君山銀針!”
玻璃杯里的魚湯下沉,肉松上浮,乳白魚湯上飄著一層彷佛栽種下去的金色稻苗一樣,煞是好看。
但是,好看歸好看,好吃嗎?
好看的未必好吃,要不然,那有些個人
收藏的肉石頭那么好看,咋就不吃呢?
關蔭道:“我家寶貝兒是檢驗魚肉肉松湯好吃不好吃的唯一標準,別人說了都不算。”
小可愛醒著,一聽能吃了,歡呼一聲,連忙爬起來,不過,人家是講衛生的好孩子,不可能不洗臉刷牙就吃東西。
簡單消過毒的洗臉盆里倒上開水,奶爸把毛巾扔進去,快速取出來,擰干,再稍微晾一下才給小可愛擦臉,那小心的模樣,莫名讓人嫉妒。
有女兒了不起啊?
洗過臉,帶著小可愛去門外刷牙,蹲在門檻前,小可愛咕噥咕噥幾下刷完牙,擦了小嘴巴,再把牙刷洗干凈交給爸爸,才歡呼著往壁爐那邊跑,人家都忍著饞蟲好幾分鐘啦,要次好次噠啦。
木碗里的魚肉肉松湯溫度降下來了,小可愛雙手抱著木碗,吸溜一口,小嘴邊沾了一圈魚湯,伸出舌頭舔舔,品嘗師點頭,贊一聲:“好次!”
關蔭老懷大慰,連忙過去抱起來放懷里:“慢點次,多的是,次完爸爸再給做。”
喝下去一大半,小可愛有點喝不動了,把木碗推到一邊,眨眨眼睛,給出自己的評價:“和米米啾一樣好次!”
意思就是,有小米粥的味道?
那怎么可能,這是魚肉湯,當然少不了魚肉的味道,只不過,肉松是干炒過的,祛除了魚肉本身的泥土腥味,變成了蓬松的沒有味道的肉松,在和魚湯匯合的一瞬間,肉松再次吸收了魚湯的味道,又釋放出自身的營養,美味和營養達到了默契的平衡而已。
“回頭我們也試試。”彈幕里有人提議。
關蔭沒說話,魚的種類,出產地,甚至是淺水和深水的區別,都會造成魚肉肉松湯的味道不同,有的鮮,有的腥,要根據食材的特點去做,哪可能只看一遍就能會啊,廚藝不是一天兩天,或者看別人做一次兩次就能會的,那得用心。
把剩下的魚肉肉松湯倒嘴里,關蔭又開始琢磨,下雪了,外出不便,那中午吃什么?得變著花樣給小可愛做好吃的啊。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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