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還是挺厚道的，關蔭伸手要配方，人家當然沒提供啥配方，但是把制作黑面包和素魚子醬的方法告訴了他。
說起來也沒什么好保密的，又不是祖傳秘方，人家估摸著上網都能查到，所以也沒藏私。
素魚子醬，不是魚子醬，是用茄子，番茄，蒜蓉一起蒸一下，攪拌一下，再加點調料的一種醬料，外頭飯店里估計有秘方，但家常菜里還真沒有這方面的考慮。
一位女達瓦里希比劃著跟關蔭一說，關蔭就明白了，合著這玩意兒還能自由搭配啊。
那簡單，我會了。
找了一張紙，把配方簡單記了一下，關蔭又拿了兩片黑面包，往上頭涂素魚子醬，素魚子醬大概有幾度的溫度，吃著就一個感覺，開胃，的確是好東西。
“不過，黑面包用別的地方的面粉，做不出我們的這種味道。”情報人員看著有點得意，重點提醒說明，“另外，烤制的方式也不一樣。”
要不怎么說關蔭更坑呢，這家伙完全沒當回事兒，點著頭，吃完面包，跟人家說：“沒事，我家不太喜歡吃面包，我考慮著烤饅頭片夾素魚子醬也行，拌面用素魚子醬也行，總不能被黑面包饞死，你們說對不對？我有辦法。”
這就沒法聊天了，那黑面包那么香，你怎么就沒想著開一家二毛風味兒餐廳呢？
這家伙有錢，又有影響力，真要推廣二毛家的飲食文化，人家情報人員還真覺著挺好，聽說柬鐵那邊因為這家伙的推薦，最近一年旅游人數節節攀高，說不定一推薦二毛，這邊旅游業也發展起來呢？
情報人員比較苦口婆心地勸：“關老師，這么好的食品，您就不想著帶到帝國，請帝國人民也嘗嘗？”
關蔭連連點頭，又搶了兩塊黑面包，最近幾天，西餐真把這家伙吃愁了，出門又沒帶面條，酒店里又沒做中餐的條件，眼下有還比較香的東西，那得多吃點兒。
吃兩口，關蔭慫恿：“要不這么著吧，你們去開個店，我去給你們打廣告，效果好壞我不負責，只管給你們打了廣告就行，怎么樣？”
這是要把人家情報人員也拉過去的節奏，人家要能答應就見鬼了。
“算了，你吃你的，我們什么都沒說。”倆情報人員也自己找吃的去了。
關蔭注意著一看，那是肥肉吧？那是紅腸？
“這個叫薩洛。”人家也沒因為這家伙拒絕幫人家旅游業打廣告而不理會關蔭，很熱心地介紹，“要不，關老師嘗嘗？”
那得嘗嘗。
吃一口，關蔭搖頭，這個不好吃。
啥薩洛，聽著好像多高大上，其實就是腌豬油，還沒國內的腌豬油好吃。
倒是那香腸不錯，看著像紅腸，但里面的肉沒有紅腸里面的肉那么碎，基本上都是小小的肉丁，里面加了調料，吃著味道還不錯。
還有一份端過來請關老師嘗嘗的奶油三文魚……
吃了一口，關蔭決定不給達瓦里希面子。
好好的魚，加奶油算啥？
“這個好喝。”一份飲料很讓關蔭贊美。
這不是養殖場自己產的，是從外面買的，經介紹，關蔭記住了這種很像草莓汁的飲料，二毛管這種飲料叫剛博特，但還不是草莓汁，一種是櫻桃汁，一種是樹莓汁，純天然飲料，味道很清爽。
這跟二毛家的地理位置有關，這地方土壤肥沃啊，全是黑土地，晝夜溫差大，各種溫帶水果應有盡有，味道還非常好。
喝過剛博特，關蔭琢磨了一下櫻桃餡餅，覺著沒啥技術含量，于是沒死纏爛打非要配方。
吃的有點膩，關蔭順手拿起一塊看起來蔫兒吧唧的西瓜，扔嘴里一吃，差點吐——不是不好吃，而是太酸了。
“這咋還啥玩意兒都能弄成酸的呢？！”關蔭很是懊惱。
旁邊遞過來一塊牛肉，看起來跟牛肉干似的。
這個好，這個肯定能吃。
再一吃，關蔭又失望了，這啥啊，牛肉……
好歹你們用調料包煮一下啊，這是清水牛肉吧？味道咋這么怪，口感咋這么柴，咋看咋覺著難以下咽呢？
“吃的就是這個味道。”人家達瓦里希覺著味道就不錯。
關蔭明白了一個道理，物產豐富的地方，飲食文化未必就發達。
畢竟，不是每個地方的人都有帝國的吃貨們那么狠，天生就有把能吃的做成好吃的，不能吃的做成看著好吃的再吃下去的天賦。
“糟踐了好東西。”關蔭很憤憤不平，我們想吃點好東西，翻山越嶺要去找還未必找得到，你們倒好，守著出產那么多好東西的地方，愣把這么好的資源浪費了，憑啥啊？
倆情報人員沒理會，都知道你們能吃，愛吃，吃的好，可我們這條件，也沒法像你們一樣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啊。
這么一想，倆人高馬大的二毛都有些傷感。
咱祖上當年也曾闊過啊，咋到現在就淪落到這地步呢。當年咱教過幾招的大兄弟，現在日子過的好了，咱看著眼紅啊。
“國家沒有實力，連好好研究一下晚上吃啥的條件都沒有。咱啊，挺知足。”關蔭感慨著，象征性地吸溜了兩口紅菜湯，不是很喜歡，心里感慨著，嘴上跟人家許愿，“達瓦里希啊，有空來我們國家轉一圈，帶你們去吃涮羊肉，烤全羊，羊蝎子火鍋，放心，全程給你們免單。”
那沒用啊。
一情報人員連忙請求：“兩國經濟合作……”
關蔭擺手：“我就是個演員，國計民生上的事情，能出的力氣也只有那么一點。政策上的事情，我說了不算，也不能說了算。不過，回頭有機會，你們國家能安定一點，形勢穩定一點，說不定我來旅游，到時候還是可以幫忙拉點游客——前提是形勢穩定，對吧？”
彼此默然無語。
他們說了也不算啊。
想想網上說的一句玩笑話，說是“二毛賣了祖產賣祖宅，賣了祖宅，也就只好以出口美女為貿易方向”，關蔭都覺著心酸，人啊，國家啊，有一點一定要記著，千萬別自己作死，祖宗給的基業再強大，子孫不爭氣，那也是旦夕風云變化，落得個大地真干凈。
回到隊伍里，劉部長一看惹事精情緒有些低落，滿臉感慨萬千的樣子，連忙問發生了啥事，惹事精回答：“剛才在廚房轉一圈，發現多好的東西落到這幫粗人手里，那都屬于糟踐好東西，心里不服啊。”
“不好吃你還吃？”劉部長奇怪極了。
關某人的言外之意，人家當然聽懂了，這不，擔心這家伙不照顧達瓦里希的心情吐槽人家的家境，方先生還特意回頭警告了一眼呢。
可關蔭很震驚：“誰說我偷吃了？沒有，我就是去聞聞味兒。”
劉部長目視關某人嘴角，素魚子醬擦掉好嗎？偷吃還不承認，你咋這膽兒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