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師最滿意女婿娃的一點就是,這人太能照顧人。
二丫頭那脾氣,你就說吧,她還能干啥。
有時候,錢老師都發愁,那么一個瘋丫頭,將來靠啥生活?
寫書能寫一輩子,可那不是旱澇保收的職業是不是,萬一哪天收入沒了可怎么吃飯啊。
現在好了,小關多好啊,拉著在編劇方面學習,還不夠,還給開面館,雖然吧,那面館估計也不是怎么賺錢,可總能保證吃飯問題,這多好。
一聽要開拉面館,抱著外孫女哄睡覺呢,錢老師小聲問:“連做飯都不會,開個面館能經營下去嗎?”
合著把開面館當做面了。
關蔭解釋:“不是這個意思,就是開個面館,請人去做,盈盈當老板。”
二小姐點頭:“對,當老板。”
錢老師很不放心:“那還有基金會,還要當編劇,還跟劇組跑著呢,能照顧過來嗎?”
女婿娃打包票:“放心,我看著呢。”
錢老師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不是怕開個面館就不管二丫頭了,主要是怕吃干抹凈不認賬,這就不行了。
有這態度,丈母娘完全放心了。
景副院稱贊:“這事兒辦的不錯。”
說的是網上的事情。
女婿娃溜縫兒:“說啥不能砸老丈人的招牌不是。”
錢清援嘲諷:“舔狗必將一無所有。”
關蔭唱:“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
錢清援一聽,哎,不錯不錯。
“新歌兒啊?”錢清援道,“這歌兒好聽,內涵。”
關蔭回懟:“這算不算舔?”
“不算。”錢清援理論認識很獨到,“這叫欣賞美,這歌兒不錯,啥時候出專輯?我攢點錢下載一首。”
呵呵,連這點錢……
“真沒給這家伙零花錢啊?”關蔭忙問小舅媽。
小舅媽想想,說:“沒有,我是北歐女子擊劍隊的。”
意思就是,誰拳頭大,家里誰做主。
關蔭贊美:“人美心善,就是找老公的眼光不咋滴。”
“對啊對啊,你看我,多有眼光!”二小姐連忙附和。
錢清援連連翻白眼,看在錢老師太袒護女婿娃的面子上,今兒就不琢磨打這鐵頭娃了。
景副院問:“那面館,你確定能火?”
女婿娃寬慰:“放心,絕對能火。不過,對那蓬灰的生產企業也得加強監管,要是高價銷售蓬灰,或者用工業蓬灰替代,那我得找他們算賬。”
這事兒得認真,但凡吃到老百姓嘴里的東西,那就絕不能掉以輕心,食品安全重于泰山,這不是一塊韭菜地,這是一堆干柴,吃的上面糊弄老百姓,老百姓可不僅僅是要罵娘的,歷朝歷代,為吃而揭竿而起的老百姓多不勝數。
景副院很贊賞女婿娃的覺悟,打保證:“我會讓相關方面注意這一點,食品安全相關的法律在法律里占的比例相當大,誰砸老百姓的飯碗子,誰掉腦袋瓜子。”
這時,老爺子打電話過來:“都啥時候了,咋還不回來?在外頭過夜啊?”
“我這人緣兒混的,嘖。”關蔭極其囂張,“啥時候都有人催回家,享福啊!”
景副院就叮囑:“明天到了輔都,可別跟人家動手,你是占便宜的!”
“那不能,在斗爭中爭取勝利,在斗爭中堅持正義,一味的妥協,那才叫喪失革命性。”關蔭安撫,“放心,我心里有數。”
景副院大半夜后心漲,還不如不裝睡呢,就魔都那邊的事兒,景副院有權力過問啊,為啥裝睡,對一切都不清楚呢?
“非找機會揍這小子一頓。”景副院念叨。
回到家,老頭兒才肯休息,還叮囑:“往后出門不要這么晚回家,外頭再好,能有家里好?”
關蔭琢磨了一下:“要不,把那別墅賣掉,我們回來住算了?”
老頭兒大喜,這要不是太晚了,非扛著米尺,出門丈量一下再蓋幾座房子不可。
就是對明天就回涼城的事兒,老頭兒很不滿。
“把人都接到帝都多好,放涼城干啥,這來回跑的,哼!”老頭兒極其不滿。
關蔭就給寬慰:“回頭到了帝都,您老出面說說這話,我說啥不聽,沒人聽我的,能有啥辦法。”
一覺睡醒,二小姐海棠春睡,纏的跟樹袋熊似的,小臉兒紅撲撲的,很是不情愿起床。
磨磨蹭蹭到機場,一路到輔都,剛下飛機,一陌生電話打進來。
輔都的。
關蔭佯裝不知,接起問:“誰啊?推銷保險?”
“你這人真的很欠打。”趙子睿憤憤不平,“你趕快出來。”
“哦,你小子啊。”關蔭批評,“年紀輕輕,不能這么心急,我這好幾十公斤的東西,你讓我扔了啊?”
喲,還帶禮物呢?
趙子睿恥笑:“你就是帶金山銀山,今兒這門你也難進!”
關蔭當然有辦法,出門的時候,老爺子可跟他面授機宜了,認為進門首先要向趙老太爺表達心意,老爺子的理論依據是:“越叫的兇的,其實越沒脾氣。尤其那些蔫兒不響,面帶微笑的,你越要下力氣解決,那老頭兒可不一般,首任文化團長,還是戰場上走過來的,不好對付。”
關蔭深以為然,然后請教:“我大師姐的媽媽身體不是很好,是不是得給這方面多用點心?”
老爺子點頭:“然也。”
然后,老爺子氣得跳腳,想半天主意,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這小子是去趙丈人家的,憑啥給他出主意?
“這小子有毒,一不小心就沒警惕了。”老爺子很惱火。
老太太就很開心,認為是這樣的:“說明這才是一家人,要換兩個大孫女問主意,估計你還思前想后的,不知道該不該出主意,這樣也好。”
一句話說的老爺子眉開眼笑,也對,一家人嘛,要不然,那還不早早打斷那小子的狗腿?
就是有一樣不好,這趙家擺平了,下一個又是李家,這么下去,下下一個是誰?
這個問題,趙子睿也在考慮。
“景家是二小姐,那聯合不起來。”趙子睿琢磨,“李家吧,據說李天仙的小弟明年才會出生,聯合不起來,我這單打獨斗的,實在不是那小子的對手啊。”
身邊跟倆青年,幫著趙子睿打氣:“放心,我們會站在你這邊的,今兒拼著被大姐罵,也得把那小子放翻在輔都。”
趙子睿很為難,老頭兒嘴上說著要跟那王八蛋玩命,結果今兒一大早,起來又是找好酒,又是提前出門去買笨雞,還換了一身新衣裳,明顯不是打架裝備啊。
“老爺子不發話,不知打啥主意,要是老爺子站在咱們這邊,那就簡單了。”趙子睿吩咐,“這么著,把人帶進門,你們關門,去找家伙,但凡老爺子不搖頭,咱們就開打,打不死他。”
一時計較已定,三員小將機場迎敵,家里安排下刀斧手,只等趙老太爺一聲令下,那就是伏兵盡出,這一場鴻門宴,須教史書有說法,美其名曰“趙家將長安施英勇,惹事精輔都成豬頭”。
只是,霎時間惹惱一員女將。
二小姐懷抱小可愛,當先殺出機場,杏眼圓睜,柳眉飛入雙鬢,不須只言片語,彷佛當頭一棍,三員小將面紅耳赤,訥訥不敢直視。
那敢直視么。
二小姐護定大姐夫,十分有一言不合先走馬殺敵的英雌氣概,俏臉冷峻,殺氣一米八。
“奇了怪了,大姐夫心疼小姨子,舍不得戳一指頭,難不成還舍不得抽小舅子?”二小姐過去批評。
趙子睿哪敢氣焰囂張啊,二小姐明媚動人,畫中人似的,比之趙姐姐的威風高冷,那嫵媚連大姐夫都能俘虜,何況三個小年輕。
“看在你帶了孩子的份兒上,就不跟你先動手了。”趙子睿沖關蔭嚷嚷。
關蔭笑呵呵的。
沒事兒,你盡管動手,不還手沒天理。
倆堂弟在一旁煽風點火,斜眼鄙夷:“有能耐你出來,躲女人后頭干啥。”
關蔭就往前走。
趙子睿很沒好氣,先把手推車接過去,還挺沉。
“帶的啥?我家啥都不缺。”趙子睿很嫌棄。
關蔭表示:“那你扔陽溝,這里頭有一些比較好的藥材。”
喲,那可不能出差錯,這小子大宗師,認識不少杏林高人,老媽去了一趟帝都,回來吃了兩年中藥,身體明顯好多了,這藥管用。
“我媽好說話,我爸脾氣不好,一言不合就動手。”趙子睿警告,意思就是,你咋哄老趙?
關蔭很有信心:“沒事,進門先找老太爺,老太爺護著,我估計今兒不會動手。”
你還打算動手怎么的?
趙子睿差點驚掉了下巴,小子,你搞清楚先,是你登門,準老丈人要收拾你,你敢還手?
老趙家沒一個人相信這小子沒跟趙姐姐發生點啥,都多少年了,趙姐姐美成那樣,現在死心塌地往涼城跑,他們之間沒發生點啥,誰信?
所以,哪怕再不情愿,趙子睿覺著,老趙家這次是不得不捏著鼻子吃這個虧了。
剛出機場,呼啦一幫記者堵上來。
“大關,你跑哪去?”當地記者問。
不知哪的記者,普通話不標準,跟著問:“去趙天后家嗎?干啥去?”
趙子睿很沒好氣,先解釋:“挨打去。”
為啥?
關蔭解釋:“主要是打大師姐的主意,想去探探口風。”
記者真不信。
于是,話筒往后伸。
“二小姐人美心善,肯定會告訴我們真相對不對?”得知關某人昨晚又開罵,結果今兒沒顧得上處理拉面館的事兒,帶著小姨子和小可愛直奔輔都來,再加上機場見了趙子睿,記者們猜測,估計是要去趙家,于是在這堵人,發現關某人習慣性不靠譜,那就得問問二小姐。
二小姐更不靠譜,眉開眼笑介紹:“大師姐都去涼城了,小師弟當然得登門求婚,他倆要扯證了,真的。”
還是沒人相信。
“那你們在這找我干啥?”關蔭很奇怪。
當地記者言歸正傳:“《天誅》到底啥時候上映?”
這才是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