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吃啥?”對于大姐夫又惹事兒,小姨子壓根沒在意,這人哪天不惹事兒?出門遛彎兒還能跟人家寵物狗互相瞪著對峙半天,他要一天不惹事兒,那世界多和平啊。
與其考慮這家伙惹了誰,不如考慮做啥好吃的,這才是正事兒。
關蔭正琢磨呢,主要是小可愛很猶豫。
“想次雞雜,想次又又。”小可愛很猶豫,“可是也想次燜面面,豆角燜面面,人家好久都沒次過豆角燜面面惹。”
這也算事兒?
二小姐立馬幫小可愛做選擇:“咱們次燜面面,搭配干鍋雞雜,然后再做點又又,寶貝兒想次啥又又?”
小可愛念叨:“羊又膻,牛又頑,想次豬又沒有錢。”
這一口關中話,單詞兒聽著都耳熟,可組合起來咋就聽不懂了呢?
二小姐連忙蹲下,一把抱過小可愛,請教:“寶貝兒能給姨姨解釋一下嘛?啥叫羊又膻,牛又頑?哦,想次豬又沒有錢,這個姨姨懂,可是咱們有錢錢哦,買得起豬又呀。”
小可愛皺皺小鼻子,道:“奶奶說的,意喜就是,羊又味道不好聞,膻氣的很。牛又不好消化,在肚肚里要好久,晚上都難受,要次健胃消食片。”
哦,是這么個頑啊?
二小姐想想,給小可愛出主意:“沒事兒,膻氣的羊又,讓媽媽次,頑的牛又,姨姨幫寶貝兒多次點,最好次的豬又,咱們多次點,好不好呀?!”
小可愛琢磨了一下,不對呀,人家的肚肚,憑啥小姨姨幫著多次點呀?
一回頭,小可愛木嘛一口,問爸爸:“爸爸要幫人家多次嘛?”
關蔭為難了,揉揉小可愛的小肚肚,道:“爸爸次的,都在爸爸肚肚里哦,寶貝兒要寄幾次,才能在寄幾肚肚里。”
小可愛立馬問:“那,那人家有問題要問爸爸哦,”看著爸爸很認真地有聽人家說話,小可愛抿抿嘴唇兒,歪一下小腦瓜兒,大眼睛眨一眨,回頭看看小姨姨,再捧著爸爸的臉蛋,秀氣地問,“小姨姨說,要幫人家次飯飯,小姨姨次惹人家又不飽,小姨姨為啥要幫人家次飯飯呀?”
景姐姐噗一下樂開花,然后哈哈一笑,過去抱起小可愛,木嘛木嘛好幾下,贊美:“寶貝兒算是為媽媽報仇啦!”
二小姐撓頭不已,這問題,大姐夫再有才也沒法回答呀,那要告訴小可愛事實?
不,那太殘酷,還是別讓小可愛知道了。
關蔭想想,解釋說:“可能小姨姨想次好次噠,可是好次噠就那么一點兒,她就想著,要從咱們家最膩害,最能打的寶貝兒開始,挨個兒試試,看能不能從大伙兒嘴里搶到好次噠然后寄幾多次。”
小可愛果斷接受了這個解釋。
理由?
爸爸給的解釋,這還用懷疑嘛?
“爸爸可以多做一些好次噠,”小可愛看看媽媽,果斷選擇黑小姨姨,“小姨姨嘴饞。”
景姐姐噗哈哈一通笑,這才是我女兒啊,聽聽,這話說的多好!
“還好,事實是由小可愛陳述的!”景姐姐痛快至極,抱著小可愛不放手,道,“就是,小姨姨最嘴饞了,寶貝兒說的對!”
二小姐氣憤難當,一看樊文秀沒在這,立馬反擊:“我可不是最嘴饞的,哼,有些人嘴巴饞,晚上更饞……”
景姐姐立馬上去堵嘴巴,你會開車我們都承認,但你不能一直開車,總得講個場合啊。
趙姐姐和天仙兒沒參與,這是大小姐和二小姐的斗爭,吃瓜群眾還是站遠點兒。
要萬一大小姐非把二小姐撕了,你說大家是勸架還是架秧子?
都不合適!
關蔭沒敢隨便摻和,想了想,問:“我覺著,吃燜面的話肉太多也不好——要不咱們各種肉都來點?”
這反轉來的太扯淡,于是大家集體贊同。
大小姐警告二小姐:“素質,注意素質,不要亂開車!”
二小姐還想抗爭一下,一看大小姐抄起晾衣桿,當時慫了。
大小姐平時還好說話,真要有了火氣,那千萬別惹,真惹急眼兒,估計只有出動大姐夫才能鎮壓得了,可大姐夫一會兒要去打架,總不能一直護著小姨子啊。
算了,認個慫,不丟人。
“做飯,做飯,我去搗蒜。”二小姐立馬開溜。
天仙兒嘲諷:“膽兒也不大啊!”
景姐姐回頭鎮壓:“愣著干什么?洗菜去,天天等著吃,越來越懶,越來越胖,等著變成肉球兒,你滾著出門進門嗎?”
天仙兒大怒,誰胖了?
還是大師姐睿智,拉了一把,這個時候,跟大小姐硬剛不是辦法,還是別惹她了。
景姐姐又要批評大師姐無原則,大師姐立馬舉手:“我去洗肉。”
這就自覺多了。
把人趕跑,景姐姐警告娃兒爸:“別太慣著二小姐,越來越膽大,越來越無法無天,什么時候什么地方都敢胡說八道,這么下去怎么得了?”
“是是是,得教育教育。”關蔭忙把娃兒媽拉過來,摩挲著小手,鼓勵,“我是堅決支持媳婦兒正家風,教育二小姐的,放心大膽地教育,有事兒我頂著!”
二小姐在廚房里嚷嚷:“一碗水要端平!”
這話,就看誰聽,反正樊文秀覺著,這也是跟她說的。
她聽關媽說,二小姐不止一次提醒過,千萬不能認為大小姐捷足先登,就一切都偏向大小姐,二小姐的權威,那也是要一定維護的。
于是,樊文秀連忙從后頭跑出來,安撫二小姐:“平,絕對平,家里沒有哪個人是被偏袒的,每個人都是壓秤砣的。”
二小姐告狀:“但是你聽大姐夫怎么說的,哼,還不分青紅皂白了。”
不能讓大小姐的氣焰太囂張,要不然,以后還怎么在大小姐面前抬頭?
可是很奇怪啊,大小姐今兒怎么想起立規矩了?
這事兒,還得大師姐琢磨。
“我估計,是被那個什么親戚給氣著了。”趙姐姐偷偷說,“再加上在涼城遇到的那些親戚,可能大小姐覺著掌柜的太不強硬,這是像撐起家里的強硬風氣呢。”
大師姐睿智啊!
這不,景姐姐端過凳子,很嚴肅,坐在娃兒爸對面,幾乎聲色俱厲地批評:“你也要堅決檢討,什么人欺負上門你都不說話,這樣下去怎么了得?”
惹事精坐起來了,這么說來,家里還有啥事情,我居然不知道?
“以后家里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景姐姐道,“今年過年回家,我要給親戚立個規矩——今天先在家里立個規矩,頭一個就是,二小姐不允許亂開車!”
二小姐絕倒,合著立規矩立規矩,就是今天先給我立規矩?
不過,家里到底發生啥事兒了?
為啥只有大小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