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關蔭知道節目的主題是什么,所以批評過那首歌之后他就沒再多說。
“這不是你的問題。”關蔭道,“說句自大的話,我一五星的人了現在沒事兒還被人家洋大人二狗子提溜出來威脅呢,我們都是一般人……”
“不不不,我是,我是。”選手擦著汗連忙否認。
關蔭一瞪眼睛……
“您是人民群眾,永遠是人民群眾中的一份子!”選手也特逗,立即請求,“我向人民群眾保證,堅決不把關老師開除出人民群眾的行列,行嗎?”
關蔭很欣慰:“這是原則!”
然后犯糊涂:“我剛說哪來著?”
金憶連忙搭碴兒:“評分,對,你說要打分。”
高倉梨子點頭贊同:“對對對,打分,剛才說打分。”
現場觀眾忍不住樂,這家伙也忒彪悍了啊。
你看看,把金憶嚇成什么了,把高倉梨子嚇成什么了,就剛才,這家伙一口一個地收拾人家,大伙兒可都看高倉梨子的臉色呢,還好,高倉梨子就裝沒聽見,她是公開承認那段歷史的,沒法阻止人家現在還記仇,就像倭國那幫人一直記著大將軍和段兆芳在倭國連人家制作兜襠的小作坊都搬回帝國一樣。
這是世仇。
“一衣帶血,哪有那么容易消除仇恨的。”網友們態度很端正,“所以現在你要承認錯誤,這是第一步,你不能連第一步都不做,就想‘忘掉過去,共創未來’吧?”
有激烈的倒是認為很好:“就差那幫玩意兒給我們一個躍馬東海的機會了,讓他們作!”
關蔭撓撓頭:“哦,我剛說到一般人,你看啊,對我們一般人,這些跟權貴關系深跟有錢人很不見外的洋鬼子啊二狗子之類的人那是格外囂張的,這么著,誰要再找你讓你唱這種歌,你喊我,我這人不怕打架。”
隋念看看時間,提醒:“時間超標了。”
關蔭就打分:“歌曲很扯淡,選手不錯,8.5分。”
選手臉有點白,這分數可不高啊。
可第二輪,尤其是爭奪冠亞軍的比賽分數哪有高的?
金憶默不作聲,打了8.3分。
袁宿解釋了兩句:“要求更高了,如果第一輪比賽的扣分項是長江黃河,第二輪的打分要求就細化成為小河流,數量更多,扣分更多,但選手的表現的確比第一輪好的多。”
那么第二位得分多少?
“比起第一位選手的8.5分平均得分,第二位得分更低,平均得分只有8.3分。”隋念神態很慎重,“比賽越來越難了,丟分項很多。”
關蔭沒管那些扣分項,至少沒有完全按照扣分項進行扣分。
“一看感情表達能力,二看發揮優勢和彌補短板的能力。”關蔭皺眉不已,“這種評分機制是有問題的,這跟《金嗓子》等選秀節目沒太大區別了,而且比以前的《青歌賽》評分系統更粗糙,這對選手不利,對評委更不利,評委不但要打分,還要點評,扣分項太粗糙,沒有響應的得分項對照,評委通常沒法對一個優秀的選手進行準確的描述。”
這一點不但他感覺到了,評委們其實都感覺到了。
甚至一部分觀眾都看出來了。
“這樣不好啊,咱們的選手是來比賽的,但更是來學本事的,能沖到最后一輪比賽的選手那都是優秀的歌手,他們想突破自己的桎梏達到另一個高峰,這種名家云集的比賽就是最好的考場,不能光讓選手考試,不讓選手學習啊。”花骨朵跟想水的魚說,想水的魚贊同,“把選秀節目那一套搬到這么好的比賽舞臺上,那是對所有人的不負責任。”
這話,后頭就坐的老賈聽到了,劉臺聽到了,宣總派來的兩位工作人員也聽到了,他們就是來聽評委的呼聲,聽觀眾的呼聲的,現在,他們聽到了最明確的態度,更聽到了帝國的聲音。
帝國發出啥聲音?
帝國的親兒子在那又批判又怒叱,那態度還不夠明顯?
不是惹事精能代表帝國發出聲音,而是帝國就是這個聲音,只不過由不怕得罪人的惹事精說出來,什么叫文化自信?關蔭的表態,就是要為樹立起文化自信掃清一些障礙,不把屋子打掃干凈,怎么放家具,怎么住人?
“下一期的《青歌賽》,就用我們的老規矩。”老賈下令,“要對比,不但要把新的規矩拿出來考察,更要把我們的規矩拿出來查漏補缺,讓人家專業人員感受,讓人家說真話,我們要聽真話!”
老賈不是打官腔。
劉臺點頭記住,道:“下一期就落實。”
舞臺上,六位選手很快比賽完畢。
“先別急著準備登臺了。”袁宿叫住趙天后,“我們得做個整體表決,很明顯,第二輪的比賽,選手更謹慎了,甚至有意放出自己的幾乎微不足道的缺點,我聽到觀眾席有觀眾朋友說,這里不但是考場,更是教室,不能光讓選手比賽,更要讓人家學點東西。”
關蔭建議:“不如最后一輪試一試基本功吧。”
戴老師贊同:“其實,越到最后,更應該看基本功。”
關蔭就說:“咱們臨時變一下規矩,最后一輪的扣分,不要從選手表現出來的開始扣,我看可以先從沒表現出來的開始扣,比如強小輝和格爾勒兩位選手,前者幾乎隱藏了自己對低音的處理技術,后者明明有實力,歌曲也要求有一定的高音表達方式,可他很取巧,還有唯一進入最后一輪比賽的女選手,她太謹慎,幾乎完全選擇了用花腔的表達形式,我建議,我們分工合作,秋雨老師博學多才,從歌曲的背景,創作背景,主題思想以及文學表達方式來找茬兒,我們從另外的方面找茬兒,我看是時候逼著選手拼盡全力,忘掉自己的優勢和劣勢,回歸到歌曲本身了。”
這一點,吳老師特別贊同。
“這些年輕的孩子,遇到優秀的歌曲,往往都想著往自己擅長的方向去改,而不想著用自己擅長的方式去表達,更沒有想著彌補歌曲要求但自己能力不夠的短板,這樣下去會讓年輕的選手形成‘什么不擅長我就改歌曲’的習慣。”吳老師道,“我來盯著高低音的轉變。”
金憶點頭:“我盯著歌曲本身。”
二貴老師摩拳擦掌:“過癮,真過癮!我來盯著歌詞。”
選手們這下真的絕望了。
“老天爺,這一屆評委恐怕是青歌賽歷史上最變態的一屆評委了。”觀眾都為三位選手發愁。
這就絕望了?
“師姐,用我們新排練過的方式演唱吧。”關蔭給選手們繼續加壓。
景姐姐稍微猶豫了一下,搖搖頭輕笑道:“《怨蒼天變了心》啊,用新的方式表演,就是讓我隨后再參加比賽,恐怕也會很受影響,尤其是三位選手選擇的歌曲,評委指定的歌曲,表達形式……”
鏡頭錄入三位選手的小臉蛋,那個白啊。
另外三位拿季軍的卻樂了。
“筆記本,鋼筆,準備趕緊學習!”這學習的場所,人家選手可真不愿意浪費。
第二關大BOSS趙天后登臺了!
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