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蔭不打算理睬胡菲。
倒是另外兩位訪客讓他覺著有點意思。
以前,有一批吃安穩飯的文藝工作者,有一部分是在一些國字號的單位的,于是出現了不少軍旅作家,也出了不少辦公室作家,今天來訪的這兩位,幾乎都算是辦公室作家。
其中有一位經常在各種主旋律電視劇里擔任編劇,另一位雖然沒執導過大劇但也是各種主旋律電視劇里執行導演的熱門競爭者。
這兩位今天是來請他到劇組去客串一下段兆芳這個角色的。
“魏老師是編劇,想來就是從魏老師的哪部作品改編的電視劇吧?”關蔭問。
編劇點頭:“我那本《駐馬太行》改編的。”
關蔭大概知道是什么劇情了。
說的是我們的總部到達太行山之后,到分批搬到帝都的那段過程。
關蔭道:“我估計應該是后期的事情吧?不過如果是后期的話你們也不會找我客串。”
在那段時期,段兆芳沒少去太行山,尤其在后期決定徹底融合的時候,段兆芳作為承宗皇帝的特派代表,同時又是部隊的實際掌控人,他出現在太行山里,那是必定會引起國際關注的事情。
執行導演有點赧然:“是要拍很多鏡頭。”
這廝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還有空看歷史書?
導演和編劇都有點尷尬了,原本是想先把人請到劇組再說要拍很多鏡頭的事情。
現在看來,想哄人家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要不然,總不能說老老段的一些事情都要一掃而過吧?
那真的要被批成虛無了。
國字號的劇組敢出這種事情,那要不被收拾就奇怪了。
關蔭琢磨了一下:“多久?”
編劇趕緊介紹:“至少需要三天。”
那不可能。
李擴情要在晉陽考察,不可能給三天時間讓惹事精去拍戲。
沒這家伙陪同,李擴情擔心他看不到想看到的。
執行導演可不知道這些事情,以為關蔭不愿意,就磨嘰:“劇組的確不容易……”
“理解你們的苦衷,但是時間上不允許。”關蔭明確說明,“這幾天我的主要工作是什么你們很清楚,忙完馬上又要去關中,我連自己的劇組都沒工夫盯著,可想而知時間的緊促了。”
魏編劇為難地道:“可是原來定好的特型演員的確身體條件不允許。”
那是一位老藝術家,一輩子就演段兆芳,很少接別的角色,現如今也有七十多歲的高齡了,要是拍段兆芳壯年的事跡的確身體撐不住,畢竟在太行山時期的段兆芳是經常騎馬的。
關蔭起了疑心,就算是最好的特型演員不能參加拍攝總有預備的特型演員吧?
劇組看起來鐵了心要請他去“客串”,這本身就很奇怪。
這個劇組早在幾個月前就成立了,當時還是沒有被拿下的那個眼鏡將領一手抓的劇組。
如今雖然那位被清理了,可劇組的人員大部分都沒有被牽連。
這些人,能對故主毫無感情能對整肅之后待遇一落千丈沒有怨言?
不對勁,這些人絕對出了什么問題。
這恐怕是總部想讓他去解決點什么問題。
可是會是什么問題?
難道說只是有可能虛無段兆芳的那點問題嗎?
那完全用不著他親自去收拾人啊。
看了兩眼執行導演和編劇,這兩個人似乎什么都不懂。
也不對,他們應該還沒看出非要邀請惹事精去客串的用意。
這從兩人臉上明顯的不情愿但又不得不親自來邀請的情緒可以看得出來。
他們的劇組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關蔭暫時不說破。
有沒有問題是不是問題這需要他親眼看到才行,聽別人的永遠只能一面之詞。
“行,明天我們去劇組看看再說。”關蔭安排,“給兩位安排一下住宿。”
兩人看起來很著急,但又不好勉強關蔭。
這狀態更讓關蔭疑惑。
那劇組要沒問題就見鬼了。
那得去看看。
他看過那本《駐馬太行》,那書里有些東西是扯淡的。
比如解決晉陽的問題上,我們還是拖了一段時間才全面解決,那是出于戰略考慮,但在那本書里明顯暗示是晉陽的老百姓不愿意,反倒成了為所謂“八百壯士守晉陽”的“一段佳話”。
后來,那本書修改了那幾章。
但還有隱藏的問題根本沒有引起重視。
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問題就是曾經擔任過段兆芳的警衛的孫將軍和曾經在皇家第一講武學校深造過的傅將軍在最后關頭的選擇問題,該作者選擇的是歪曲晉南的形勢,一味地宣揚“忠恕”理念,猛烈地批判回到人民的懷抱的人“無節”,乃至拿出十多年后的事情,甚至是正史并沒有提及,反倒是地攤非正規“”里出現過的情節對該人加以貶斥,反倒是對率領一支勁旅打完了手下只身逃往羊城的孫將軍贊揚不已。
在這一段歷史終,段兆芳并未有過任何行動。
但在書里,段兆芳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做了一些工作。
這種“藝術加工”看起來是為了豐富段兆芳的形象,實際上就是在虛無。
由此可見,以該作者的書作為原本創作出來的劇本也是不會合格的。
這么一個劇組,現在也有人很支持,這里頭就牽涉到怎么批判這些人的問題。
這個問題,現在看來是要交給關蔭去解決的。
關蔭在思考,把那本書衍化出來的劇本里很可能出現的問題都要先想到。
要是沒做到有理有據,就沒法做到有禮有節。
畢竟,這是牽涉到一些大問題的。
他一思考,胡菲不樂意了。
不就是去客串個角色嘛,你至于這么為難嗎?
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捆綁鄺友德和白古的“天王之爭”怎么炒作才好。
胡菲打斷了關蔭的思索,她不客氣地要求見白古。
胡菲說:“這件事我認為對誰都有好處,這個時候白古需要流量,鄺天王也需要流量,如果他們當事人都同意,我想我們不應該阻攔一些正常的運營手段,這是流量為王的時代,有實力也需要宣傳,鄺友德不懂宣傳現在已經落后到什么地步了誰都能看得見。”
關蔭不耐煩跟這種人理論,不過既然要見白古那就讓她去見見吧。
“帶她去。”關蔭吩咐。
但是見過之后立馬趕出去。
哪來時間跟這種滿腦子炒作的人扯淡。
這時,二小姐從后頭轉了出來。
她也很納悶。
“胡菲是知道你跟段伯伯的關系的,她現在忽然這么強勢,我看不僅僅只是因為打聽到令老丈人要去第三方面輔助法臺的消息,這里頭恐怕還有別的想法。”二小姐告誡,“不搞清楚這些人的打算,我們也不好唱一些大戲啊。”
這倒提醒關蔭,是時候關注一些看不見的戰場上的事情了。
是誰又在造謠生事妄圖制造矛盾?
亦或者資外又一次作死了?
可別忘了,年底可是有大決定的。
每當這個時候總有一些人試圖顯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也就是謀求攫取更高的地位和更多的利益。
多事之秋,不可不查喲!
奶爸戲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