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蔭走半路才知道劉緒峰跑三個小劇組去了。
去就去了吧,劉緒峰現在挺苦逼的。
雖然某些人堅決不承認在劉緒峰苦逼的路上灑過釘子,但關蔭堅信某些人肯定灑過釘子。
別的不說,唐芝能不斷從銀行貸款她憑啥?
“難道就憑她長的有威脅?”關蔭看得很清楚。
可惜啊,手下帶的一幫人到現在還看不清局勢。
張雯和匯文一大批人就是這種看不清局勢的。
這不剛到匯文,關蔭又被一幫傳統文學編輯給圍住了。
“網文沒有一點道德標準,寫啥能火就寫啥不說了,現如今見錢眼開,一個個給頂級報酬的都跑別的網站去了。”朱總編沒出面,出面的是個屁股很歪,現在居然為倭韓的“文學”在匯文要求頂級待遇的事情奔走,這貨一上來就一個大招,“寫網文死路一條!”
關蔭就問那到底啥意思。
“取締網文,專心發展傳統文學。”該編輯認為很有底氣,“現在網文寫手不都跑光了么。”
關蔭對此就兩個字評價:“放屁。”
然后看看朱主編,關蔭吩咐回頭給那編輯把工資結了直接開除。
這個時候想渾水摸魚的,無一不是該一巴掌抽死的貨。
朱主編認為不止于此。
“還不止于此?我們的網文就該打成垃圾,打成糟粕,倭韓的網文就該奉為經典,和我們的傳統文學地位相等?”關蔭怒叱,“不要忘了吃誰的飯,照這么下去,我看匯文應該換一批年輕人尤其思想活躍的年輕人來主導傳統文學格局了,想干別放屁,放屁別想干,一次次容忍,還得寸進尺了怎么著?”
朱主編瞠目結舌,好好的怎么罵人呢?
“收起所謂文人的清高嘴臉,們奉為經典的東西,擱過去也沒少被批評靡靡之音,不要抱著垃圾當經典,更不要妄圖把垃圾包裝成經典讓人接受。”關蔭直接趕人,“誰想干,誰想滾蛋,站出來把話說清楚。”
沒一個想滾蛋的。
“朱主編,我記著最早也是批判國子監的人把守著文學的大門不讓老百姓進去的,怎么,現在有錢了,有地位了,就想拉出惡臭的垃圾給自己當擋箭牌?想不想干?不想干現在去結算工資,公司會宣布直接開除。”關蔭毫不留情先鎮壓這幫王八蛋。
東林早他媽被干死了,現在還想重新組建?
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抽死們這幫鳥東西?
朱主編顏面丟失殆盡,這時候才明白大老板尊重他他才是主編不尊重他他就是個員工。
沒辦法,為了錢也得低頭啊。
朱主編當即換個方向:“但是……”
“要不是匯文給們這群人更高的待遇更好的渠道,們有一個會在匯文用愛發電?要有人愿意給們一百萬字一百萬元,早他媽跑沒影了吧?想干什么?想造反?”關蔭劃紅線,“誰想把網文一棍子打死,誰立馬滾蛋,匯文不養白眼狼,網文沒義務養一幫反網文的。”
這讓朱主編情緒很激動,大老板那么看重網文有能耐把傳統文學一棍子打死啊。
“說沒腦子還覺著在貶低,滾回辦公室仔細想想,一會遞交檢討書,明天匯文要擴招傳統文學編輯,不接受任何內部人員推薦。”關蔭背著手往辦公樓走,老子還是匯文的老板呢。
一幫傳統編輯站寒風里哆嗦半天,乖乖跑回辦公室發呆去了。
這幫人腦子很遲鈍。
大老板劃紅線還下通牒,這意味著他要對傳統文學編輯部動手了!
接下來這幫人就不是能不能再組織起來對大老板逼宮的問題了,那是直接打掉他們的飯碗的問題!
這個時候還不努力端正思想,這跟那幫不趕緊多讀書多碼字整天就跑某空嚷嚷“凜冬將至,網文當死”的王八蛋有什么區別?
一群在死氣沉沉的時候不想著多讀書多碼字,一天寫四千字混個勤,還老往別人書里發“什么垃圾,看不下去”,實則一章都沒看完,是“我的成績不好,就是因為以前沒領悟運營的精髓”的王八蛋,老覺著自己比別人強,天天喊著伯樂的沒有,千里馬的流淚,就這么一幫人,根本看不到精品掙更多,門檻已經提高到二五眼一群一群被掃除的現狀,還抱著“懷才不遇”的癲狂,肚子里真有那二兩香油啊?
所以說傻子啥時候都有,咱們正常人一定要趁著傻子還在傻的時候趕緊提高自己的實力迎接廣闊天地呀!
張雯兩股戰戰,大老板先把一直都很保護的傳統文學部給批的灰頭土臉,這要不把叫囂“開放一點,再開放一點”的網文方面批成狗才怪。
“這奏折別拿出去了,今兒大老板是來下命令的,不是當說服人的說客的,別找抽。”張雯當機立斷,“雖然暫時認識不到我錯在哪,但我還不能先順著大老板的意思去做,在做事情的過程中發現自己的短板?”
這是聰明人,這種人可能成不了太大的人物但大概率不會先被整死。
關蔭直奔會議室,路上碰到劉文召。
劉文召有話要說,他也覺著只顧著培養作家卻不最大限度開發價值對匯文不利。
“通知網文編輯部,財務方面,在公司的運營人員,體到會議室開會。”關蔭吩咐,“傳統編輯部那邊不要管,告訴張雯,馬上發布匯文招傳統文學編輯,研究員,資料管理員,以及正規的有傳統文學素養的人才擔任作家培訓老師,擔任網文編輯部文學顧問的招聘信息,要求既要照顧科班出身的人才,又要照顧非科班出身,但喜愛文學,鉆研文學的人才,這個壓力不要轉讓給讀者,不要轉讓給作者,們要扛起責任。”
劉文召凜然,這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不過,這得弄死一大批人啊。
“鐵腕手段。”劉文召琢磨著又加了一句,“不過對行業是好的。”
明白人到處都有,但明白道理跟按照道理去做是兩個事情。
在會議室等了沒幾分鐘,張雯急匆匆提前趕到。
沒等她說話,關蔭先問她一個問題:“認為匯文是個什么東西?”
這還用說?
做生意賺錢的公司啊!
“回頭給在內部國子監報個名,去旁聽三個月再說。”關蔭很生氣,“說了多少次了,匯文是以盈利為目的的公司,更重要的是一個行業的標準和榜樣,怎么到現在還沒理解這一點?”
張雯茫然。
她就明白了一點,大老板以霹靂手段收拾傳統文學編輯部,那是為傳統文學好,所以她這個二老板不但不能趁機把不賺錢還花錢的傳統文學編輯部給弄死,還得更加保證那邊的存在感。
在張雯眼里,大老板幾乎相當于傳統文學編輯部的老父親,先容忍這個兒子折騰,在靠近紅線的時候忽然一棍子抽過去,那不是要把那逆子打死,那是要抽回正確軌道上來。
換句話說,這位鐵腕慈父是要保證兒子在正確的道路上哪怕緩慢前進,但不干涉具體的前進步伐的。
咋就不能對網文也這么慈父胸懷呢?
張雯十分的苦惱,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