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頭真形成了一個小山頭。
排練場最里面,四大天后無人打擾,外面以此展開小山頭的得力大將們,羅舞那幫姑娘兩面散開,中間是廣場舞那幫女土匪,大學畢業還沒半年,無法無天著呢,往那一擋誰能湊到天后身邊?
就是大姑娘們挺煩的,打招呼的人很多。
這不,帶頭大哥過來,大姑娘們心里挺高興,知道下午肯定是留給小可愛的,也就沒過去打招呼,正練舞的練舞練歌的練歌,鄺友德過來了。
廣場舞天團幾個大姑娘上去就給堵住了。
你還好意思過來打招呼?
鄺友德還真不敢得罪這幫女土匪,當場撓你還客氣,要跟你撒潑耍賴你不完蛋誰完蛋?
鄺友德的新助理,跟胡菲混的時間很長,弓著腰過來賠笑:“想見見關老師。”
大姑娘們一起看于艷,大姑娘是關東大美妞兒,潑辣,熱情,對自己人那叫一個照顧,要對外人真敢上爪子撓。
于艷橫眉豎目當場拒絕:“帶頭大哥忙成什么了還打擾?”
助理賠笑道:“有什么事情當面聊好不好?就三分鐘,三分鐘就好,行嗎?”
其實大姑娘們倒是挺同情鄺友德,都是聽他的歌曲長大的。
可你辦事也不能那么缺德,宋天后沒欠你啥你憑啥要從宋天后手里搶機會?
天后大度不跟你計較,你還得寸進尺了咋的?
于艷一揮手:“沒什么好談的,我們也不是人嚇唬大的,賤兮兮的湊上去,三番五次被欺負不能吭聲怎么著?現在不計較也就算了,還怎么著想欺負人欺負到家?”
鄺友德急了,連忙澄清:“沒那回事,從沒那種事。”
“扯淡吧你就,從鶴松離開前是誰找這個副總那個總監,口口聲聲我們回頭培養成了就跟帶頭大哥單飛?哪個王八蛋說不簽個二十年合同,讓一個人給全公司提供劇本歌曲,還要免費,還要打造多少多少隨時替代我們的?那個王八蛋說的?”于艷索性撕破臉指著鄺友德罵,“哪個王八蛋電影上映,又要我們的電影讓一讓?又是哪個王八蛋找個外國人,找各種關系讓我們——你瞅啥?想堵我的嘴?”一巴掌拍開鄺友德另一個女助理的爪子,于艷冷笑,又是一頓罵,“又是官方給壓力,又是找人說情,死活要跟白古哥捆綁宣傳?帶頭大哥心軟能答應,這事兒我們不答應,你試試看是你一個外人重要,還是我們這些無法無天的小丫頭重要,你牛啥牛?你那么牛你三番五次找來干啥?”
鄺友德直接捂著臉跑了。
關某人罵他一頓那還有人給他說情,這幫土匪一頓罵誰敢攔著?
上百人沖上來你看看誰能攔得住,你敢戳這幫小丫頭一指頭你看帶頭大哥弄不弄得死你。
全場沒一個人敢過來給鄺友德說情。
童玲這次也被邀請登臺唱首歌,是和一群老藝術家一起上臺的。
童玲的休息間是最好的,就在最中間,聽到外頭的爭吵,童玲出來一看,就看到上百個大姑娘卷起袖子往前沖,連忙搖搖頭退回休息室了。
助理有些不忿,覺著這么欺負鄺友德有點過分。
童玲白了一眼,笑呵呵道:“鄺友德要沒做缺德事,人家不用針對他,這次能把鄺友德留在國家甲級演員名單里就已經很給面子了,要不然就沖鄺友德找人坑人家小團隊,人家就沒放過他的理由,你可別把鄺友德當鶴松的鄺友德,在胡菲手里,鄺友德就是個為了目的不在乎什么臉面不臉面的戲子,你以為他是來求饒的?”
助理不解,都可憐成那樣了還不是求饒的是啥?
“演戲而已。”童玲一笑,“這種事你看不明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無非是想賣個慘掉個淚讓你們這些小丫頭片子覺著小關欺負他欺負的狠了,小于那幫姑娘可清楚的很。”
助理不忿道:“可是于艷也不過是個二星小明星啊。”
“那姑娘能唱能跳,現在還跟著天后學表演,三十歲以后那就是演藝界的骨干,區區二星能局限住人家嗎。”童玲告誡,“可以不跟人家打交道,但是不要帶著偏見看人家,你不了解一些情況,記住一點,鄺友德為了先進五星陣容,在圈子里散步小宋跟小關有那種關系的謠言,就憑這一點那五個小丫頭就饒不了他。”
助理目瞪口呆無法理解。
你明知道那家伙是什么人你還敢給造這種謠,你以為那家伙不計較就沒人計較了?
“鄺天王自己把自己的路走窄了。”助理再不管這件事了。
看明白的人很多,沒看明白的可就有意見了。
“于艷不過一個小二星明星,有什么資格擋著天王去見天后。”消息不靈通的就在背后嘀咕。
那你讓那幫女土匪聽到啊。
你看那幫人整死你不整死你。
“看什么看?”說這話的是打中南那邊早早調過來的一主持人,晚上也有個節目,剛嘀咕了一句,發現有人在旁邊看著她,當時橫眉豎目指著呵斥,“你還想告密去?你能進得去嗎?不看自己是個什么東西,穿的跟賣的似的,跟你同臺我都感到丟人。”
被罵的那姑娘怎么說呢,身材是真的很火爆,可以說國內最著名的好身材代表就她了,這就被一些人,尤其一些垃圾人給當成品行不好的姑娘了,尤其圈內一些垃圾人,見了要沒來個熊抱趁機蹭一下都感覺不好意思出去吹牛。
實際上別的不好說但要說努力那姑娘是榜樣,本來是師范學校畢業的,家里窮啊,又遇到母親生病,花光積蓄剛治好,勞累一輩子的父親又病了,一咬牙,那姑娘背著背包跑到帝都成為一個北漂,住過地下室,吃過剩菜剩飯,好不容易拼出了點成就,她父親病重就回家陪老人度過了最后時光。
這么一個姑娘,你可以說她心里只顧著掙錢敢打扮,也可以說她打扮的太誘惑讓你這個假道學心里跳嘴上罵露餡兒了,但你不能說她是個壞人。
可圈內有那么一些王八蛋,見到這姑娘不踩兩下好像顯示不出自己有多偉大似的。
就這會,人家其實只想提醒一下那名嘴肩帶落了。
這可好,這一頓罵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娘們真就跟人設一樣“耿直”呢。
那姑娘也沒說啥,抿著嘴轉身出去了。
名嘴心里一股氣灑不出去,不知道為啥——估計是欠打沒挨打——這娘們回頭就找一副導演,跟她老公關系不錯,畢竟有錢人嘛,找到張謀面前,就一句話:“我不跟那種賤人同臺,今天有她沒我有我沒她,張導,要么把她調走或者趕走,要么我走,節目另找高明吧。”
張謀愣住了。
老子被帶頭大哥抽了左臉抽右臉,所以你們這些人也想蹬鼻子上臉嗎?
那他媽是全天下第二的二代,還是縱橫天下的大宗師。
老張也腹黑,回頭帶著人去找帶頭大哥。
小山頭的人對張謀挺佩服的,畢竟人家的本事是真真的。
于艷看了一眼那個名嘴,她很討厭那老娘們。
“張導。”大姑娘們連忙打招呼。
張謀點頭:“趕緊排練,可不能出問題,我找小關問點事情。”
腳下沒停,大姑娘們沒一個攔著的。
誰是自己人誰是外人這一點要搞清楚。
不過于艷提醒了一下:“馬導和夫人過來探班呢。”
“老馬來了?”張導樂了,“我還懷疑這家伙趁機研究劇本呢,我找找他。”
老張心里是高興的,別人過來,別管你是誰,這幫大姑娘必須攔一下,他過來腳下根本不用停,說來汗顏,但這是面子啊。
不過看到佟爾嘉也在大姑娘里混,老張挺好奇。
這是要安排佟爾嘉上位嗎?
這就猜錯了,只是缺了個人,周培那小丫頭跑國話去學習了,關蔭就把佟爾嘉叫過來。
名嘴剛才還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這會兒沒敢斜著眼睛看小山頭任何一個人。
就連她壓根不熟悉的張桐小兩口也沒敢斜視。
忽然,張謀停下腳步,問羅舞有沒有看到被名嘴排斥的那姑娘。
羅舞奇道:“剛跑過去在角落里練臺詞去了啊。”
張謀道:“你們幫我找一下,讓她到小關那去一下,有個事情要通知她。”
名嘴當時就樂了,連忙恭維:“張導言語一聲讓走人就行了還通知什么。”
于艷心里就是一愣,那姑娘跟她還有點交情。
怎么說呢,她不認可那姑娘為了掙錢可以接受公司在穿戴打扮方面的任何安排,但她尊重一個為了給家里人創造好的條件而努力的人。
趕她?
為什么?
“我去叫。”于艷沖羅舞遞了個眼色。
沒兩分鐘,那姑娘委屈地憋著兩眼睛眼淚,跟著于艷小步跑了過來。
“怎么回事?”羅舞一幫人連忙問。
于艷氣憤地道:“只不過要提醒那老娘們肩帶滑落了,還沒說就被人家罵了,說不跟這姐姐同臺。”
趙玉當即追問:“不應該這么簡單吧?你說實話,帶頭大哥可不是照顧誰面子的人。”
那姑娘只好大概一說,這可把那幫女土匪氣壞了。
啥玩意兒都是,你還真當你那么不可取代?
“放心去,沒人那么容易糊弄帶頭大哥,你實話實說,不要怕告狀,不就一個嫁了個土豪的小三么,她也配利用我們?”趙玉當即鼓勵。
那姑娘看看于艷,有點可憐巴巴的。
于艷鼓勵:“實話實說,不過我估計那家伙早都看出來了,想利用張導排斥異己凸顯自己有多清高,張導要沒看出來就不會帶去見帶頭大哥,帶頭大哥要看不出來就不是帶頭大哥了。”
真的?
“放心,想利用張導的一般沒啥好下場,想利用了張導再利用帶頭大哥的更不會有啥好下場。”羅舞冷笑連連,“這種貨色,帶頭大哥都不稀罕留著以后收拾,當場就給解決了,去吧,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