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關蔭現在感覺到壓力山大絕不過分。
可他真沒太把這么大壓力當回事。
幾個記者神神秘秘湊了過來。
據說要用廣場嗎?
“嗯。”關蔭說。
記者們互相看看,那你得提前通知啊。
“沒必要,到時候提前一個時辰,完全搭建得及了。”關蔭不介意忽悠這幫人一頓。
瞧你們一臉架秧子的德性。
真不是他敝帚自珍,這一屆的春晚誰也別想擋他的道路!
他的忽悠是見效的。
一轉眼,他正跑到機場網上就流傳他要在廣場辦春晚的消息了。
“自己承認的。”一幫記者說。
這真把大部分記者惹怒了。
“你他媽就差那一個新聞?”帝都幾十個記者在微訊群里破口大罵。
剛在教委大門外出現過的幾個記者也怒了。
“不要那么當舔狗,記者應該有自己的公平性。”這幫人也有理由。
那大部分記者一起聲討了。
你瞎?
你聾?
你傻?
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愿意給想繼續讓觀眾當傻子的資本勢力當惡狗。
“我們沒別的本事,把你們從記者協會驅趕出去還是辦得到的。”一群記者當即聯名寫信了。
這是真的擁護鐵頭娃。
別的不好說,他們出去采訪受到了多公平的待遇?
在以前,他們要采訪什么事情,群眾基本上不支持,把他們當洪水猛獸。
現在呢?只要提前聯系一下當地的觀音廟成員你就敞開采訪。
群眾支持你。
為什么?
因為有那么一個人存在,大家伙心氣高愿意辦好事。
這么好一人我們得保護!
這一下,那幫記著完蛋了。
幾百個同行一投訴,協會還能留著他們嗎?
可別忘了協會現在也是袒護關老師的啊。
“別的不好說,他要辦好事,我們帝都記者協會一定要幫忙,有他在,我們報導好人,那就能受到重視,報導了黑惡,也不怕報復,這個人,就相當于帶著一大群給我們當擋風的墻了,我們憑什么不支持他?”會長說。
副會長聲稱:“不就是在廣場辦春晚嘛,你們報,你們盡管報,到時候,我們集體去當自來水吧,讓那些王八蛋干看著著急去吧,對付這些人,我們就夠了。”
可畢竟這事兒泄密了啊!
這咋辦?
“快,找那家伙說。”一大群記者跑的鞋都翻臉了。
結果剛跑到機場,關老師從候機廳出來了。
關蔭真感動。
他就給人家村里辦了一條線,這并不算什么大事。
可人家老村長帶著十幾個老兵,自己賣了糧食買機票來帝都接工部教委的批文了。
女知府一咬牙,拿出三個月的工資報銷了鄉親們的機票。
人家就請老村長給他帶了一句話。
你忙,我們都知道。
“你忙的都是大事情,我們辦不成的事情,你辦,我們把我們能辦的辦好了,就算給你減輕點負擔,回去,回去睡一覺,起來給咱們辦春晚,他們越不讓咱們看好節目,咱們越要看好節目,你能成,我們信你的。”老村長說完,拿起文件袋揣進懷里,當命一樣珍惜,頭也不回就回村了。
關蔭頭一次在機場超市買東西。
這個給黑妞。
這個給紅娃。
這個一定要捎給老班長,老山界的濕氣讓他的一雙腿很難受。
鄉親們都沒拒絕。
關蔭出機場的時候眼睛有一點泛紅了。
都說老百姓難伺候,可你真跟他們走一起他們又怎么舍得讓你伺候?
那些去伺候都嫌棄的,你一頓老拳打懵了剩下的就是教育的事情嘛。
“小關,你可不能慫!”一老記者上來就是一熊抱。
關蔭擦下眼睛奇怪了。
我啥時候慫過?
哦,被老爸老媽揍的時候慫的跟啥一樣的。
“對對,要的就是你這個勁頭。不就是在廣場辦春晚嘛,沒啥,到時候,我們都要去,給你幫場子,啥不會,我們還不能背對著舞臺,給演員擋風嗎?”老記者情緒激動。
關蔭撓下頭,這就沒法隱瞞了。
“別急,這事兒我忽悠他們的。”關蔭就把春晚舞臺的真實目的地說出來。
“白為你擔心一場了。”那幫記者不但沒生氣反而高興了。
看到鐵頭娃還是那么坑咱們就放心了。
“忙去,對了《兵臨城下》該拍了,這事兒再拖,就是咱們不厚道了,今年的寒假,咱們不用等別的,更不用恥辱地等人家好萊塢的影片,還他媽的屬于修改過的版本,來橫掃我們的院線了,你們上,我們別的不會做,自來水管夠,一人三刷肯定上,你們的電影,咱就不怕虧票價啊。”跟關蔭很熟的女記者,還是他當初從惡人的車前搶回來的,這會兒也快當媽媽了,大腹便便的,用話筒在關蔭胸膛上拍了下,笑嘻嘻地轉身回家吃孕婦餐去了。
關蔭又撓頭。
合著咱現在的確帶動了一批人向善向美了啊?
一大幫記者,相約去三黑子燒烤店吃肉串。
教委門口被忽悠了還覺著成名了的一幫記者又跑了過來,這次他們是來找關侍郎哭訴的。
你管管那幫人,他們竟把我們開除了。
“喲?還有這普天同慶的好事啊?”關蔭熱烈鼓掌說。
那幫人耍賴:“我們就是據實報道而已嘛。”
“跟我有啥關系,大概是你們平時壞事做得多了引起行業公憤了吧。”關蔭幸災樂禍上微博宣布,“有這么一批人,被我們帝都記者群給開除了哈,別的地方注意點,正經媒體招人可別盯著帝都記者們討厭的這幫貨。”
傷口上撒鹽是吧?
“我那么大的機密,那么信任你們,結果你們是怎么對待我的信任的?我這個人出了名的正直善良啊,那是不可能讓你們占了便宜還覺著我是個傻子,一定要報復回去的,你看著,今晚我要不琢磨出個報復的辦法,我給你們當干爹。”關蔭說。
次日一大早。
“報復呢?”那幫人做好了準備跑微博上喊話。
關蔭驚呆了:“所以我是你們的干爹啊孩子們啊!”
我……
這下是個傻子都明白被這家伙給涮了啊。
咋辦?
潘老板:“何必那么小氣呢。”
關蔭:“長點心,別讓我挨個點評你們的春晚了,你知道,春晚導演很忙,可我這個導演很清閑啊,到時候,我往廣場上一坐,挨個點評你們的節目——你信不信任何一個節目我都能拉到你家祖宗十八代上?”
這事兒他真辦得出。
潘老板遲疑片刻憤然告狀說:“這不是對年輕一代的打壓是什么?”
“拉倒吧,你那幫小鮮肉,拉出來都能給我當前輩了,臉上粉底厚你就覺著臉皮嫩了?一群小花旦,花是真的花,小則未必了,微博上號稱爭奇斗艷,典禮里自謂百花競秀,其實都是賣胸膛去的,有幾個小的?旦就更別提,你既不是朝氣蓬勃的新旦,又沒唱一句‘我手拿鋼鞭把你打,哇呀呀呀呀’累死修音器就能不丟人的本事,你旦什么旦,何況我看著,年齡都不小啊,怎么著在我面前都能有個姐字輩的年齡,你裝什么嫩,扮什么新,真以為臉白就年輕?你咋不把屁股上的皮接下來貼在臉上呢,打壓你?你也配?傻狍子。”關蔭又是一頓罵。
這就惹出了一件事。
“有能耐罵同行,怎么不關注你的本職呢?”潘老板得了高人指點,懂得了圍魏救趙的妙招兒。
人家把一個正在召開的世界性會議拉了出來。
也就是,把一群平時不好得罪現在為了自己的利益只好得罪了的洋人拉了出來。
干啥的?
“修房子的,設計修房子的。”一些吃瓜網友也過來把這家伙拉了過去。
別人不清楚,他們還不清楚這家伙的特性?
他就是個見有架掐顛兒顛的惹事精!
咱給他找個事情讓他掐架就等于讓他放松了嘛。
還別說,那幫玩意兒還真欠罵。
你知道人家說了一句什么話嗎?
中國的建筑對世界建筑基本沒有什么影響,只有錫镴、螺瑪的建筑才是“建筑之樹”的主干和枝丫!
這就牽扯到專業性了,大部分網友壓根不明白。
可鐵頭娃一定懂。
遇事不決找鐵頭,你以為這是開玩笑呢?
關蔭還真沒關注過這個會議。
他聽過,當初在帝師讀書的時候,因為經常跟遺跡打交道嘛,沒少聽業內提世界著名的建筑學大牛,捎帶腳也了解了一些兒,現在又讀了一點專業的書籍,對這方面不敢說了解,但最起碼知道別人說出來的所謂專業詞匯是咋回事兒。
可他沒想到這一屆的世界建筑大會在帝國召開了。
掌握全面話語權的洋鬼子啥時候這么好說話了?
關蔭一琢磨:“合著是這幫玩意兒在他們的沃土上連會都不敢開了?”
這就惹事兒了。
據說曾經取得什么建筑行業的諾貝爾獎的帝國名人,設計出“全球十大爛建筑”其中有五個在帝國的帝國建筑學名人牛輝煌說話了。
這位在微博上也是有幾十萬粉絲的,為人也很自傲清高的。
人家說:“建筑學是一門藝術性很強歷史性很嚴肅的學問不是是個人就能懂的。”
“別!”關蔭真樂了,“我還真知道一點。”
要不然,老子憑啥當的工部侍郎?!
你得搞清楚,論掐架咱是專業的!
“幸虧帝影帝師沒設立掐架學院,否則這人肯定是最優秀的畢業生呢。”本來還有點擔憂關侍郎未必就懂建筑的網友樂得跟過年一樣。
上,用你知道的專業知識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