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愛蹦蹦跳跳,在一大群妖精中間來回巡邏。
女兒奴這下算是放下心來。
“看著呢,真有一點感冒,我們立馬找醫生的。”二小姐看著這家伙一邊做飯一邊關注小棉襖就安慰。
難得這家伙竟不占便宜,關蔭還有點不習慣呢。
“不過,網上還在吵著讓你趕緊制作系列電影院線版本,你得管一下。”二小姐問道,“真就讓他們賺錢啊?”
“平時多寬廣的胸懷,多高妙的視角,這次怎么糊涂了?”關蔭回頭安撫道,“這錢咱不能要,否則,那就成了他們的關系。”
二小姐會意:“那我就讓大家找他們去吧。”
不必。
“網友會自己看懂的,我們幾天不說話,著急的是他們,相反,我們一著急,觀眾的錢包就要掏空,跟金錢打交道,千萬不要相信持有大筆金錢的人,尤其總行還沒說話的前提之下。”關蔭攔住了。
二小姐佩服:“你說你怎么就這么招我愛呢。”
別肉麻!
“你是坐夠了,也不考慮考慮我的感受。”二小姐搶了一塊蘿卜叼著出去了。
小姐姐看了看欲言又止呢。
直說。
你怎么還學的吞吞吐吐的呢?
“你要剛才敢說這話,魔頭敢跟你開十八路山路小破車。”小姐姐哼哼,“這個時候把校刀手都叫了過來,有別的用意吧?”
睿智啊我的小姐姐!
“一只小狐貍終于長成了。”關蔭側面贊美一番。
這魔頭也敢開車:“正面來也沒攔著你對吧?”
這破路你也能開到一百碼?
“說大事,這次跟那個雅各布見面,你可得長點心眼,我看那邊的一些輿情反饋說,他們在某些戰線上撐不下去了,別忘了,他們可是玩陰謀的行家呢。”小姐姐擔憂,“我還是怕你被打上緹騎都督標簽拿不下來了。”
真是個狐貍!
但這擔心有點兒多余。
“他們有他們的利益,我們有我們的追究,我是緹騎大都督,但不是傻瓜大都督,樞密院讓我來接待,主要還是放出一個風聲,”關蔭道,“其實我更擔心他在文化上提出要求。”
小姐姐聽的糊涂了。
你們可是緹騎頭子會。
談文化?
“看著吧,對方絕不肯跟我談情報。”關蔭對此有信心。
玩戰術的人,都不愿意跟神裝戰士對打。
你不管說什么,我一棍子就是一棍子絕不允許你讓我棍子砸一半就停下來。
他就是這樣的人。
“有什么底線,直接擺在那不允許觸碰,這顯然讓玩陰謀的無從下手嘛。”景姐姐相當了解她那老公,這會兒也跟隊伍里的核心成員們說呢。
宋姐姐提醒:“對方可是帶著夫人來的。”
“不,雅各布絕不讓她的夫人參與。”景姐姐手指點一圈,“不是我自傲,就是山里修煉成精的老狐貍,面對五個也得哭。”
也是。
你架不住那貨一口氣帶五個跟你打。
“文化上的合作,應該才是對方的目的,緹騎大都督可不會管這些事情,很顯然,這又是一次試探,但度很難定,搞好了,就是文化交流合作新的.asxs.,搞不好,那就是沆瀣一氣貽羞萬年,”景姐姐蹙眉,“所以他這兩天憂心忡忡的。”
那把咱們都叫過來的意思……
“一方面的確是學習,人家有值得我們好好請教的資本,另一方面就是讓你們遠離一些危險。”仙兒道,“文靜家現在還沒找你?”
文靜不在意:“認不認他們都是我爹媽,總不能他們說不認就不認吧,三姐兒提這個干什么?”
“根據一些情報的推斷,有人試圖通過他們影響你。”仙兒道,“你不要過問,這些事,我們能處理好。”
趙玉欲言又止,她感覺自己那老父親最近跟某些欠抽的也來往很密切。
“你真小看你老父親了,那是個狐貍,只有他玩別人的份兒,哪有別人欺負他的可能,任務吧。”趙姐姐安撫。
趙玉這就放心了。
“我先睡一覺。”這土匪蹬掉靴子往床頭一趴,卷來帶頭大哥的棉被包著就呼呼大睡了。
可憐的孩子,為老父親擔憂成啥了。
“關東那些也沒什么行動,估計打怕了,可能也在忽悠呢,我跟他們現在幾乎沒有來往,不過家里倒是很擔心,基本上都搬到帝都來了,”佟爾嘉怒道,“好不容易攢了點嫁妝錢,好,一來就拿去買房了。”
“那是聰明人,鄭白琦現在很慌張,他已經走進胡同了,但鄭總很清醒,該挽救的挽救,該放棄的放棄,跟她走就好。”景姐姐表示。
那倆小丫頭也放心了。
“今年那廣告到期了,趕緊給推掉,二十歲一小丫頭,在廣告里千嬌百媚干什么。”說起這件事關蔭好有點生氣。
佟爾嘉鬧了個臉紅。
那廣告你也看過啊?
就全部三寸布,然后眼神要迷離那種的。
但你知道是給什么打廣告嗎?
空氣凈化器!
尼瑪!
不片刻,飯菜剛做好,大部隊也回來了。
唐夕俞越這幫人很久沒聚了,要不是這次帶頭大哥召喚還都在天南海北拍戲著呢。
“的確有過人之處啊,我剛拍完一部都市劇,演的是個海外留學回來的醫生,標簽是完全和國內不適應了,但就是演不出那種感覺,這位老爺子厲害!”唐夕贊嘆說,“請人家演一位從我們這邊留學多年回去的大海龜,人家稍微一想就有角兒了,這是真本事。”
俞越贊嘆說,這還不是天才型的演員。
“天才型演員能有多少啊,你家曾葭算一個,再還有誰啊?”韓沈道。
你……
“算了,以后咱們提天才,還是盡量在人里頭找,那一家不算。”韓沈急忙舉起手補充道。
對啊。
那一家哪一個不是天才型奮斗的演員?
就今天凌晨,拍攝一部女戰士,算是那位很有名的女狙擊手的形象,那邊的一位中生代女演員怎么都演不好,不是太歐化,就是很冷傲。
趙天后什么也沒說,抄起一支莫辛納甘往雪地里一趴。
“絕了!”那邊的一群老藝術家也豎起大拇指。
天后大人根本沒用太多的方法。
她就彷佛一只鵪鶉一樣蜷縮在雪地里,看著很舒展,實際上以極其輕松的狀態繃緊了戰斗那根弦。
槍響后,天后既沒有迅速變一個高興的表情也沒有揚眉的動作。
她就在意小雪堆后面慢慢地縮下腦袋,但利用旁邊的一根枯枝輕輕挑了一下帽檐。
那種緊張捕殺獵物后的更加高度緊張的狀態中,輕松寫意表現出來的鄙夷以及傲慢但猛虎出手用盡全力的對戰爭的敬畏讓那邊的著名中生代女演員直接模仿了這么一段表演。
但天后怎么說的?
“給了你半分鐘的鏡頭,你不能忘記自己的特點。你的眼睛很美麗,既兇狠,又有天藍色的溫柔,兇狠是給敵人的,溫柔是給自己的伙伴,那支步槍的,你應該盡量表現這種強烈的對比,因為你是王牌狙擊手,是英雄,但也是被逼著不得不應戰的女人,你的一切表現要和這部戲的色調一致,”趙天后批評,“可以學這個戲,但你再加一段兒,不要用枯枝挑帽,用雪,然后不要驚動一片雪花,要既機警又緩慢地縮入單兵小掩體。”
這一下,那女演員徹底拜服了。
她提著狙擊槍回來看自己的片段,就看到那雙藍色的眼睛彷佛寶石一樣美麗卻像北冰洋一樣冷酷。
根本不需要慢鏡頭的,就那一個眼神足以定格成國寶級教學片的素材!
此刻,這幫來學習人家的帝國男明星最想問的就是這個事。
怎么就那么厲害,一眼就找到了一個角色的最佳表現方式呢?
就是演員整天琢磨那一個角色恐怕也無法羚羊掛角般找到那么靈光一閃。
可天后大人還要掌鏡啊!
她怎么就對一個不算主角的角色了解的那么透徹?
“我是徹底心服口服了。”曾葭披著棉衣慢慢地走在最后,她一邊細細琢磨自己如果要演,應該能演成什么樣的,有天后大人的范本在,她又能衍化出什么樣的表現,可她想了一百種方式,最后都敗在那不需要慢鏡頭的慢鏡頭之下。
她以為自己進了五星陣容,現在足以跟上天后大人的步伐了。
可這一次她發現,自己還只是個門外漢。
她們為什么那么厲害?
對,曾葭想的不僅是趙天后的表演。
景天后對幾個主要角色的掌控力,那是真達到讓曾葭靈魂發冷的地步了。
一號位有自己的性格,二號位有自己的標簽。
要怎么把這些性格各異表現截然不同的角色駕馭在一個主題下?
“尤其是分鏡頭都不需要,這種可怕的能力——只怕三大名導也不過如此了。”曾葭停下步伐想,“關大是公認的不比她們幾個差的演員,這是業內共識了,但恐怕,這是沒看清楚關大的作用,她們的表現,只怕離不開這位的培養,那么這個人又厲害到什么地步了呢?”
曾葭總覺著遍體生寒,她懷疑起自己和俞越能否在文化界站穩腳跟了竟。
“杯弓蛇影了。”忽然身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曾葭駭然仔細看,竟是向美媛。
“你都看到了?”曾葭還驚訝向美媛來的何其速也。
向美媛點頭:“正好看到那一幕,我也想了半天,剛才你們跟那些同行切磋演技的時候,我就在旁邊聽著。”
提起手里的手提箱,向美媛告訴曾葭一句話。
“不要和他們比,她們是弄潮兒,帶頭大哥是扛旗人,我們現在的能力,跟著他們走,學他們,這是應該的,但心氣兒太高,你在這個行業站不住腳的。”她說,“都是金鳳凰,但她們是幾番涅槃的天命之神鳥,我們還需要繼續接受著涅槃,強行和他們比,你不但懷疑自己,還懷疑自己的環境,心胸自然會小,進步空間自然會窄,實際上,先學,再考慮在帶頭大哥的框架下找到自己的枝葉,扎根在他的藝術理論體系,你自然就不會懷疑自己了。”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腳踏實地不要心比天高。
你是大明星,也是好演員。
但別跟神級演員比。
越比,你對自己的認識越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