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蔭原本就沒打算給這幫蠢材好臉。
哄著兩只小可愛都睡著,他在調度室里看書。
調度室就在會客廳的旁邊。
張郎中進門,先訕訕陪上笑臉。
“坐吧,有事情等會再說。”關蔭揚起手里的書。
沒有人敢質疑。
你們不是最講身份的嗎?
我就擺一擺身份如何?
大胡子把人帶了進來,自己立馬出去檢查劇組去了。
張郎中一把沒拉住,只好看著屋里爐子上冒熱氣的水壺發呆。
幾個老導演低著頭,悄悄跑到角落里坐下了。
但有個熟人不能不照顧。
那位招待圈內同行,順便介紹自己的嬌妻的王老師剛坐下就被鉆進來的辛路宏拉出去了。
“老辛?”王老師很奇怪。
辛路宏什么時候來的?
“噓,剛交待過的,跟我走。”辛路宏拉著王老師一路跑到自己的宿舍才讓他坐下。
王老師奇道:“你小子什么時候來的?”
“前兩天,來學習一下,也算是人家給面子,特意發邀請函,”辛路宏泡茶,“李雪健也來了,五大名校能拉上關系的幾乎都來了。”
王老師一驚,你們這是干嘛?
“要確定一種思路,你別跟那幫人摻和到一起,小關剛發短信讓我把你叫出來,今天得給那幫人一點顏色看。”辛路宏笑道,“你小子可是被單獨對待的。”
那是很榮幸。
“好了,在這住下來,留兩天,三位數的劇本,還有我們自己找的劇本,這幾天要出很多,估計給你有考慮。”辛路宏提醒。
王老師一想,大概率是那個劇本。
張郎中惴惴不安地摸了一下手提包,里頭有一個大劇本。
《絕對權力》。
這是他出發前,想辦法在日報那邊找關系求的劇本。
有這個,他感覺能好說話一點。
這時,身后有人拉了他一下。
怎么的?
張郎中順著同伴的目光,往旁邊的書桌上一看心涼了一半。
桌子上擺著一摞劇本,第一個就是《絕對權力》。
帶頭大哥親自出造反腐劇了?
張郎中小心翼翼往關侍郎臉上看了下,再也不敢打任何小心思。
一群老藝術家,在屋里整整坐了一個半時辰多。
“好。”關蔭快天黑的時候才放下手里的書本。
不是他不想再晾這幫人一陣子。
兩只小可愛醒來了。
“爸爸!”小可愛一翻身立馬向爸爸伸出小手手。
那必須抱抱。
小公主也醒來了,但仔細看了一下那群家伙。
“你們等一下。”關蔭帶著吩咐的語氣交待那幫客人。
所有人連忙站起,大部分彎下腰賠笑。
關蔭倒點水,給小可愛們洗臉刷牙。
“要陪著一起玩嗎?”關蔭問。
小可愛搖頭,給爸爸一個木嘛。
為啥?
“找媽媽,嘻嘻,要監督媽媽呲飯飯。”小可愛才不樂意聽爸爸教訓這幫人。
壞蛋嘛。
挨罵為什么要人家頃著嘞?
“啁!”小公主拉著小可愛的小手手蹦蹦跳跳往外面跑。
一出門,兩只小可愛感慨。
好大雪!
“姐姐看一下,穿暖和惹嘛,咱們小孩子,也要學會照顧寄幾噠。”小公主細心地檢查小可愛的穿戴。
小可愛才不拒絕呢,站著轉惹一圈兒。
“嗯,很好,闊以粗門!”小公舉揮手,“啁,監督她們呲飯飯去!”
門簾一翻動,掐著時間過來的小姐姐領著兩只小可愛玩耍去啦。
但是!
能不能不把太子哥帶來啊?
太子哥探頭,往里面看一眼。
“哦,一群欠揍的。”這小子一撇嘴,撂下一句話撒腿跑,“弟兄們,今天的任務是,拿下小雪堆,重演蒼云嶺,槍聲一響,全團都得聽我的,沖啊!”
話里有話啊。
關蔭追出去喊道:“玩一會吃飯——今晚吃餃子!”
方家那小子歡呼:“好吃不過餃子,可愛不過老子,蒼云龍突圍戰,餃子當犒勞,狹路相逢勇者肯定能贏,沖啊!”
瑪德!
聽這幫家伙說話總令人瘆得慌是不是。
屋里一幫人彎著腰站著呢,關蔭回頭的時候每個人都露出了白牙。
“坐下,有話直接說。”關蔭背著手走回書桌后面先坐下。
張郎中才敢坐下,其他人也才敢坐下。
張郎中知道,這會支吾肯定要倒霉。
他當即詢問:“《絕對權力》要開拍,我們怎么支持?今天來的人,都是好萊塢學習的,實力比較強,但這些天拍的電影,觀眾倒也看,但漸漸的風評很差,一些官媒也在批評呢,我們想不出問題出在哪。”
狗皮帽點頭:“我們在深刻地反思著呢……”
“你反思什么?你們的反思,來來去去就一點,對方也是爹養娘生,也有點感情,要展現人性,然后呢?”關蔭不齒道,“翻來覆去還是好萊塢那一套,你怎么讓國內觀眾贊同你?讓你反思的是腦子你反思在屁股上去了。”
張郎中不懂,難道反思是錯的?
“你們的反思,根本沒有帶帝國特色,全是按照好萊塢的反思定義去,能對嗎?”關蔭道,“我注意到了,你們的影片,前半部分一定要著重表現我們的艱難,這也對,但你們的艱難里,凸顯的不是悲壯,而是消沉氣,大有如果我們不去自討苦吃,就不會有那些苦吃的氣。反倒是對敵人的描寫,人性,無奈,委屈,乃至于誤解。怎么,小學沒畢業,就進娛樂圈?什么叫正義?什么叫非正義?這個問題沒搞懂,你反思什么?”
張郎中求教:“用他們的思路打敗他們的思路……”
“屁話。”關蔭絲毫不客氣,冷淡地回擊,“打敗他們的,從來都不是他們的思路,能打敗他們的,只有我們的道路。他們的思路,是把你的錢,變成它的錢,把你的腦子,變成它的腦子,你憑什么用魔法打敗魔法啊?就憑你制杖?學習了半年,你是一點進步也沒有,還是個技術性人才,我看你,真不如早點去當個參謀員算了,這位置,你根本不配。”
這下那幫人舒服了。
張郎中都這么挨批,那他們就算挨打也無所謂。
畢竟比起張郎中,他們都是小人物。
“成立兩百年,戰爭五萬次,哪一次正義?最正義,也不過假裝被逼到那份兒上,本質還是害怕收不回去成本了,他們有臉面講正義嗎?沒法講正義,所以找人性,什么叫人性?最大的人性,就是他們快覆滅,你們這些人,反思來,反思去,光反思自己哪哪還沒和人家同步,你能反思正確?腦子被人家給駕馭,你能有獨立思考能力嗎?我對你們很失望,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干脆說清楚,以后也別來煩我了,和你們不是同路人,咱們沒交集。”關蔭說。
張郎中不敢辯解。
他覺著自己是沒理解透,但天賦如此那就該有個人點撥。
狗皮帽倒是反駁一句:“世界共通的情緒才是文藝作品價值最大的保證對吧?”
“你還沒明白,文藝作品是為誰來服務的,你既然想當國際公民,隨便,我們不挽留,但別讓我們為你的作品買賬了。”關蔭揮手道,“估計,你們背后又嘀咕,作品不叫座,那是國內的觀眾素質低,那你去國際上賣錢啊,留在國內干什么?既打不過我們又沒法讓觀眾買賬,你們不想著怎么讓觀眾買賬,卻敢跑來讓我跟你們一樣垃圾,你沒病,你就是欠抽。”
這幫“高貴”的藝術創作者們,一方面瞧不起觀眾,絲毫不尊重觀眾的想法,還想讓觀眾把他們的垃圾買了,這不是王八蛋么。
一個個高高在上,把自己打扮成藝術家的模樣。
卻又眼睛只盯著觀眾的錢包,老想著把觀眾的錢全掏空去。
這叫什么人?這就叫賤人。
對他們別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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