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部分記者都有正經事兒要問呢。
關蔭開著車剛到火鍋店，十幾個記者沖過來。
本地的就有一半兒。
“關老師，今天視察了武校，是不是要擴大招生范圍了？”
這是真誠地來問大事的。
咱們帝國的學校好像怎么修都不夠，涼城看著中學特別多可還是有很多孩子沒法進到有安全教學樓有現代化設施的中學上課。
關蔭樂于回答這些問題。
但記者猜錯了。
“私立學校夠多了，大多是資源浪費型，再設立這類學校毫無意義，現在是嘗試一種民辦公管的模式，在不影響學生學習的前提下進行探討。倒是接下來，可能你們要關注到我的行程，有一些檢查，是和知府同知一起下去的，對涼城的經濟發展和模式升級有一定的作用。”關蔭建議道。
本地記者算是真正了解這人的野路子了。
你別問他亂七八糟的問題，他告訴你的比你想要知道的還多。
這不，有個不怎么正式的媒體跑去問梁姐姐的安排。
“好事近了嗎？”那記者覺著這還是好事兒。
這下就讓那一家子不待見了。
“少問點個人的事情，影視界占據的流量本來就太多，還問這些啊？”小姐姐批評，“大冷天在這等很久了，你就不能問點正經人想知道的話題？涼城十幾家娛樂文化公司了，夠你們八卦了，別再關注我們的那些事，還有，采訪證辦了？程序員都不想遵守嗎？”
那記者灰頭土臉被批評地目瞪口呆。
這些問題不就是你們娛樂圈最喜歡的東西嗎？
我們好心好意幫你們宣傳怎么錯了嗎？
“別問這些了，你們剛開始起步，最好學一點好榜樣。”一位老記者批評道，“那些跑來蹭流量的娛樂公司，當然愿意讓你們制造點花邊新聞了，可你看看他們是什么？有機會采訪就多準備點有意義的問題吧。”
可是……
“行了，你們是真傻還是裝傻呢？這些問題要是能問，你以為你們牛逼？全世界多少盯著他們的媒體呢，就你們有機會采訪啊？”老記者訓斥。
兩個年輕的剛入行的娛樂記者氣得掉眼淚，這不是娛樂行業的慣例嗎？
關蔭打圓場：“他們也是為了吃一口飯，算了吧，也別太苛刻，要死要活是他們老板考慮的事情，幾個年輕人，還是給一點機會比較好。”
“啥機會，他們本身就是從正規媒體轉行過去，一看好像涼城還沒有個專門做八卦的媒體，都瘋了一樣見什么編排什么呢，年輕不是不懂事的借口，正如老了也不是犯糊涂的理由。你中午收拾了三個熊孩子，這家媒體就來了一篇《大明星家將來會生多少孩子》的八卦，文章寫的很曖昧，還跟著境外一些媒體造謠，隱隱約約透著你跟誰誰誰在外國有什么藏嬌金屋，和某某某‘恐怕早就有某些關系’，我們一批評，人家就來一句無風不起浪，這種垃圾媒體，早點讓他們滾，少來又把新聞界拉到以前的那種壞環境。”老記者怒叱。
關蔭看了看那兩個記者，都是二十郎當的人，一副不回答他們的問題就是看不起他們的姿勢。
好吧。
“瞧不上跟你們這種媒體打交道，滾蛋。”關蔭懶得請他們吃頓飯。
那兩個也只好訕訕而退，一轉眼話題就有了。
你不回答就是心虛。
“老板都不怕，咱們怕什么，就是要罰款，那也是老板的事情，他們不是是親戚嘛。”那倆上車時還嘀咕。
當然，他們也知道寫出這種報導肯定要挨罵。
可挨罵不也是流量嗎？
“這些老東西，仗著有地位就排擠我們，他們娛樂圈，還有什么是不能報導的？就算是侍郎，也不能阻礙咱們記者探尋真相啊，太霸道。”兩人一邊飛快寫稿子一邊嘀咕著。
這沒啥關系。
算賬的時候，沒一個混蛋是無辜的。
關蔭回答了幾個比較有意義的問題，一個是本地的經濟發展，還有一個是對涼城房地產集團的處罰。
罰款。
同知開出了上百萬的罰款，并勒令房地產集團向社會道歉。
罰款并不多，但這個態度足以令那些房產企業慎重了。
記者們想鬧明白，到底是把這家企業一棍打死呢還是留條路？
“說句老實話，這個企業的存在，是可以撬動本地房產杠桿的，要是讓他們玩了，今年均價肯定突破八千了。”老記者勸道，“如果能教育最好還是讓他們存在吧。”
看吧。
這樣的媒體多好。
關蔭道：“估計你們也聽說了都，他們老板去關家村探親，跟我聊了下，該說的問題，知府同知基本上都說清楚了，罰，是為了扭轉他們偏離的大方向；道歉，補償，是為了讓老百姓知道自己吃虧，咱們知府幫著把這些虧給送回去了。有機會，你們跟那些大大小小的本地房產公司說一聲，鼓動員工造反，可以，但要鼓動他們的員工幫他們地產資本造反，那是要打他們的屁股的，打疼了，打死了，那也麻煩。讓他們消停點兒，別盼著涼城房地產集團倒閉了，這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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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專門跟那些地產商的記者怒罵：“前兩天，一幫地產老板聚會吃飯，還說了，這兩年的經濟形勢很不好，他們賺的比以前少的多，再不讓他們打破涼城房價的天花板兒，他們是沒法養活那么多員工的。”
“誰告訴他們企業必須一年比一年更掙錢了？如果他們不可替代，那就換一種方式；如果他們可以替代，那就換一批企業。他們可以向往國外無限追求經濟利益的財團去，但在我們國家，經濟就是為老百姓服務的，如果他們想一直追求利潤，追求快速增長而絕不允許放緩的發展，那是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的，以后我們是不允許賺了錢還可以逍遙自在離開的王八蛋繼續禍害人的。明確告訴這些家伙，他們并非不可替代，如果他們覺著不可替代，一定要亮劍，等待他們的是那身死道消，至于那幾個工作的崗位，如果從業人員放棄學習了，那就只好讓他們自便了。”關蔭態度依舊那么強硬道。
經濟界記者明白了。
關蔭又影射：“別學剛才那兩個二百五，整個行業都在學習中進步，就他們在故步自封，這種人餓死了是活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