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十余天一晃而過。
網絡上都忘記了那邊的代表隊興沖沖跑來、淚汪汪滾蛋的事情了。
帶頭大哥把關的事情,咱們只需要看他后續的動作。
用觀音廟那幫大王的話說吧,你要求他做這個做那個估計八成是不行的。
“看他做什么,做的事情對大多數人有沒有好處,然后就監督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吧,這是我們對他最大的保護跟安慰了。”花骨朵從國外回來的時候,在機場這么說,然后撒腿跑去江東又趕緊準備下一批出貨。
欠發達國家的市場大得很啊,就他第一批帶出去的那些舊衣服都已經給第一批入職的村民們帶來了一筆不算少的回報。
這事兒還上了新聞聯播呢,花骨朵沒空理睬,可村民們高興。
老支書吧嗒吧嗒抽著煙袋鍋就把問題說明白了。
尤其針對網上的一些雜音。
“咱們這不比發達的地方,可能對很多人來說,一年一家收入提高了一千兩千的,在發達地區不算啥,可在咱們這,一年多掙一千塊錢,那就代表著咱們這能給自己花的錢多了一千塊,別的不要說,去年開始化肥補貼下來了,咱們多了這一千塊錢,就多了買化肥外的一筆可支配收入,我家情況稍好點,因為我有退伍還發的補助,但對咱們這個村,那可是了不起的事情,家家戶戶多增一千塊錢的收入,這是讓大家伙看到希望了。”老支書說道。
記者在村里一轉,一幅畫面把問題說清楚了。
“這是前年的生活,就這些洋芋;”一戶剛結婚的人家,男主人指著廚房里的洋芋小山說道。
那么今年咋樣?
“也不是說全年就靠洋芋生活,要是光吃這一個月,這個,啥啥蛋白質啥的攝入不夠,縣里頭還得跑下來給我們送面,送油。”男主人笑臉真誠,“去年情況好得多,咱們這算是真正脫離絕對貧困,我蓋房,鄉政府給我補貼了一些,幫忙貸款了一點,利息低、時間長,我就覺著日子有奔頭了。今年啊,今年更沒啥好說的,我們都沒啥本事,兩口子就在縣城里找點零活做,一年下來能掙個七八千的,但是家里的農活耽誤了,咱們這還要種樹,改善環境,這事情也給人家耽誤了。”
坐在炕沿上納鞋底子的妻子臉蛋兒紅彤彤的,笑著說:“公家沒對不住咱們么,那公家的事情咱們就得辦,再說也是為了咱們好。你看,現在路,給我們修到家門口,要是公交車沒通到村里,知縣都跑的跟頭馬斯的。去年的時候,一幫大娃娃,有些跟我年齡都差不多的,跑到我們村子里頭,又是教歲娃們學知識,又幫我們多學點啥小技術,我也學了點。”
記者連忙屁股坐在炕上,忽忽悠悠甩著雙腿問道:“那咱家今年情況咋樣啊?”
“看,我這個布鞋,一年咋說也能做個五六十雙,還不占時間,一雙鞋,城里的娃娃幫我放到網上,萬秀還幫我們專門擺了個貨架子,我們有手機,隨時都能看情況,這一雙布鞋要三十六塊錢,好點的,就像這雙的,要做半個月,這個要八十塊錢,成本基本上就是我們自己做衣服干啥剩下的針頭線腦,這一年加起來就有一萬多元,這就很好。”女人微笑道,“像我們村里吃的是自己種的,每個月水電費都有補貼,還有惠農網絡可以學,我們也都是高中畢業的,最起碼的認知能力還是有的,那怕啥,那就學去啊,日子是一天天過好的,又不是等著人家給你送的,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記者撓頭道:“但是咱們農民現在還是……”
“那是啊,欠賬太多,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總得先生存,然后才能談生活。”女人自信道,“有欠賬,咱慢慢還也就是了,總不能因為有欠賬,你把咱們活下來的路都給忘了。當然,現在還有很多不好的,可不是在慢慢改變嗎?連我生活了三十年的窮山溝里,現在也是要電有電,要水有水,連網線都比外國的要粗,那還嫌棄啥,干活就是了。”
這話說的一辦心里好不是滋味兒。
咱們最對不住的就是農民,到現在連欠農民的賬都沒能還上。
可是老百姓說的對啊,當時咱為了生存,沒有當時就沒有現在。現在在彌補,因為不補足現在,我們也就沒有了未來。
“還是要加大補貼,但我們是不是添加一個方式,同時要補貼學習了?”相關方面跟的很近了。
然后,這件事就被內外的二百五們攻擊了。
只要是我們做得對的人家就是攻擊。
小桃花從大涼山里回來,才在輔都快車站下了車,幾個人圍了上去。
找不到花骨朵,那就從觀音廟這些鐵桿下黑手。
“喲,上次被惹事精一頓毒打,你還在當二狗子呢?”小桃花認出帶頭的是春節期間被鐵頭娃收拾過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不滿道:“只不過是我見識有限沒說得過他——你們這么不計成本地投入是違反經濟規律的!”
“你說的很對,你果然見識有限。”小桃花嘲笑道,“什么叫經濟規律?你們的經濟規律是算資本賬,我們算的是人心賬明白嗎?”
“你別老覺著自己在為國家做過什么,你的國家給你做過什么?你們這么提倡付出是違反人性的,是得不到長久的。”一大鼻子斥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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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花看看他的胸牌就笑了:“是啊,按照你們那邊的規矩,你的確必須這么問。因為你們遇到雪災了,跑去求助于你們的國家,你們的國家就給你回復,不要當乞丐,你寧可餓死也不能麻煩我。可我們不同的,嗯,這么跟你說吧……”
“你別扯這些沒用的,我問你,人家農民過著平靜安寧的生活呢,你們跑去打擾什么呢?”那女人怒道,“我這里有充足的證據證明你們……”
“嘖嘖,我給鐵頭娃建議一下,我們現在有一個當務之急。”小桃花撥開那幫人,懶得跟他們扯淡,但有一句話她覺著今天必須說。
什么?
“對外輸出我們優秀的制杖群體,已經刻不容緩了。”小桃花怪笑。
那女人一怒,卻聽小桃花看著幾個外國人恥笑道:“我知道你們不講道理,所以懶得跟你們扯啥道理,你問國家給我做了什么,我回答你一個,我的國家,給了我在網上問一聲,你為我做了什么,就給了我這個權利。不懂嗎?這里頭,既有生存權,還有生活權,還有享受公共資源權,還有勞動權,還有話語權。你們呢?行了,滾蛋吧,我還得回家休息一下,正好今晚開始看《歌舞青春》,那節目據說口碑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