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大半下攪團,上頭放了一點點奶酪,稍微融化一點,關蔭夾一筷子攪團,沾一點點奶酪,小可愛一張嘴,啊嗚吃下,咕噥咕噥小嘴兒,嚷嚷:“爸爸,這個不好次。”
那當然,攪團配奶酪,一般人都吃不慣。
不好次你給小可愛次?
“好不好次,只有次過才知道,現在知道不好次了吧?”關蔭笑道,“但是咱們沒有酸菜,要是在老家,奶奶做的酸菜,次這個最好次。”
小可愛點頭,連忙次一口夾了點兒鹿肉臊子的攪團,轉過身,抱著爸爸的脖子問:“都下雪惹,咱們為啥還不回老家呀?人家可想爺爺奶奶了,奶奶喜歡人家次飯飯,次多多奶奶可高興惹。”
關蔭笑道:“咱們老家可還沒下雪哦,不過,爺爺奶奶很快要到帝都惹,回去等幾天,爺爺奶奶就來惹,那,寶貝兒要奶奶抱著覺覺嗎?”
小可愛很興奮,蹦跶了好幾下表示熱烈歡迎,但是人家搖頭說:“不要奶奶抱著覺覺。”
那為啥呀?
關蔭奇怪,觀眾也奇怪,小可愛那么喜歡爺爺奶奶,怎么會不讓奶奶抱著覺覺呢?
小可愛有點擔心,說:“奶奶哄人家覺覺,奶奶寄幾不覺覺,好辛苦噠。”
關蔭連忙親一口,贊美:“寶貝兒最有愛心惹。”
然后很委屈:“那,爸爸就不辛苦嗎?”
“好辛苦噠。”小可愛點頭,然后撒嬌,“可是人家要爸爸抱著覺覺嘛,不能只抱媽媽,爸爸是人家噠爸爸,要抱著人家覺覺,不能只抱著媽媽覺覺。”
關蔭一頭冷汗,連忙哄:“沒有沒有,爸爸絕對抱著寶貝兒覺覺,真的,來,咱們次飯飯,次飯飯。”
彈幕狂刷:“說下去,小可愛好樣兒的,說下去,不要怕!”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說的就這種人。
觀音廟那幫人放心了。
看起來很恩愛,那就好,可別真委委屈屈sn給什么豪門女郎,那可就太扯淡了。
但是,如果是豪門女郎,倆人關系好,那也沒問題。
這幫人,雙重標準那叫一個用的順暢。
小可愛次兩口,又問:“爸爸,明天就要回家惹,媽媽會不會跟人家搶爸爸?”
看直播的景姐姐咬牙切齒,小沒良心的,那是我老公,你霸占著算怎么回事兒?
“我現在才發現,我最大的情敵不是你們,而是我親生女兒!”景姐姐沖趙姐姐吐槽,“而且還是最沒辦法收拾的情敵!”
呵呵,說的你好像有辦法收拾我們似的。
趙姐姐云淡風輕,安慰道:“別生氣,我們也會有這么一天的。”
狼子野心,這下終于說出來了啊。
景姐姐很生氣,一扔筷子:“不次咾,明天就回家!”
趙姐姐樂了,本來明天就要回家了好嗎?
連著幾天沒日沒夜的拉片,剪輯,補拍,剩下的,回到帝都都能做。
也該回去了。
要不然,趙姐姐真擔心某小姨子把大姐夫給吃了。
再怎么說,大師姐也應該先下手,你當小姨子的,是不是往后排,最好趕緊滾蛋?
“這兩天身體不舒服吧?”趙姐姐有點兒幸災樂禍,“小別勝新婚哦,打算怎么慶祝?”
景姐姐一賭氣,拿起筷子狠狠次飯飯,我不跟你說。
“回去我要次攪團,蕎面攪團!”景姐姐發狠,“等下打電話,讓小師妹小姨子趕緊出去買面粉,成天坐在家里,都不活動,都不怕長胖,難怪一個兩個都嫁不出去!”
你隨便毒舌,那倆要聽你的才怪。
趙姐姐吃一口米飯,也有點嫌棄,看看電腦里你一口我一口次噠那么香的那父女倆,趙姐姐很嫉妒。
當年受傷沒法動筷子,小師弟就是這么照顧人家的。
哎,情敵啊,小小個人兒,那真是最大的情敵,整天霸占著小師弟,比某天后還霸道,趙姨姨實在沒辦法對付啊,怎么辦才好呢?
要不,趕緊生一個,讓倆小的自個兒玩去?
趙姐姐眼睛滴溜溜轉,認為這是一個再好也沒有了的好主意。
吃完晚飯,小可愛繼續練打陀螺,奶爸趕緊做木工,明天下午就要離開了,不趕緊把火炕弄好,那豈不是砸自己招牌么,說好的事情,那就要辦好,不能回頭戰士們巡邏的時候進門一看,埋怨說:“這啥啊,這家伙不靠譜。”
那絕對不行。
總共六個火炕,今天趕工全部盤好了,但炕頭和炕琴只做了三個,還要做三個,還有炕桌子,雖然簡單,但那是吃飯用的,得做好,表面還得打磨一下。
“又來了!”順手把燒的一截木炭架在耳朵上,臉頓時黑了,關蔭自己沒察覺,友們看著不舒服,你就不能把木炭放在一邊再動手嗎?
小白狐窩在壁爐旁邊,瞇著眼睛打盹,可惜啊,這么好的日子,享受不了幾天了。
為此,關蔭又在小樓旁邊給做了個更加暖和的小窩,小狐貍要生產了,那得給照顧一下。
另外,關蔭又攢了點魚肉,一起放在小窩旁邊,大冷天的,小狐貍夠吃一個冬天的了,也不用辛辛苦苦再出去找吃的。
人也好,獸也好,懷著小生命,那就應當保護一下,要把一個小生命帶到這個世界上來,每一位當媽媽的都用盡了畢生的力氣和勇氣,都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生和死,從來都是自然界最殘酷,但也最平等的事情。
不知不覺中,時間來到了子夜。
“真有點依依不舍。”一周來,每天晚上都在直播間里聊天扯淡,看大明星辛辛苦苦干活,不少觀眾還真有點動了感情。
有人建議:“唱首歌,或者做點別的有紀念意義的事情唄?”
抱著小可愛,關蔭蹲在床頭,樂呵呵地道:“不用,我覺著直播的最后一晚這樣也很好。”
那為啥?
“轟轟烈烈點不好嗎?”小桃花很奇怪,你就是個不斷搞事情的人,怎么還不想搞事情了呢?
關蔭道:“來的時候鬧的挺轟動的,最后平平淡淡,我覺著挺好。人嘛,一輩子,開始轟轟烈烈的,畢竟來到這個世上,那就是最轟轟烈烈的事情。一路走的或者平坦,或者崎嶇,到最后,能平平淡淡,安安穩穩走到盡頭,那就是最好的事情了。都早點休息去吧,明天還要上班,我出去跟那三頭玩意兒道個別,也算是相識一場,茫茫人海中啊,這可不容易,相識就是緣分啊。”
你拉倒吧,你就想打個告別架。
當然,這事兒真沒多少觀眾敢想。
“還是別去了,就像你說的,平淡無奇,但也沒什么波折地堅持到最后,那就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了。”觀眾勸說。
萬一直播最后一夜出點事情那多不好啊。
關蔭答應著:“我就去屋頂喊一聲,沒事。”
這么一說,他還真有點傷感,離別啊,那滋味,真不是很好。
山里兇險萬分,這一別,或許那三個玩意兒就沒機會再見到他了盡管人家并不稀罕跟他再見個面。
攝像頭準時關閉,關蔭看看小可愛,想了想,穿上軍大衣,小可愛裹在軍大衣里,關蔭出門打開大門,正要關上門,褲腿一沉,低頭一看,小狐貍也跟著。
昏暗的光亮中,小狐貍揚起臉看著他,妖異的臉上,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神秘,而且魅惑。
“好吧,帶你去跟那三個玩意兒打個招呼,以后它們得照顧著你。”關蔭蹲下去,頭一次摸到小狐貍的腦瓜。
小狐貍瞇上眼睛,似乎很享受一樣,嘴里嘰嘰地叫了一聲,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有一種讓人沉迷的妖異的魅麗。
驀然想起一首歌,關蔭索性蹲在地上,小狐貍一跳,蹲在關蔭腿上,大眼睛訝異地看著他,似乎很不明白他怎么坐下了。
“給你唱首歌唄。”關蔭笑著說。
小狐貍歪著腦瓜,等了幾秒鐘,見關蔭沒起身的意思,索性舒舒服服地趴下,很安靜地瞇起眼睛,看樣子,這就是人家抱大腿的方式。
關蔭哼哼幾句開頭,開始唱:“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獨”
蒼茫雪原里,低沉的哼唱彷佛傳出很遠,一個又一個音符彷佛在雪原上跳舞的小狐貍,追逐著,嬉鬧著,為雪原增添了無數的生機。
風漸漸大了,呼嘯過屋頂,在雪上摩擦出沙沙的聲音。
白狐聽不懂,不時嘰嘰幾聲。
聞聲而來的棕熊在一旁靠著院墻坐下,甩兩下大腦瓜,瞅瞅小白狐,再瞅瞅關蔭,哦,你認識這小狐貍啊?
那以后見了得罩著點,好歹一起生活了幾天,這點面子,還是要給這個能打的家伙的。
就是那虎崽子不安分,始終不肯過來。
雪豹趴在院墻下的一堆木頭里,也沒敢出聲。
頭一次見到那么能打的家伙。
以后見著那小狐貍,得繞著點走,人家有個能打的朋友,惹不起啊。
曠野里,風呼嘯,哼唱漸漸越發低沉,漸漸消失了。
驀然,虎嘯一聲。
沒什么情況,人家就是想嚷嚷一嗓子。
關蔭拍拍棕熊的大腦瓜:“兄弟,以后多照顧照顧小狐貍,你也要學著當一個合格的媽媽,記著不?叢林兇險,互相照應著,明白不?”
能明白才怪,何況,這些家伙橫行山林,能威脅到它們的,最厲害的就是人,要不然,人家打不過還不會跑?
何況,這棕熊估計是不可能離開這里了,這樣也行,戰士們結伴上山,也不用擔心這家伙會發瘋,就是一樣不好,估計以后這家伙會堵門,戰士們要沒帶點吃的喝的,估計過不了這家伙這一關。
比起熊玩意兒,那虎崽子和雪豹就很不得關某人的青眼了,啥玩意兒啊,你看那雪豹,現在還敢沖小白狐瞪眼睛。
抄起棍子,關蔭又要欺負人家了,這是他的教育方法,他就會這招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奶爸戲精,微信關注“優讀”,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