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氣氛很奇怪。
兩位大佬只管吃飯,時不時贊一句“這菜不錯”,一副不關注飯菜之外任何事的樣子。
三位天后有些忐忑,主要是錢老師一放下筷子,那肯定就有一件事兒要發生了催婚
景姐姐考慮的主要是團結,趙姐姐考慮的是心虛,天仙兒考慮的,哦,是更心虛。
唯獨二小姐渾不在意,隨便你們說什么,我吃我的。
沒感受到飯桌上氣氛不對勁兒的只有關蔭,正忙著給小可喂飯飯,小米粥很燙,但是吹涼就不好次惹啊,火候要掌握好,必須全心全意投入到喂小可次飯飯的事上。
“好次”小可次一口米米啾,再次一口山藥,回頭給爸爸一個親親,然后幫著吹米米啾,口水吹進去都不怕,爸爸又不嫌棄。
就在這時,桌下一條美腿踢過來,關蔭低頭一看,小姨子的。
“踹我干嘛”關蔭很憤怒。
小姨子目視錢老師,懶洋洋道“令丈母娘又要展開思想批評教育了,你認真點兒”
關蔭忙里偷閑一看,哦,那沒事啊,不影響吃飯。
“那我直說了,你們打算還往什么時候拖”錢老師開門見山,直問大小姐和二小姐,“還想大著肚子才回家告訴我們嗎”
關蔭瞪大眼睛,被嚇的。
這事兒你看大小姐就行,怎么還把二小姐牽連上了
我們清清白白的,清清白白的啊,啥都沒發生,啥都沒發生啊我農村戶口,從小就沒想著胡整,單純的自己都怕了,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啊我跟大小姐那是鴛鴦被里并蒂蓮,該有的都有了,但是二小姐絕對好好的啊,每一秒睡覺時間都是自己過的,你們可以謹慎求證啊,但是絕對不要大膽假設,行嗎
二小姐臉色平靜,波瀾不驚地澄清“別看我,我還小,不著急,哦不,我沒著急過。”
信了你的邪,我們進門時候你倆那姿勢,你騙誰呢
錢老師一拍桌子,問女婿娃“你說”
關蔭一張嘴,錢老師又拍桌子“算了,這事兒你說的話,我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你吃你的。”
為啥你們要沒點瓜田李下,那我自戳雙目
錢老師發下狠決心,主要是覺著在這件事兒上看透這個女婿娃了。
“你說”錢老師逼)問大小姐,“你表個態。”
大小姐一小口一小口啜著筷子,心虛地看看娃兒爸,眼睛亂轉。
這事兒不好說啊,我倒是想早點領證公布于世,可問題是,這還有仨狐貍精呢,團結,一定要團結啊,尤其這個時候。
“我多說兩句。”樊文秀放下筷子,看看低眉順目的趙天后,心里笑,這姑娘看著大氣,實際上心眼兒也多的很,你不要以為我們真的就把權力下放給你們了,那絕不可能
樊文秀直截了當“我們最近和輔都趙家聯系也很多。”
哦,那又怎么樣
景姐姐看看趙姐姐,趙姐姐聳聳肩,我可始終沒起過任何作用,你別看我。
拉倒吧,要不是你,他們為啥要相互聯系
“挑明了說吧,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認認真真把目前的況綜合考慮一下,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談將來”樊文秀不兜圈子,直奔主題,意思就是,四只狐貍精,平時私下里肯定沒少明爭暗斗,現在也斗爭的差不多了,該坐下來談一談了。
景姐姐立馬掌握到這句話里的精髓,更心虛地看看趙天后,嘀咕“我們一直都心平氣和的,真的,從來沒爭吵過。”
嗯,信你。
但是然后呢
正式說過這事兒沒有
那沒有,還沒到火候。
那啥時候才是火候到了
“堅持到另外三個都撤退了”三個人心里這么想。
剩下一個,心里這么想“她們都能留下,憑啥要把我排除在外沒人留下更好,有一個留下,那我更沒有理由撤退對不對”
這是二小姐,心大。
于是,二小姐禍水東引,又踹了大姐夫一腳,問“你怎么想的”
所有人目光集體掃過來。
關蔭點頭“明天就去領證,晚上就擺酒席。”
這話太含糊了,你說,到底要跟誰領
關蔭看一眼娃兒媽“我倆娃兒都這么大了,領證怎么了你們還不同意”
那當然要同意,但是然后呢
景姐姐略感滿意。
娃兒爸又補充“再說,我倆現在感那么好,誰要拆散我倆,那得多喪心病狂啊,再說,也沒人能拆散。”
景姐姐點頭,這話說的好,我同意,所以咱倆應該馬上領證兒。
趙姐姐一點兒也不生氣,小師弟這會兒裝腔作勢,實際上心虛至極,有本事你把接下來的話說完啊。
比如說,后天再去爵位管理處,或者,接下來就哪都不去了。
你有膽量說這話,你丈母娘抓你滿臉花信不信
哼,錢教授心目中,二小姐可早就被大姐夫禍禍了,你敢不對二小姐負責,想造反嗎
于是你對二小姐要負責,這樣一來,你敢無視大師姐
趙伏雷可真不好惹,你敢始亂終棄,信不信在長安戲臺上變著法兒罵你一年,然后真從戲臺上倒著撞下給你看
畢竟,在趙家人心里,趙姐姐恐怕比景天后更早被小師弟給拱了,這幾乎都成共識了。
這里頭吧,關小妹功勞不少。
啥“前幾年倆人就那啥那啥的,明顯有問題”,啥“卿姐家那么多我哥的東西,內衣都那么多,誰放心他倆真沒問題就大傻子”,一來二去,趙家真糊涂了。
何況,這段時間,尤其這半年來,趙姐姐也經常語焉不詳,人老成精的老太爺都看糊涂了,更別說別人心里怎么看。
這怎么辦
趙姐姐裝糊涂,我就不說我倆睡了,你們要是亂猜我也不反對,就是這樣。
不過,今天這一關不好過啊,看起來,這是有備而來。
樊文秀明說“過些天,兩家可就都到帝都來了,到時候五家要見個面這事兒你們說了不算,我們就是提前給你們打個招呼。”
有這么打招呼的嗎
段大人冷颼颼給關蔭扔了個小刀子“趙伏雷說到時候你別跑,他得會會你。”
關蔭眨眼,那要怎么個會法
小師妹茫然,不由也心慌了。
不是,你倆不在家好好養胎,摻和這事兒干啥啊
說到底,這事兒還是景姐姐有辦法,輕咳一聲,景姐姐找了個借口“但是我們現在考慮這些也沒用,我們沒錢了。”
不不不,這事兒跟你沒關系,關系大的是另外仨,你別以為會說話就能糊弄住我們了。
四個大人相互看看,覺著這可能是找借口。
錢老師就問“那你們掙的錢都哪去了全捐了”
就不信你們還能往什么時候拖,今兒這事必須要有個定論
躲也不給你們地方躲,一個原則,今天必須要有個準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