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忽的嘆了一口氣,目光很快的從哪三人臉上劃過,最后搖搖晃晃試著站起來。
高力士忙笑道:“翰林做什么去?”
“一嗅春光。”太白打了個酒隔,但卻并不是那種令人比較討厭的打嗝,仿佛是提一口氣,將隔夜的酒氣噴發出來。
片刻美酒奉上,琥珀玉杯斟滿美酒。
李太白輕輕一嗅,笑道:“新豐御酒,不讓西市洞香春。”
玄宗呵呵一笑,頗為自負道:“天下美酒,新豐最醇。酒有,詩可有了?”
李太白讓一杯于春風,讓一杯于桃花,又讓一杯于玄宗。
太真嗔道:“太白為奴賦詩,三郎怎可怠慢?”
玄宗笑道:“詩好,自然有禮。”
高力士目視李太白。
太白輕啜一盞,暢飲一盞,又瞧那新開封泥的酒壇,醉眼已頗朦朧,目視玄宗道:“詩有了,共分三品,圣人要哪一品?”
玄宗驚奇道:“何來三品?”
“一品無拘無束,借春風造化;二品醉態可掬,新豐美酒之意爾。三品么,”太白醉笑,“工于對仗,巧于構思,流于俗品而已。”
“只要一品。”玄宗微微坐起。
李太白便就勢坐下,只是左右不得勁,一時仰觀高天,一時與桃花醉笑,半晌并無詩句,憤然道:“我有一腔酒,噴薄化霓虹。”
遂脫帽,高力士大驚。
他連忙一想,微微向前半步,道:“翰林不可脫靴!”
太白正醉意朦朧,聞言大笑,道:“若要一品詩,須去絆腳索,高將軍,為我解靴,何如?”
玄宗眉頭飛揚面色微怒。
然而,高力士微笑道:“娘子國色天香,翰林文章錦繡,某正趁機,獲一時有名。”
玄宗斥道:“太白醉矣!”
“不醉,安得錦繡文章?”太白醉倒在花下,伸展開雙腿,似笑非笑。
高力士穩步上前,笑道:“若無流芳百世詩,某可要要回這一賬。”
“呵——”太白哄然大笑。
便見高力士抓住靴幫,只輕輕一捋,笑道:“可好?”
“最好。”太白翻身坐起。
玄宗不悅道:“既寫太真,何不觀之?”
“不需。”太白爽然一笑,起身提狼毫,踱步片刻,竟長嘆一聲,低頭寫,高力士在一側讀道,“云想衣裳花……怎么沒了?”
太白又飲酒,徐徐寫來念道:“云想衣裳花想容,”而后眉梢微微一挑,輕笑道,“春風拂檻露華濃,”而后竟好笑一般哈哈笑了一聲,長嘆一聲,高聲道,“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這人怎么跟神經病似的?
“這是在寫太真,何嘗不是在寫自己,”國子監解讀道,“這首詩,往往被人認為是雍容華貴的,寫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的。在這里,也算是一家之言,有了一種新的解讀。”
“明白,前兩句怎么花團錦簇,怎么華美無比都不過分,既是寫花,也是寫人,后面兩句拔高了氣質。嗯,大概在自負的太白心中,自己的才能就是這樣的驚世駭俗,那樣的驚天動地。”網友們會意。
但這首詩能這么解讀嗎?
為什么不能?
這……
“不是,第三句斷句不是‘若非,群玉,山頭見’嗎?”新南方官微很奇怪。
“這個,這大概是一些劇組斷句的習慣吧,這里是一氣呵成,避免了這個爭議。”國子監道。
太白手不停,卻沒有飲酒,閉目想了片刻,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可你笑容怎么看怎么覺著,就,有點嘲諷?
也不是嘲諷吧,應該是自嘲?
“當然是自嘲,楊太真憑借無雙的美貌獲得了唐玄宗恩寵,詩人自覺身懷本領,至少同樣也是楊太真的美貌級別的治國才能,卻無法得到重用,一對比,要不自嘲就奇怪了。”網友們不等國子監提醒立馬猜到。
清平調第二首。
“一枝紅艷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斷腸。”太白手下寫的很快,口中抑揚頓挫念誦。
然而,這兩句寫完,太白沉默了很久。
“他手抖什么?”網友們這下不明白了。
國子監解釋:“接下來的兩句,是‘尊題材’的寫作技巧了。但詩人自己的自比只是他心里的想法,這首詩流于外表的當然還是贊美太真。對于李太白肉眼,大概這是很羞恥的一件事。”
懂了。
“翰林?”高力士催促。
“清平調,調聲。”太白臉色一收淡淡道。
高力士訝然:“不需修改?”
“一字不改。”太白手下寫的更快。
寫完,高力士探頭一瞧,才讀了出來:“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紅妝。”
“漂亮!”
“嫌棄的自己都不想看了,太白很可愛啊!”
“大哥,這是惹事精的李太白!”
“抱歉,才發現是惹事精,嘿嘿。”
網上不少人這會兒還真驚訝地反應過來了。
這是那個打的娛樂圈誰見了誰害怕的鐵頭!
他的李太白……
這還是那個土匪?
“向美媛現在是真學到本事了,你們看,太白說‘清平調’的時候,她了然地一笑,甚至已經開始編曲了。”演員協會官微稱贊。
國子監:“其實,這里缺少一個嘆詞。”
什么?
“臥槽。”國子監提醒。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皮?
國子監:“你們剛才沒有注意,我們這幾位老學究尤其研究唐代的幾位老先生,他們特別看了一下太真在手里比劃的動作,那是真按照唐代流傳至今的樂譜殘葉譜曲!”
“臥槽!”
這一下驚起一片大叫。
真的假的?
真的。
“用的是宮調。”國子監贊嘆不已,“人才,這才是人才。文化界什么最重要?人才!小山頭這幫人無疑就是大大的人才!”
好了,咱們看表演吧,小山頭的人都挺狠的不值當跟他們學這些東西。
圈內一片沉默沒有一個人說話。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應該是他們現場譜曲的,一會兒會不會表演?”帝音大喜,“我們現在也在試著給詩詞譜曲,得學一下小山頭,他們應該為此也早有準備了吧?”
景姐姐回復:“前年開始就在著手準備了,不過唐代的暫時還沒有太下功夫,一會兒應該會有表演。”
耳朵有福了。
那么第三篇要怎么表現呢?
“名花傾城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太白音色沉郁,但高力士發現了他的不對勁,立即也跟著抑揚頓挫地念道,一時沖散了太白按捺不住的憤懣,甚至有一些莫名的歡暢,但到了最后兩句之時,太白閉嘴不說,手中的狼毫卻揮舞出風卷殘云之勢,高力士朗聲念道,“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干。”
太白寫完,手指一松,狼毫落在了地上。
這三首詩,仿佛寫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寫完之后,手指輕輕彈了一下,道:“好了。”
高力士贊嘆:“古來詩歌華美,只怕無出其右者。”
太白不語,走到一邊,又化作了那一枝老梅,卻一手提著酒壇小口慢飲,一手在劍柄上慢慢地敲擊,輕聲哼唱出《清平調》三首。
“好聽啊。”網友們大喜。
還不夠,這三首詩應該華美無比,大概率是要用合唱的方式來展現其雍容華貴的詩歌氣質的。
“國子監,求解讀!”大批大批網友沖上去求教。
帝大:“我從未見這么多人如此虛心好學過。”
帝國理工:“要是在學堂上都能這么虛心求教,現在還有人想卡咱們脖子?”
某不知名著名賊鷹:“你啥意思?”
帝國理工:“呵呵。”
國子監:“這還能有啥意思,唐玄宗這個昏君跟楊太真鬼混,他就把一切怨恨都放下了,哪里還能看得見我這么一個有經天緯地之才的小翰林?算啦,算啦,今兒干了一件丟人的事兒,拍馬屁啦,哎,居然是在沉香亭干了這件事,瑪德,丟人啊。”
你這解釋還能再粗暴簡單一點嗎?
“一家之言,名家也不用計較,每年憑著研究唐詩宋詞元曲國朝拿了那么多大獎的人里面也沒人家的名字,人家有不是‘名家’,這個解釋,不必爭議,誰要爭議,權當放屁。”國子監代惹事精聲明。
這誰還敢去指責,關老師你這解釋不對啊。
這首詩不是這么解讀的!
誰敢去?
人家又沒獲獎,又不是名家,人家就是個演員,有能耐你找人家掐架,打不死你個龜孫兒。
“果然有表演,快,扒譜高手準備。”舞臺上,太真略作調整,小山頭那幫能唱能跳能演能導的女土匪擺開了陣勢,全網歡呼。
央視官微:“要不,咱們也關一下本家衛視的電視?”
你就不能不關機?!
不能。
“雜音有點大。”找到合理借口的網友們還真把看央視綜藝節目的電視機給關了,就留下江東衛視這邊的。
這就缺德了。
那邊的節目也很精彩,絕對水準以上精品欄目。
可是沒辦法,小山頭又是演戲又是唱歌,這事兒挺大。
“看吧,看吧,我就說那幫人一閑下來就喜歡幫別的衛視跟我們衛視搶收視率,這下好了,這個月的收視率冠軍沒跑了,他們的了。”劉臺氣的肚子疼。家屬只好躲起來,誰讓你們不先去請的,現在后悔有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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