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進了病房,只說了兩三句話,江海潮的眼睛就亮了,他只覺得自己心跳加速,激動的有些無法控制。
江中二院是公立醫院,這樣的國營醫院,院長的醫術不見的是最好的,但是見識絕對不會差,而且懂得絕對多,中西醫都知道一些。
林源僅僅說了兩三句話,然而江海潮卻知道,這些都是真本事,這樣的手段在中醫中叫做“亮山門”,意思就是直接亮出自己的招牌。
這就像是一些武俠電視上兩個人相遇,互相介紹:“在下秦叔寶。”另一個拱手:“在下程咬金。”
這么招呼,有個前提,首先名字要響亮,倘若不響亮,即便是報了名,別人也不認識。同樣的道理,這亮山門,憑的也都是真本事。
就比如林源,僅僅兩句話,就震住了張開江,說穿了,這手段和江湖手段有些像,然而卻最實用,用的第一招就是江湖八門中的“驚”字訣。
先把你震住,讓你不敢小覷,后面的事情才好進行。
江海潮看得出林源不簡單,彭建輝自然也看得出,林源倘若是他介紹來的,他自然樂得林源出手,可是林源是江海潮領來的,他可不想被江海潮拔了頭籌,急忙道:“你一個小年輕,懂什么,張總的事情是你可以胡亂猜的的嗎?”
“無妨!”
張開江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既然如此,那么林醫生就看一下吧,反正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江海潮大喜,急忙推了一下林源,林源上前,先查看了患者的氣色,然后查看了患者的眼眸和舌苔,這才擺開架勢,坐在病床邊上,伸手搭上了患者手腕。
邊上幾人都在靜靜的等著,約莫一分鐘,林源松開手腕,站起身來道:“患者是氣陰兩虛,問題不大,我開個方子,保證三天而愈。”
“三天而愈!”
彭建輝聞言嗤的一聲,這個病他們醫院一大群專家折騰了半個月都沒見好,林源真是好大的口氣,三天而愈。
別說彭建輝,就是江海潮也覺得林源的口氣有些大,要知道張昕這一陣在醫院,醫院能想的辦法幾乎都想了,什么青霉素、鏈霉素、apc、阿司匹林,能用到的藥幾乎都用了,可是高熱還是不退,林源想要三天治好,怎么可能。
“林醫生,您確定三天而愈?”張開江開口問道,此時他也覺得林源有些太浮躁,年輕人太不謹慎了,倘若不是林源一開口把他的事情說的太準,他甚至都不想再多問。
“張先生若是不信,我就沒辦法了,醫患之間倘若失去了信任,即便是華佗在世,扁鵲重生也無濟于事。”林源淡淡的道。
“好,既然如此,林醫生就開方子吧。”張開江沉吟了一下,最終下了決定。
他女兒的這個情況,張開江其實知道,江中二院不可謂不盡力,然而病情卻無法好轉,就證明這個病確實麻煩,即便是轉院去了省醫院,張開江也不敢保證幾天就能好。
林源點頭,走到邊上拿出紙筆寫了一個方子,然后走到江海潮面前道:“江院長,這個方子您佐證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問題。”
江海潮大喜,在心中不由的贊嘆林源會做人。他雖說懂一些中醫,不過只是知道一些皮毛,真要讓他治病,絕對是不行的,可是林源卻找他作證,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林源對他的尊敬,倘若這個病治好了,自然少不得他的好處。
接過藥方,江海潮根本沒細看,只是掃了一眼,就點頭道:“不錯,這個方子不錯,就按照這個方子抓藥吧。”
“我看看!”彭建輝有些不甘心,一把從邊上拿過方子,仔細的看了起來,只是看了兩眼,彭建輝就冷哼一聲:“胡鬧,簡直是胡鬧。”
“怎么,這個藥方有什么問題嗎?”張開江問道。
“不是有問題,是有大問題。”彭建輝隨手把藥方遞給邊上一位中年醫生道:“馬醫生,你看看,是不是胡鬧,生石膏竟然用到了60克,這是要草菅人命嗎?”
彭建輝同樣不擅長中醫,不過作為院長,一些常識還是懂得,生石膏是什么藥,是猛藥,又名“白虎”,藥性很猛,藥性寒涼,主要用來清熱瀉火,除煩止渴,一般用量絕對不會超過15克,這一次性用60克生石膏,絕對是很離譜的。
馬醫生正是江中二院中醫科的專家,他接過藥方一看,也是眉頭一皺:“胡鬧,生石膏怎么可以這么用?”
“馬醫生,這個藥方有問題?”張開江再次問道,馬醫生他是知道的,確實是中醫大夫,雖然名氣不大,卻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中醫人,只是眼下中醫不吃香,要不然馬大夫至少也能混個副主任醫師。
“確實有問題,這個藥方,生石膏竟然用了60克,簡直就是胡鬧,生石膏又名白虎,屬于虎狼之藥,藥性寒涼,雖說可以清熱瀉火,除煩止渴,但是這么大的用量,絕對會出問題,患者高燒這么久,身體本來就虛,這一劑藥下去,患者的身體怎么能吃得消?”
聽到馬醫生的話,江海潮的背后也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剛才他根本沒看藥方,只是覺得林源應該有些本事,同時也被之前林源的亮山門震住了,對林源有些盲目的自信,此時一聽,卻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竄到了頭頂。
生石膏是什么藥,江海潮自然知道,60克的生石膏確實要出大問題,這個藥方有他點頭,一旦出了事,他就脫不了干系。
“林醫生。”張開江看向林源,他不是醫生,自然不知道好壞,然而馬醫生和彭建輝的態度他卻不能不在意。
“馬醫生說的并不全面,生石膏雖然又名白虎,但是他不是苦寒藥,而是辛藥,即能出汗又能清熱,用于治療熱病再好不過,患者已經病了半個月,熱氣深入,不用60克的生石膏高熱根本退步下來。”林源道。
“胡鬧!”彭建輝又是一聲冷哼:“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患者出了問題誰來承擔?”
“彭院長,您還是操心您自己吧,這一陣夜晚總是出汗,一緊張就胸口疼,這個問題已經不算小問題了,再耽誤下去可就不好治了。”林源目光一凝,他知道到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退卻,然而他人微言輕,想要別人信服,只能下猛藥。
彭建輝臉色一變,不由的后退兩步,駭然出聲:“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彭建輝一出聲,病房內的所有人都臉色大變,看向林源的目光充滿了駭然,這個年輕醫生竟然如此厲害。
張開江也是眼睛微瞇,心中充滿了駭然之色,他作為銘仕集團的繼承人,這些年自然沒少認識一些名醫,而且也聽過不少事情,一些知名的老中醫,確實有望氣知人的本事,一眼就能看出你的身體狀況,然而這些事只是聽說,那樣的老中醫也都是名家。
然而眼前的林源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一語中的,這手段簡直有了國手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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