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聽說三哥說起過商賈對他的支持.
經歷過現代政治,顧瑤詳細給顧瑾講述過政治獻金之類的事.
畢竟上輩子不是政客,顧瑤懂得也有限.
不過好歹是文科生,歷史上也講過新興的階層表現出政治訴求一般都會選擇開明的官員合作.
顧瑤可不認為當世還有官員比顧瑾更有報復,有理想,有責任感同歷史使命感了.
商賈大手筆投資顧瑾并不算奇怪.
天才是不會被時代局限住的.
顧瑾從顧瑤的話中總結出不少的有用東西.
如何利用商賈的需求而革新朝政弊端,讓顧瑤這個有著現代靈魂的人聽得目瞪口呆.
除了豎起拇指之外,顧瑤感到智商受到了打擊.
“三哥有事”
顧瑤看到了何大人,帶著端莊的微笑,“何大人安好.”
何大人移了一下身子,算是讓了半禮,“郡主多禮了,永樂侯被陛下留在身邊,他……一切安好,郡主不必擔心.”
何大人那副無奈同嫉妒的神態讓顧瑤明白顧四爺又在宮里鬧出事了.
“父親入宮,我從來就不曾擔心過他,一般情況他總是最后一個倒霉的,有人比他更倒霉.”
何大人干笑一聲,“還是郡主明白,太后娘娘這次受到不小的打擊,很快就會被陛下送出宮去了.”
原來倒霉的人是人太后啊.
顧瑤轉念就想到顧四爺鬧事只怕同顧璐有關.
嘴上說著不管不管的,身體卻很誠實.
期望顧璐不要再辜負了顧四爺的一分好意.
以顧四爺的性子也只能給顧璐一分,全心全意為顧璐什么的,顧四爺做不到.
如今顧瑤都覺得除了顧四爺自己之外,最愛的人是李氏.
她同三哥五哥都要靠后的.
倒不是顧四爺認為妻子比兒女重要,而是李氏在他的印象中是需要他保護的人.
兒女們是有本事的,可以自保.
被李氏騙一輩子的顧四爺也是幸福的.
何大人說道:“皇上特意叫我進宮,給我看了顧四爺送上奏折,陛下對奏折后面的統計列表很贊同,我特意來向郡主請教.”
顧瑤點頭說道:“請教談不上,我可以同何大人一起研究,不敢說表格統計就一定能有作用,不過是比單純的數據更為鮮明,看起來一目了然.”
何大人贊許顧瑤榮辱不驚,不似顧四爺有點功績都恨不得飄到天上去.
不過,顧四爺一直在天上飄著,讓何大人等凡人仰望.
想把顧四爺拽下來的人很多,結果是這些人撞得頭破血流,悲慘至極.
顧瑤拿出炭筆一邊繪制表格,一邊給何大人講解.
其實她也只是懂得不是很復雜的表格以及統計學.
在深一點就不行了,畢竟統計學的基礎數學,她不是很擅長.
何大人認真聽著,收獲不小,偶爾問出的問題還涉及到不少會計的知識.
從何大人越來越明亮的眸中,顧瑤看到了……貪婪!
何大人的貪官屬性一直存在,從未消失.
只不過因顧四爺的影響,他貪污的力度沒有那么大了.
當然也因為何大人擅長經營,每年國庫的銀子都在增長.
因此隆慶帝明知道何大人貪婪,還是放心把戶部同國庫交給他.
何大人貪了銀子后,國庫的銀子也比清廉官員掌握時多.
隆慶帝吃肉,總會讓何大人喝口湯,況且以前隆慶帝可是有心把何大人留給新帝處置的.
顧瑾等顧瑤說完,親自給何大人端上一杯茶,“何伯父……”
“別,你直接說就是,瑾哥兒啊,咱們不是外人,我的女婿是你的兄弟,你們兄弟感情自是沒得說,以后即便我再有親生兒子,何家說不得也要靠你幫襯.”
何大人聽伯父兩個字,背后冒冷汗.
顧四爺同顧瑤不清楚,何大人可以知道顧瑾不動聲色做了多少的事
年輕一代的英杰幾乎都被顧瑾掌握在手中了,尤其是在陸錚支持下,顧瑾的實力快速膨脹,如今連何大人都未必能完全摸透顧瑾的深淺.
“何伯父做賬本想要瞞過朝臣也不容易,非心累力的,走漏消息還要承擔惡名,何小姐即將嫁給我五弟,入了顧家門,祖父同大伯父都說過顧家中可以容得下父親,卻容不下貪污腐敗之人.”
何大人干咳:“我不缺銀子,聽了你爹的勸說后,也知道我積攢的銀子越多,將來……新帝越是饒不了我,哪怕我從未碰過賑災款項,以及軍需糧草.”
“聽郡主的話后,我只是下意識的多打聽了如何做賬的事……我好不容洗白了一些的名聲,自然不會再為了銀子搭進去.”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世上的人怎會不愛財”
顧瑾淡淡一笑,“我也是酷愛黃白之物,只是我始終堅信一句話,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不說自己是君子,但是賺銀子總比貪墨做賬來的多,而且用起來也放心干凈.”
“瑾哥兒是想帶著我賺銀子”
“我的本意就是何伯父與其費心費力做賬,不如利用好手中的官印,讓更多人幫您賺錢.”
顧瑾眸子深邃,聲音低沉,給人信服的感覺,仿佛顧瑾所說的都會實現.
何大人無需徇私枉法就可以賺更多的銀子,還能恩澤百姓,留下能臣之名.
顧瑤撐著下顎看著侃侃而談,儒雅冷靜的三哥,就顧瑾的口才同思路,若是出生在現代也是ceo的胚子.
顧瑾連何大人這樣的宦海沉浮的人都被說得連連點頭,恨不得大干一場.
顧瑾已經在興盛商業了,顧瑤聽不太懂,可卻知道顧瑾心中已經畫好了商業藍圖.
他不似如今的官員只把商賈當作肥羊,關鍵時刻宰殺一批充盈國庫.
何大人揉了揉脖子,因為銀子炙熱的眼眸漸漸冷靜下來,“你怎么證明可行商賈若是興盛,會不會傷害耕農的根本”
“耕農是根本,糧食是基礎,這是不會改變的.”
顧瑾自然不能把自己的目的完全告訴何大人,“給我三年的時間,我做給何大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