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繼續擺弄自己的座椅,一個小時后,基本上已經見到了模樣,提著座椅走到荊如意旁邊,伸手拍了拍還縮在帽子里的荊如意,“看看,我給你準備的鳳輦。”
過去這么久,荊如意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悄悄抬起帽子,先是快速瞅了江浩一眼,看他沒有盯著自己,稍稍松了一口氣,看向江浩手里拿著的椅子。
江浩拍拍鋼管椅道:“我拆除了所有沒用的部位,就是為了減輕重量,到時候我把你固定在這上面,一路背著你走到俄羅斯站,這個架子差不多20多公斤,對了,你多重”
荊如意看了看椅子,小聲道,“我54公斤。”
“那加起來差不多80公斤,和一個跳山工背的重量差不多,問題不大。”江浩自語道。
聽到80公斤,荊如意頓時擔心起來,說道:“雪地本來就難行,你還要背著我走那么遠的路,食物上得不到充足能量供給,你恐怕要被累垮的。”
江浩淡淡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你知道男人的肩膀為什么要比女人寬厚嗎,因為他們不止是要肩負自己,還要肩負家庭,肩負世界,所以不得不寬厚,男人,需要更加咬牙堅持。”
“路在腳下,就從現在開始吧,我們去和娜塔莎告個別,然后準備上路。”江浩道。
抱起女人,兩個人來到毛妹的墳前,江浩看著白瑩瑩的雪丘,說道:“娜塔莎,你先在這里多休息一段時間,等我們走到俄羅斯站,會告訴他們你在這里,我相信,一定會接你回家的。”
荊如意臉上帶著一絲哀傷,輕聲道:“娜塔莎,希望你能保佑我們,順利走出雪原。”
告別后,江浩把荊如意放在座椅上,身上蓋好皮墊,避開左腿和胸骨傷處,用安全帶和繩子固定好。
找出一件自己的棉布汗衫套在頭上,這樣多少可以遮擋一些風雪,江浩對荊如意道:“現在開始,我們將踏上征程。”
荊如意看著江浩的眼睛,點了點頭。
帶上墨鏡,蹲下身子,雙手插進背帶,雙腿一用力,背著女人站了起來,說實話,就算江浩身體素質不錯,背著八十公斤的負重,也感覺非常沉重。
他原本也想著,干脆找個箱子拖著女人走,可南極的冰面雪面,根本就不是平坦的,到處坑坑洼洼,到處是凸起的冰柱雪堆,女人身上有傷,萬一翻車,江浩怕造成二次傷害,那就更麻煩了。
“感覺還可以嗎”江浩問了一聲。
“可以。”荊如意道。
她知道,這個男人,已經為自己做到了最好,為了避免雙腳懸空,還特意安裝了一個腳踏,可以讓兩只腳放上去。
她有什么理由不可以呢。
江浩一揮手,對兩只傻鳥喊道:“飛起來,我們出發了。”
撲棱棱,
兩只賊鷗撲扇翅膀飛起來,向著一個方向飛走,江浩最后掃了一眼這個自己停留了兩天的基地,沒有一絲留戀,大踏步的向著雪原走去。
咯吱咯吱。
他的雪地靴踩在雪面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一腳下去,直接淹沒半個小腿。
江浩每一腳都走的艱難,可他卻把每一腳都邁的堅實。
在這孤寂的雪原,全都是一眼望不到邊的白茫茫一片,江浩腳下發出的咯吱聲是那么清晰,荊如意用力的攥著小手。
走了約莫半個小時,江浩已經有些氣喘,負重80公斤,道路是難行的雪地,這讓他的體力付出非常大,江浩覺得,這趟旅行,似乎比他想象的要艱難許多。
江浩站住休息一下,呼呼呼的喘著氣,回頭看了一眼身后,是一串長長的腳印,往旁邊的冰山看去,他感覺好像還是原來那座冰山。
似乎,自己走出來沒多遠啊。
“你冷不冷”江浩問道。
“不冷。”
荊如意此刻手腳冰涼,可她咬著牙說不冷。
可能她現在唯一不冷的地方,就是她的后背,他們兩個人的后背沒有任何阻隔,直接貼在一起,荊如意能從那里感覺到一股暖意。
江浩再次走起來,嘴里說道:“荊如意,聊點什么吧,要不然好無聊的。”
“你想聽什么。”女人道。
“你會唱歌嗎”
“不會。”
“你有什么愛好。”
“看書。”
“除了看書呢”
“...沒了。”
“難怪你會得抑郁癥,就你這種生活狀態,你不得才怪呢。”江浩揶揄了一句。
荊如意小臉一黑。
“那你會什么”荊如意問道。
“啊哈,我會的可多了,我怕我說出來,你認為我是在裝逼。”江浩笑著說道。
“難道你不是一只在用語言擠兌我,逼著我問嗎。”荊如意不客氣的說道。
“哎呀,被你看穿了嗎,好害羞啊。”
“你都說了你自己臉皮厚了。”
江浩和荊如意聊天不是沒有用意,一個得了抑郁癥的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讓她胡思亂想,不能讓她沉默,江浩制定了一個策略,把她的腦子灌滿。
簡單來說就是,沒事就:盤她
“那好,我先給你裝一把,別被我驚到哦,你是學霸,你會幾種語言。”江浩問道。
“三種。”荊如意道。
“那三種”
“漢語,英語,法語。”
“我會9國語言。”
“怎么可能,你一個婚慶公司老板。”荊如意語氣滿是不信的說道。
“看看,你被自己的思維模式固定住了吧,婚慶公司只是我謀生的手段而已,并不代表其他,你和毛妹用法語交談,說我是土豪,以為我沒聽懂嗎。”江浩道。
荊如意一愣,好像記起了這一茬,在飛機上,她和娜塔莎確實說江浩土豪來著。
“除了漢語,我還精通日語、英語、泰語、意大利語、西班牙語、阿拉伯語,還會一點法語和德語,口語交流沒問題的。”江浩這個逼裝的很猛烈。
反正荊如意是被震驚了,一臉的不敢置信。
“掌握9種語言,怎么可能,專門學外語的也不一定會這么多種語言吧。”荊如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