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
清晨,
江浩早早起來,沐浴更衣,穿上一身玄色金邊道袍,呂雉和素素同車,蕭何、呂公、曹參等人在后車跟隨,一行車馬出了沛縣縣城。
出城十里,來到鼎陽山下,江浩就發現這里已經聚集了四五千人,有兩千多建造道觀的工人,還有幾千沛縣百姓,一眼看去黑壓壓望不到頭。
在隊伍最前列,江浩還看到了沛縣縣令、官吏鄉老等人。
季布、韓忠、魯信早已率領各自兵馬,列陣左右,一排排士兵站在人群前面,維護此地秩序。
道教如今是大秦國教,國師舉行祭拜大典,地方官員怎敢怠慢,江浩下車,呂素和呂雉都是一身道童打扮,手里捧著平安牌和天師玉印。
一眾人步行上山,此時山上已經開造出一條寬闊的石板臺階路,而在路兩旁,不時看到一處處正在開工的工地,很多地基都已經清理出來,地上擺著木料石料。
看到這些,江浩想到曾經看過的記載,當年全真道祖庭,秦嶺終南山重陽宮,有殿堂建筑約5048間,宮域東至澇峪河,西至甘峪河,南抵終南山,北臨渭水,全真道徒云集于此,宮觀規模之大為天下道觀之首。
也不知道今后這鼎陽山會發展到何種規模。
來到主殿,現在主殿是鼎陽宮唯一建造好的殿宇,位置就是當年江浩點龍穴的位置。眾人抬腿進入,江浩抬眼就看到巨大的玉皇大帝像,漢白玉石雕刻而成,高有三米,面相莊嚴而又和煦,雙目有神俯視眾生。
江浩帶人三拜九叩,焚香祭禱。
隨后穿過中院來到后殿,這里供奉的是三清道祖,三清道祖像是由檀木雕刻,并不高大,只比常人大些而已,江浩繼續帶領眾人三拜九叩焚香祭禱。
至于偏殿,則供奉四御大帝、秦觀帝君等道君,江浩也帶人一一拜之。
一番祭拜之后,眾人退了主殿來到廣場,這里已經擺好了巨大的祭壇,江浩開始祭祀。
從衣袖里拿出一篇昨晚準備的絹布祭文,在燈火上點燃,丟向前面的鼎爐,就在這時異變陡生,忽然刮起一陣風,那篇祭文沒有落入銅鼎中,竟然忽忽悠悠飛了起來,越飛越高飛到半空。
江浩發誓,這絕不是他做法弄得。
眾人就見那篇祭文一邊飛舞一邊燃燒,不多時就徹底消失在空中,沒了蹤跡。
跪拜的無數官吏民眾看到這一幕,心中都感震驚神奇,以為是江浩用法力送上去的,可卻不知道此刻江浩也懵逼呢,這究竟是靈異事件還是自然現象?
不管了。
祭祀不能停,
江浩隨即念起祈語:
“謹稽首上啟虛無自然原始天尊、太上道君、太上老君、三清眾圣、十極靈仙、天地水三官、五岳眾官、三十六部眾經、三界官屬、宮中大法師、一切眾靈。”
“青霓扣額呼宮神,鴻龍玉狗開天門。石榴花發滿溪津,漢女洗花染白云...。”
江浩的這套祭祀規格,完全是學的現代社會,不過估計今后會被定為祭拜標準也說不定,誰叫他是國師呢,這個世界的道教由他一手創立,一切都有可能成為日后的規矩。
祭文念完,江浩再次叩拜,周圍無數看熱鬧的沛縣百姓,也都跟著一起跪拜。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大聲驚呼起來。
“快看,天上出現了七色云彩!”
這個聲音很大,頓時引的無數人抬頭看天,隨即無數人傳出更大的驚嘆聲和歡呼聲。
“我的天啊,這是七彩祥云啊,好美。”
“一定是玉帝、道祖仙靈了,知道我等在此誠信叩拜發出感應。”
“祥瑞之兆,天佑道教,天佑大秦啊!”
最后這一句,明顯是縣令喊出來的。
這家伙還是非常有政治覺悟的。
江浩此刻也抬頭看著天空,只見天色拍著幾朵白云,藍天如碧,那幾朵白云看上去真如祥云一般,正好遮擋住太陽,陽光從白云四周照射出來,讓白云的邊際變得五顏六色起來,好像那幾朵白云真的變成了七彩祥云。
江浩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
巧合?
自然現象?
世間真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嗎?
七彩祥云出現在此時此刻,誰又能說他只是單單的自然現象呢。
或許上天真的看到了江浩的祭文也說不定。
此次祭拜再次震撼了無數人,或許在很久很久之后,這個世界會流傳江浩仙人的傳說吧,或許還會演變出無數版本。
江浩希望是愛情版本的,七仙女,白蛇傳那種,呵呵。
眾人再次回到呂家,廳中只留自己人,蕭何和曹參對視一眼,兩人對著江浩齊齊叩拜。
“主公,蕭何已經想好,愿舉家追隨主公。”
“曹參也愿舉家追隨主公。”
蕭何和曹參都是精明人,他們兩人之前只是縣中小吏,能有如今地位全賴江浩,幾次神跡,讓兩人感覺江浩今后必有更大成就,他們選擇跟隨,也是給自己家族一個機會。
江浩很高興,這兩位日后的大漢宰相,都是深通政務之人,現在又都學了江浩的道經和統籌學,有這兩個人,今后雜事政務不愁無人操持。
這時呂公也對江浩躬身,說道:“觀主,某年歲大了,怕是受不得海上風浪,我有兩子,某想讓次子釋之一家追隨觀主。”
呂公的想法江浩明白,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如今呂雉跟了江浩,呂家必定會受到江浩照顧,如果江浩在外有所發展,呂家自然也能跟著風生水起,有自己小兒子呂釋之在,還能變成外戚,以支撐內里的呂雉。
這些都是相輔相成的,在古代,外戚很重要。
至于大秦這邊,,如今道教是國教,必有大發展,呂公留下自己長子,跟隨自己經營沛縣鼎陽宮,兩面投資,這才是贏面最大的打法,古代很多家族都是靠著多面投資起來的。
江浩聽了點點頭,對著自己這位老丈人輕聲說道:“呂公年歲已高,確實不宜遠行,今后雉兒、素素還有釋之跟在我身邊,呂澤留在呂公身邊照顧,如此安排我也放心了。”
呂公聽了江浩的話眼睛瞪大,有些驚訝的看向江浩,心里不住翻騰,我什么時候說讓素素跟著你了,聽你這意思,好像已經決定了,都不征求我的意見,這么看不起我的嗎?
可是呂老頭心里一琢磨,哎,罷了罷了,江浩早就表達過此意,素素終究是留不住的。
呂公輕嘆一聲說道:“觀主,今后請照顧好雉兒和素素,還有釋之一家。”
“自當如此。”江浩含笑說道。
素素這件事情就這樣敲定了,從今往后,就是他身邊的小可愛了,想來素素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非常高興。
江浩先是看向蕭何,吩咐道:“既如此,那這里的事情就定下了,蕭何,從今日起,你全面負責招聘船員、購買女奴、收攏孤兒之事,我會把韓忠、魯信的四千人留下給你。”
“你可以與周圍幾郡郡守聯絡,我有陛下旨意,可調動四方郡守幫忙,這樣肯定能更方便你行事。”
“蕭何明白,必不負主公所托。”蕭何躬身道。
有秦始皇的尚方寶劍在,做起這些事情并不難。
江浩又看向曹參,說道:“曹參,你明日就開始準備,休息兩日后,咱們就出發去東海郡,那邊還缺一個管事之人,你就暫時統管起來。”
“曹參明白!”
最后江浩看向呂公,“呂公,鼎陽宮這邊就拜托你負責了,雖說陛下接收了鼎陽宮,可你依舊是鼎陽宮監院。”
呂公立刻道,“我明白。”
“對了,之前燒造的瓷器總計有多少?”江浩問道。
“應該有5車。”
“全部給我裝上,我要帶走。”江浩不客氣的說道。
這邊的事情終于安排好,又休息幾日,江浩的隊伍再次出發,沛縣百姓幾千人出城送行,場面十分壯觀。
呂雉和素素與父母大哥灑淚告別,這一走,或許就是一輩子,也不知道此生是否能有再見之日。
呂雉還好,素素卻是第一次離開父母,哭的稀里嘩啦,等車隊走出三十里,還窩在江浩懷里抽泣,眼睛都哭腫了。
同時江浩也收獲了呂雉無數個白眼。
這次素素也帶了自己的人,她現在是江浩任命的醫官,手下除了有她的20是個徒弟外,還有沛縣的胡大夫,是的,就是那個最開始給呂雉救治瘟疫的胡大夫。
胡大夫在江浩走后,加入了道教,這次知道江浩招人,胡大夫一咬牙一跺腳,帶上自己的三個徒弟,還有老婆和兩個女兒,一起追隨素素來了。
雖然韓忠和魯信的四千護衛留給了蕭何曹參,可江浩的隊伍依舊有近萬人,隊伍一路前行,幾日后終于來到東海郡境內,就在車隊前進時,季布騎馬過來通報,
“主公,東海郡守在前面迎接。”
這才剛剛進入東海郡,距離郡治郯城還有好幾百里地呢,沒想到這位郡守就跑來這里迎接自己。
“嗯,隊伍停下,見見這位郡守,咱們還要在東郡待上一年時間,恐怕少不得要和他打些交道。”江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