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暴雨后,江浩摟著呂雉輕柔問道,“這段時間可還好?”
“挺好的,宅院仆人很好管理,平時就是修煉,學習郎君留下的道經,就是郎君去的日久,雉兒甚是想念,如果下次郎君在出門,日子長的話,帶上雉兒可好。”呂雉看著江浩說道。
江浩笑了笑,“我這次也沒想到會去這么久,原本以為不用一兩個月就能解決,哪成想這一來一回竟然用了近四個月,嗯,如果下次出去,一定帶上雉兒,其實我也很想念雉兒呢。”
聽著郎君的情話,呂雉的心都快化了,還有什么比這一刻更美好的呢。
沐浴之后,江浩只覺一身清爽,牽著呂雉回到臥室,江浩笑著說道:“來,讓郎君看看稚兒這段時間是否勤奮,修為有沒有增長。”
呂雉卻也不羞,似乎萬分期待,修煉不記時,一晃一夜過去。
馬車駛在咸陽城正中心的大道上,江浩閉著眼睛想著一會兒見始皇帝的事,這天星寶石究竟要不要和始皇帝說。
如果說了,需要建造天宮,恐怕又要動用幾萬民夫,勞民傷財不說,最后完工卻要全部坑殺,幾萬條性命,這可都是華夏子民,江浩心中萬分不忍。
不給秦始皇,就沒有天宮,這樣就完全亂了歷史,那還有以后自己見到玉漱的那一幕嗎,那自己又來自哪里?
“公子,到宮門了。”
外面響起季布的聲音。
江浩睜開眼睛,深吸一口氣,從馬車上下來整了整衣服,“季布,你在此等候,我去見陛下。”
“是公子。”
江浩大步往宮門走去,此刻他抬頭挺胸,心里已經有了決定。
江浩是太祝,官在咸陽不大不小,不過秦始皇給了江浩隨時覲見的權利,在門口掏出令牌,當即就有宮人進去匯報,時間不長,宮人出來對江浩行禮說道:“太祝大人,陛下召見,此時正在養神宮。”
江浩好奇問道:“我怎么不記得咸陽宮中有一處養神宮?”
那宮人看了看左右,小聲說道:“就是原本的甘露宮,是陛下寵信愛妃的地方,最近剛改了名字。”
江浩微微一愕,隨即感覺有些好笑,始皇帝這是在提醒自己,以后不再寵信妃子,絕了男女之事嗎,還真是做得徹底。
穿過好多條廊道,終于來到養神宮,就見趙高已經等在外面,見到江浩后趙高眼睛發亮,快走幾步過來,壓低聲音說道:“江太祝,你可算回來了。”
江浩上下打量了一下趙高,笑著說道:“我看府令君的氣色不錯啊。”
趙高聲音再次壓低,臉上卻露出興奮之色,靠近江浩說道:“我日夜勤修,已經有所得,前些日子感覺有一股氣在丹田游走,江太祝,你看我是不是練出靈氣了。”
江浩心里一愕,不會吧,難道自己胡亂編的東西,這家伙還真練出來了?
“我給你把把脈。”江浩道。
趙高趕緊伸出手,江浩伸手搭在他的脈門上,輸入一股靈力探入他的經脈,探查一圈后江浩心中微微驚訝,因為他還真的從趙高體內探查出了一道氣的存在。
江浩心里頓時想到一個詞,“內氣。”
我靠,
這老東西不會真的修成葵花寶典了吧!
江浩也是第一次接觸所謂的內氣,不過他能感覺出,這內氣要比靈氣低了好幾個檔次,靈氣是吸收天地靈氣以養自身,而內氣只是發自體內精氣養出的一道氣,只能用來強大力量,卻沒有其他功用。
江浩不住點頭,眼中露出欣喜和驚訝神色,他的演技絕對沒得說,“趙大人還真是天資絕縱,這么短短時間竟然就已經入門,找到了修煉種子,趙大人只要繼續修煉下去,想來不需要幾年,就能達到我的境界了。”
聽江浩如此說,趙高更是大喜。
“還要多虧江太祝傳我仙法。”趙高笑的臉上的褶子都堆積起來了。
“江太祝,功法中趙某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有時間去向江太祝請教?”
“當然沒問題,我必定知無不言。”江浩道。
趙高心滿意足,眨了眨眼又說道:“陛下就在里面盤膝打坐,不過陛下至今還沒修煉出靈力,江大人可不要把我已經修出靈力的事情告訴陛下啊。”
趙高是怕秦始皇羨慕嫉妒恨他,一個奴才都練出來了,自己這個皇帝竟然沒練出來,這不能忍,拉出去砍了吧。
老趙擔心啊,所以特意和江浩說了一句。
“我明白,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江浩笑著說道。
“對對對,江太祝說的太對了。”趙高再次擠出一堆笑容。
江浩走進大殿,就看到始皇帝穿著一身便服,正坐在蒲團上閉目盤膝打坐,呼吸平穩,手擺五心朝元之勢。
“陛下,臣江浩回來了。”江浩輕輕說道。
始皇帝微微張開眼睛,看向江浩的目光很是和煦,忽然開口道:“所謂凝神者,蓋息念而返神于心耳,神返于心,而不外馳,則氣返于身,漸漸沉入氣穴去矣,何解?”
這是自己寫給始皇帝《五帝經》里煉精化氣的一段,秦始皇不問自己其他,先來這么一句,看來是心中有些疑問,江浩略一思索,隨即道:“虛其心,實其腹,心頭一空,氣自下沉。”
秦始皇思索起來,似乎有所悟。
江浩心說,看來始皇帝已經完全進入到修仙模式了。
“江浩,朕已經修煉四月有余,現在卻毫無所得,幾時才能真的達到煉精化氣階段?”秦始皇問道。
“陛下,修煉需靜心、靜氣、靜神,所謂功到自然成,修煉本就艱難,當年我得到道祖傳授,在山中心無旁騖修煉,也花了八年時間,八年始終無所得,臣心里也曾氣餒過,也曾懷疑過,可卻一直堅持下來了,忽然有一天,臣就在修煉的時候頓悟了,修出了一道靈氣。”
“以這道靈氣為種子,臣有修煉幾年,這才有了今日修為。”
秦始皇聽了緩緩點頭,“朕還是太心急了,可我總怕時間不夠。”
江浩笑了笑,“陛下用了臣的祛病符、解毒符,如今身康體健,再活幾十年都沒問題,等修出靈氣,壽命自然會有所增加,陛下又何必擔憂那些呢。”
秦始皇笑了笑,“是啊,如今朕的身體很好,還有的活呢,朕要修煉成仙,還要長生不老呢。”
“不過,你有時不在身邊,卻需要給朕留下一些符篆以備不時之需。”秦始皇道。
“應該的,臣回頭就給陛下準備。”江浩道。
修煉的事情談完了,秦始皇才說起政務,“這次你去東郡,事情辦得怎么樣了?”始皇帝問道。
“回陛下,事情已經辦妥了,臣見到了那塊隕石,字跡是人為的,只是有人想要滋事而已,想必又是那些六國遺貴心存不滿搞出來的事情。”
“臣在隕石墜落之地,擺了祭壇祭天,消災解禍,祈求平安,事后又用道符之力,大火將隕石焚化為粉末,最后以厚土蓋之,又讓兵卒在上面踩實,想來已無大礙。”江浩道。
始皇帝滿意的點點頭,“如此就好,朕也就放心了,從今日開始,你每日進宮,陪朕修煉,朕有問題也好隨時問你。”
“是,陛下。”
這種時刻見到皇帝的殊榮,別人肯定會欣喜若狂,可江浩卻有些郁悶,自己這還怎么過輕松愉快的生活啊。
算了,
一切為了完成任務。
自己一心想要綠了秦始皇,現在就當做賠償吧。
不過說起來,秦始皇給江浩的感覺也很不錯,威嚴、睿智,沒有歷史上傳聞的那般殘暴,江浩感覺更多的,是在處理事務上的一種硬氣。
對,就是硬氣。
基本上所有事務都是以硬氣的態度處理,從不以軟示人,這是性格使然,也是歷史造就的,如果沒有這種硬氣,又哪來的統一六國,哪來的消除分封制,做到真正的中央集權。
其后的日子,
江浩每日進宮,陪著秦始皇修仙,給他講一些仙界的事情,那些仙家故事聽得始皇帝神往不已。
而江浩的名聲也在官員中越傳越廣,雖然很多人只對他有幾面之緣,卻也知道這位是秦始皇身邊的大紅人,甚至紅過了趙高,陛下每天都要叫江浩過去陪著修煉。
時間一晃到了十二月中旬,白娘子已經冬眠,江浩把她放在一個填滿被褥的箱子里,擺在自己房間一角。
就算是靈蛇她也還是一條蛇,修煉不到家也躲不過自然規律。
這天早上起來,天色陰沉沉的,江浩抬頭看看窗外的天色,說道:“要下雪了,還是場大雪。”
呂雉把一件裘皮大氅披在江浩身上,“郎君穿好,一來一回的莫要凍著身子。”
江浩心里好笑,自己有不怕冷技能,這樣的天氣根本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不過這是女人的一份關心,江浩很高興的接受。
有時候接受別人的愛,也是一種愛。
坐車來到咸陽宮,這里的侍衛早已經熟悉了江浩,旁邊的宮人過來引領江浩過去,就在他們走到一條路上的時候,前面忽然出現幾個人,為首的卻是一個青年,那青年看到江浩后,原本要拐彎的身子停了下來,等著江浩過來。
江浩自然知道這人是誰,陪在始皇帝身邊一個多月,也見過這青年幾次,正是始皇帝少子胡亥。
江浩見胡亥停下,只得微微拱手道:“見過胡亥公子。”
胡亥臉上帶著笑意,說道:“江太祝,前幾次在父王身邊看到你,我沒敢問,現在正好碰到,我問問你,你看我可適合休仙,你哪天給道祖求求,也幫我要個功法。”
江浩淡淡看了胡亥一眼,微微一笑,“不用求問道祖,我就能看出公子不適合修仙。”說完江浩直接走了。
看著江浩的背影,胡亥的臉色一下子變冷,陰沉的瞅了江浩幾眼,隨后一甩衣袖往旁邊走去。
對這胡亥,江浩很是不喜歡,專橫跋扈,性格暴虐,不學無術,貪玩好色,謀奪皇位后,為了避免其他兄弟姐妹爭奪,把秦始皇的三十三個子女全部殺了,手段何其殘忍。
這么個玩意兒,江浩懶得搭理他,更不會輔佐他,不過現在秦始皇身體好了,想來應該還能活很久,這胡亥也未必有機會篡位,江浩就更不用搭理他了。
江浩剛剛走進養神宮,就見始皇帝臉色非常不好看,手里拿著一份奏折,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趙高在旁邊伺候,也是小心翼翼的,始皇帝見江浩進來,這才呼出一口氣,對這江浩說道:“朕剛剛接到奏報,皇陵重達百萬斤的斷龍石竟然掉下來了,還砸死了很多人,斷龍石鋪設異常困難,恐怕需要重新鋪設,工程浩大,江浩,你可有什么辦法?”
斷龍石是陵寢最重要的保護措施,一旦落下,墓門既閉,自此陰陽兩隔。
百萬斤的斷龍石,如果想要重新弄回去,需要將頂棚全部拆掉,一來一回不知道又要增加幾年工程,耗費多少人力財力,難怪秦始皇如此生氣。
不過現在這件事情卻難不住江浩,
“陛下,我或許有辦法。”
秦始皇一聽大喜,立刻說道:“朕就知道你可以,非常好,這樣,原本修建皇陵的總管劉元,因辦事不利著人拿下,我現在封你為皇陵修建總管,全權處理皇陵修建一切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