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一直在觀察燕開庭兩人都是冷哼一聲,隨后面容嚴峻,眼神變得更加陰鷙。
“只希望那小子不會壞事!”其中一人說道。
就在這時,臺上涌入了一群舞劍的女子,看那舞姬的裝束,竟不像是尋常舞姬一般,都是清一色的白色緊身長衫,一點都不考慮美觀。而那舞劍的招式,竟是劍劍凜厲,鋒利異常。其中的一位青衣女子,風格更是明顯,若是真的對仗起來,便是招招刺中要害的架勢。
這哪里是劍舞,分明就是一支殺手隊伍。
燕開庭和付明軒相望一眼,燕開庭道:“看來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付明軒放下酒杯,緩緩道:“做好準備吧。”
燕開庭點了點頭,喝下最后一杯酒。
只見臺上的一群舞姬舞劍舞得是越來越起勁,劍劍相交,發出陣陣鏗鏘之聲,一道道劍光揮灑在整個大廳里,要說是一群正常舞姬,就是喝醉了的成嘯天都會不信。
燕開庭和付明軒均是站了起來,只見那些女子為首的一人望向了他們,隨后便是一聲清詫,五六個女子便向二人飛來,劍劍直指二人要害。
燕開庭抄起泰初,泰初頓時膨脹到水缸大小,周身雷電繚繞,閃電霹靂,一聲猛喝,對著兩三個飛過來的舞女就是一個猛揮,頓時那來勢洶洶的舞女就像是撞到了一個充氣皮球一般,被猛然彈開。
付明軒則是一道劍光遠遠化開,匹練般劃向那幾個飛過來的舞姬,隨即高高躍起,與那領舞的白衣女子遙相站立。
見付明軒將主要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那白衣女子也是一鼓作氣,一個轉身就手持雙劍,擺出了一副隨時作戰的狀態。
其余舞姬則是紛紛涌向了燕開庭,一時之間,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
處于其內,燕開庭頓時感覺有點不大對勁。只覺自己像是被壓制了般,行動之間略有一些滯澀,就像雙手雙腳都被綁上了沉重的沙袋。
再看看環繞在自己身周的那一圈舞姬,手腳之上都綁著一種特殊的銀鈴,行動之間叮叮作響,擾亂地燕開庭難以集中精神。燕開庭甩了甩頭,用力睜開眼觀察著,只見這些舞姬圍繞著他,顯然構成了一種特殊的法陣。
而那些銀鈴,就是構成法陣的重中之重,要想破除這壓制法陣,燕開庭就必須先從這些銀鈴下手。
首先,燕開庭默念一陣咒語,先封住了自己的聽識,好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起來。隨后,燕開庭從芥子袋中取出一柄三寸大小的細刃,上下一甩,便變成五寸余長的雙向匕首。
燕開庭微微皺眉,仔細觀察著已經開始圍繞著他高速旋轉的舞姬,心想只要除去其中一個,便可以輕易破局,觀察片刻,燕開庭最終決定從自己右前方開始下手。
只見他一個縱躍,收了泰初錘,手持雙向匕首,沖上前去就隨手奮力一拉,便拉出一個女子,然后另一只拿著雙向匕首的手跟上去快速地就挑斷了舞姬手上的銀鈴,然后將那舞姬帶入懷里,匕首一拉,便將那舞姬的脖子瞬間劃開。
只見鮮血猶如噴泉一般噴灑而出,頓時將那歌姬原本雪白的紗裙染得通紅。頓時,燕開庭也只覺得渾身一輕,之前的那種滯澀感消失全無。
燕開庭仍是緊閉聽識,收了雙刃匕首,又重新手持泰初錘,待到雷光聚集起來之后,便原地劃了個半圓,頓時在他前方的一種舞姬全部飛了出去。
直到這時,燕開庭才重開聽識,頓時只覺行動毫無阻礙,耳邊也清凈不少。
“哼!”燕開庭重重哼了一聲,目不斜視地盯著仍留在他面前想要再次攻擊的舞姬。
而在上方,付明軒則是和那青衣女子糾纏在一起,只見那青衣女子手腳之上也系著一串銀鈴,并且比之那些舞姬還要更多一些,行動之間聲音之大,足以擾亂心神。
付明軒也是被惹煩了,每一招都是狠辣凜厲,都是招招斃命。
但令人意外的是,那青衣女子雖然在劍修上根本不適合付明軒是一個等級,法修也更不用說,但是她總能以一種奇怪的瞬移方式,來躲開付明軒的攻擊。是以付明軒已是出了不少招數,但仍舊未能傷到她一分一毫。
這樣打下去,分明是要消耗付明軒的精力。
但付明軒何嘗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此時的他已經微微有些氣喘,并且耳邊的叮叮作響一直沒有停下過,甚是叨擾。但自小便踏上修煉之途的他有具有何等定力,只見他眉頭緊皺,也停止了攻擊,只是盯著那不斷移動的青衣女子使勁看著,一定要找出個什么所以然來。
他一直懷疑,這女子該是有什么寶物加身,才能具有瞬間移動的能力。
仔細觀察之后,果然,在那女子的雙腳上,付明軒找出了些蛛絲馬跡。
本就是一襲青衣,素雅的很,而那雙鞋子卻甚是花哨,黑底之上,是各種復雜的繁復紋飾,仔細觀看,那些紋飾分明就是一些小小法陣,而那雙周邊還鑲嵌著絢麗寶石的布鞋,更是一種奇妙法器。
而那風格,也的的確確是多寶閣的風格。
到了這里,一些想法終于坐實,雖然還未探出其深層次原因,但是在目前來看,破了這局才是最重要的。
付明軒手持一劍光寒十九州,眼神一凜,一個縱躍之間,劃出三五個彎月形劍光,就像飛箭一般以極快的速度向那青衣女子飛去,包圍在其身,封住了各個方位,讓那女子根本無從閃躲。
就在青衣女子思慮著從哪個方向逃脫出去之時,付明軒人以隨劍光而至,長劍又是一揮,生生地將那女子的雙腳斬了下來。
只聽見一聲凄厲的長叫,那青衣女子噴薄的鮮血就像雨水一般飛灑而下,付明軒則是以極快的速度用一劍光寒十九州接住了那雙腳,長劍輕輕一震,腳鞋分離,一雙雪白玉腳就落了下去,而付明軒,則是收了那雙法器布鞋。
那青衣女子一陣眩暈,卻最終還是穩了下來,她的定力與忍耐力也是過人,只見她并未急著逃跑,而是從嘴中吐出一只玉哨出來,吹出一陣清亮的哨聲。
就在付明軒疑惑這女子準備玩什么把戲之時,一陣悠揚的笛聲瞬間響起。
躲在陰暗角落的那兩人,則是各自拿了一團細棉,塞住了耳朵。
“哼,過了我的白霓裳,看你怎么對付音鬼。”其中一人說道。
而另一人,則是緊緊盯著付明軒,以及他雙手中的那雙法器布鞋。
只見一個頭上纏著紗布的黑瘦男子從燕開庭他們三人原本飲酒之處出現,坐在二樓的欄桿上,手持一根看似像一根普通竹子一般的笛子,吹奏著一曲悠揚空靈的樂曲。
“不好!”付明軒心下暗驚,這是音鬼!
音鬼本來是一名門正派當中的樂修弟子,卻在修煉當中另辟蹊徑,最終導致走火入魔,但是由于他天資極高,偏偏把這走火入魔的一條道路也走了出來,最終有一個朗朗清清的溫潤少年,變成如此一個骨干瘦弱的黝黑男子。
但是論起道行來,音鬼此時已是接近真人。尤其是一根竹笛,更是讓所有對戰之人都是“聞音喪膽”。
燕開庭也注意到了坐在二樓欄桿之上的音鬼,此時,他已經感覺自己有些不大對勁了。只覺得渾身開始綿軟起來,就連泰初錘拿在手里,都有些吃勁了。
位于上空的付明軒此時注意到,在音鬼的后方,成嘯天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似乎是對周圍發生的各種事情一無所覺。
就在這時,一名蒙面黑衣男子從天而降,與付明軒和燕開庭雙雙對視,只是感受到氣息,付明軒就知道這人也是上師境界的強者。
放在往日,付明軒一人就足以應對這黑衣男子,只是現在被音鬼的笛聲弄得渾身綿軟,提不起勁兒來,那么現在的情況,就有些危急了。
那黑衣人瞬間出手,就是對著付明軒,長劍之快,可謂是招招致命,換了往日,付明軒手持一劍光寒十九州,是怎樣都不會讓他有機會近身,只是現在情況特殊,付明軒只能不斷閃躲,兩人的距離還在不斷靠近。
一道道雷光從下面躥升出來,其中一道冷不丁地就打在黑衣人身上,頓時黑衣人就在空中翻滾了幾圈,落在三樓的一道欄桿之上。
下面,燕開庭手持泰初錘,喘著粗氣,可以說剛剛一擊已經是用盡全力。
燕開庭何嘗不知道音鬼就是關鍵,他調到一張桌子上,找好角度就像音鬼跳去,舉起泰初錘就是一個砸下,卻不料音鬼突然將笛聲變了個音調,頓時猶如一方巨石壓在燕開庭身上,燕開庭整個人都重重地摔了下去,生生地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出來。
付明軒此時也騰不出手來去幫扶燕開庭,只見那黑衣人又向自己沖了過來,此時速度之快,按照現在的付明軒根本無從招架。
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正趴著呼呼大睡的成嘯天突然直起身子來,隨手抄起一個酒壺,重重地就向音鬼的后腦勺砸去,力道之大,讓音鬼當場就從二樓掉了下來,摔在了燕開庭的身邊。
“吵死了!”成嘯天嘟囔一聲,又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音鬼也是沒有想到,自己竟是被一個睡趴了的酒鬼砸中了腦袋,還生生地疼著。此時,竹笛已經脫手,好巧不巧,竹笛落在了燕開庭身邊。
還未從地上掙扎起來的燕開庭眼看著音鬼掉在了自己身邊,竹笛更是滾到了自己的面前,于是望著音鬼冷笑一聲,在對方驚恐的眼神當中,拿起泰初錘,就像三歲孩童敲木魚一般,輕輕在那竹笛上一敲,竹笛頓時現出裂紋,在敲一下,更是碎了一地。
而趴在一邊的音鬼,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寶貝殞命在燕開庭的錘下。
而就當笛聲停止的那一刻,所有力氣都回到了身體里,剎那間精神抖擻,渾身都充滿了力量,面對已經距離自己咫尺的黑衣人,付明軒快速地舉起一劍光寒十九州,頓時爆發出一陣浪濤般的劍意。
彭的一聲,那黑衣人狠狠撞在劍浪之上,被彈了出去,砸在對面的墻上,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而此時,就在音鬼即將掏出一只玉簫出來之時,燕開庭迅速站起身來,以不可匹敵之勢舉起了渾身雷電繚繞的泰初錘,就與砸下去。
看到下面這一幕,付明軒驚道:“不可!”
然而為時尚晚,燕開庭那一錘砸下去,就像砸在一個彈性十足的皮球之上,被一層看不見的結界猛推出來,燕開庭整個人都隨著泰初錘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原來音鬼手中的那支玉簫,本來最強大的功能就是張開結界。然而燕開庭何曾想到,只有對音鬼有所了解的付明軒,才會在看到那玉簫之時,一眼便認了出來。
暗處,終于有了一絲笑容,浮現在兩人的嘴角之上。
好戲,現在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