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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夏時剛從樹上摘下來的嫩桃一般,如此甜蜜馨香,讓燕開庭都舍不得分離開來。
“客人可想喝一杯清茶先?”百合牽住燕開庭的手輕輕搖著,面容嬌羞,好似少年的初戀一般清純可人,再加上那副與謝無想有七八分相似的面龐,燕開庭恨不得將其永遠摟在懷中。
“喝什么茶!”燕開庭一把將百合抱起,就向里間走著,穿過了那雕花屏風,眼前便顯出一張床榻出來,燕開庭將百合往床上一扔,便三下兩下將其剝了個干凈。
露出雪白胴體的百合臉現嬌羞,卻是一把攬住了燕開庭,燕開庭順勢便滾上了床榻之間,一只手還輕輕地放下了床邊的簾幕.....
一夜春風,燕開庭醉倒在這溫柔鄉中。
夜半時分,兩人相擁而睡,燕開庭醒來,只見百合睜著一雙大眼望著自己,一只手輕輕在他胸口上婆娑著。
“還未睡么?”燕開庭問道。
百合輕輕搖了搖頭,道:“有客人在身邊,百合舍不得睡去,怕一睡去,客人你就走了。”
燕開庭輕輕握住了她的那雙玉手,道了聲:“傻瓜,我不會走的。”
夜半,窗外黑沉沉的一片,偶爾傳來幾聲浪濤之聲,便是寂靜一片。木香縈繞著整個房間,有美人在懷,燕開庭可舍不得走呢。
“客人可想聽一聽百合的故事?”百合柔聲道,整個人便躺在了燕開庭的懷中。
燕開庭的手輕撫著百合的面龐,輕聲笑著道:“哦?百何姑娘還是個有故事的女子?那在下便是有興趣了。”
百合輕輕嘆息一聲,道:“客人有所不知,人們都喜愛美麗的面龐,可百合卻是偏偏不喜歡呢!”
“哦,怎么說?”燕開庭饒有興趣。
百合神色黯淡下來,道:“自幼,百合便因著這幅面容,遭受著顛沛流離之苦,不知被輾轉賣了多少次,才來到這間宅子里。“
說著,百合竟是留下一滴清淚來。“百合自幼見得的男人男人多了,卻還從未見過客人這般溫柔體貼的,且不說公子這舉世無雙的面容,就是公子隨意的一個眼神,都讓百合心神淪陷呢!”
說完,百合驀地抬起頭來,一把挽住燕開庭的脖頸,柔聲哀求道:“客人若是喜歡百合,何不為百合贖身,帶百合走呢?!”
燕開庭心下一驚,道:“百合真愿意與我一同走?”
百合一雙眼睛淚光盈盈,望著燕開庭堅定地點了點頭,只是眼中突然神色黯淡了下來,燕開庭趕忙問:“百合放心,我雖不說是富可敵國,但也是富甲一方的人,身上地錢財,為你贖身也是綽綽有余的。”
誰知百合聽到此卻毫無開心的面容,又是一聲輕嘆,道:“客人有所不知,我們這宅子里,簽的是神魂契約,并不是用錢財就可以贖身的。”
燕開庭臉現疑惑,問道:“哦?神魂契約?!那我需要怎么做呢?”
百合依偎在燕開庭的懷里,道:“客人若真心想要帶百合走的話,在我們掌柜的廂房中,有一個神魂法器,你只需將我的名字從上面祛除,百合便可以重獲自由了。“
“哦?如此簡單?!”
百合輕笑一聲,拍了拍燕開庭的腦袋,道:“可不簡單呢,我們掌柜可是得道高人,想要拿到那件寶貝便是不易,想要將百合的名字祛除,則更是不易呢!不過看客人這等仙風道骨,修為定是也不低,對客人來所,定是一件簡單又簡單的事情。”
燕開庭饒有興趣,那件神魂法器究竟是個什么物什,便問道:“那百合可曾見過那神魂法器呢?”
百合點了點頭,道:“曾是見過一面的,那法器看起來也不過就是一本名冊而已,掌柜的將我的名字寫在上面,就算是立了約了。客人,你可真的要幫一幫百合,百合在這處地方,可謂是處處受苦,你看那外邊兒的一些客人們,哪一個可曾對百合如此溫柔呢?!”
說著,百合有自顧自地哭了起來,燕開庭輕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坐了起來,問道:“掌柜的廂房在哪里?!”
“就是廊道盡頭的那件廂房呢。”百合破涕為笑,“可是客人對此地不熟悉,還是百合帶你前去吧。”
說罷,兩人便起身穿戴好衣服,百合便牽著燕開庭的手,出了廂房,走到了廊道上。
夜色濃郁間,一片寂靜,兩人放輕了腳步,向廊道盡頭走著,沒過多久,就走到了一間廂房前。
“掌柜平日這個時間都在賬房里,此時里面已是沒人,客人大可放心進去。”百合輕聲道。
燕開庭點了點頭,望著百合露出一個笑容,問道:“百合不進去?”
百合神色微微閃爍一下,隨即又恢復清明,道:“百合身上有契約,這房間是進不去的,百合便在外邊兒等著客人。”
燕開庭道了一聲也好,便推門而進。
吱呀一聲,房門兀地關上,燕開庭驀地回頭,就只見百合的臉上露出一絲得逞的陰險笑容。
燕開庭也是輕笑幾聲,其實他的心下早已明了,走到這一步,已經說不清是按照這幻境的計劃來,還是按照著燕開庭自己的計劃來。
暗夜中,百合站在門外,向著最先發現燕開庭和付明軒兩人的那名女子行了一禮,道:“他已經進去了。”
女子緩緩點了點頭,露出滿意的笑容。
廂房內,燕開庭環顧四周,只見這是一間布置極為簡單的廂房,跟方才百合的廂房布置的有幾分相似,一道屏風隔開里外間,四面墻上都掛著畫作。
正對著大門的那面墻上,掛著的一副足有一人多長的畫作,吸引了燕開庭的主意。畫作之上,畫著一副女子人像,這女子看起來莊嚴肅穆,盤腿端坐,一雙眼睛好似真的一般直勾勾地望著燕開庭,仿佛就要活過來一般。
燕開庭只覺得這女子的眼中當真有活人的神采,便伸出手來輕輕觸摸了一番。
頓時,燕開庭只覺得手指尖傳來一陣痛楚,縮手時,便看到指尖已經滲出鮮血來,那副畫中的女子突然變換了面容,笑了起來。
燕開庭心下一凜,趕忙退后幾分。只見那畫作之中的內容緩緩變換著,扭曲著人像直至看不清楚,一股神秘的力量便從畫面之中噴薄而出!
突然,畫作間突然伸出一只血淋淋的巨手來,就要將燕開庭一把握住!
燕開庭迅速往后退了幾分,一拳轟出,與那血淋淋的巨手狠狠撞擊在一起!燕開庭力道之大,拳意磅礴,頓時讓那原本就流淌著鮮血的巨手變得更加血肉模糊起來,皮開肉綻之間,森森白骨已然可見!
一聲凄厲的叫喊,巨手猛地縮回,畫作之上便顯出一個慘白的女子面容出來。只見那女子七竅滲血,一雙森寒的眼睛緊緊盯住燕開庭,張開血盆大口怒道:“狂妄之人,竟敢反擊!!還不快拿命來!”
燕開庭冷哼一聲,道:“你是個什么怪物!怕是本小爺的命你要不起!”
說完,燕開庭便又是一拳轟去,這一次,那怪物突然一聲尖唳,硬生生地用聲音抵擋住了燕開庭的拳意。
隨后,那張巨臉大口張開,張到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幅度,擠壓著其余的五官,仿佛這張臉上完全就是一張大嘴一般。突然,一個小人兒便從那張巨嘴里爬了出來,走出畫作,站在了燕開庭的面前。
這是一個好似沒有皮膚一般的小人兒,渾身躺著鮮血,看不清面貌,約有半人高,雙手及其細長,垂在地上。
看到這一幕,燕開庭頓時只覺的一陣作嘔,那小人兒渾身肌肉分明可見,沒有皮膚的包裹著下,看起來尤其滲人,再加上那雙陰森可怖的眼睛,燕開庭是一點兒都不想去觸碰到這個鬼東西。
“裝神弄鬼惡心人!”燕開庭狠狠啐了一口,右手深處,泰初錘便出現在手上。“本小爺給你個痛快!”
說罷,便一拳雷火轟出,而那小人的反應可謂是及其靈敏,一只細手迅速伸長繞在房梁之上,然后整個人便一飛而出,蹲在了屋子上方,惡狠狠地盯著燕開庭,隨后,兩只手兀地伸出,直直朝著燕開庭,似要將他擁入懷中。
看著那雙血淋淋的小手伸來,燕開庭卻也不躲避,手中迅速燃起一團烈焰來,就朝著那雙小手燒了過去,瞬間,一股燒焦的氣味便冒了出來。
隨著一聲凄厲的尖叫,小人兒吃痛,迅速縮回小手,只見小手已然燒得炭黑,不能再動。那小人兒也是個狠角色,眼看著自己的雙手不能再用,竟張開嘴,露出尖銳的一排小牙,將雙手生生咬斷。
燕開庭看的一陣頭皮發麻,覺得自己的雙手也痛了起來。不過沒想到,小人兒的斷手之處竟快速又生長起新手來,小人兒活動活動,感受了一下這雙手的靈活程度,便又向燕開庭沖來。
燕開庭注意到這新生的小手之上指甲竟是好似利刃一般,而沖來的方向,正是直對著自己的心臟。
“哼”燕開庭也是不懼,舉起泰初錘便是橫掃一片,一道雷火之環便沖著那雙小手套去。
小人兒似乎也是怕火,迅速縮回小手便有跳到另一邊,直直盯著燕開庭。燕開庭雖是不懼這小人兒,但是殺死他也是不易,這小人兒活動極為靈敏快捷,燕開庭的雷火根本就觸碰不到他。
但是不解決這個小人兒,燕開庭又是不放心。他眼珠一轉,邊從芥子袋里掏出一個小型法器來。
這種法器類似于一個小型弓箭,也已發射飛鏢一般得利刃出來,且這利刃之上附有劇毒,中者必死。
與一般弓箭不同,這種法器是含在嘴里的,發射之人只要嘴上用力,便可將利刃發出。
燕開庭將法器含在嘴里,便直直向那小人兒走去,那小人兒眼見時機正好,便伸出雙手來,就欲握住燕開庭的脖頸。燕開庭也站立不同,只是雙手已然就緒。
就在奪命小手伸到面前的那一剎那,燕開庭雙手伸出,以極快的速度將其握住,并快速繞了幾圈,使之不能脫離。那小人兒也是一驚,不明白燕開庭與它手手相扣,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
燕開庭冷笑一聲,口中法器便已然就緒,嗖的一聲,一道飛刃就向小人兒的心口快速飛去
小人兒驚詫叫了一聲,就欲避開,沒想到卻是動也不能動,燕開庭已經通過他的雙手,牢牢扣死了他,慌忙之中,它就欲又使出斷手那一招,可是早已沒了時間。
啊的一聲,飛刃沒入小人兒的心口,燕開庭頓時感到環繞在自己臂膀上的奪命小手力度一松,隨后,便隨著小人兒的癱倒而完全脫力。燕開庭重重哼了一聲,一把將胳膊上的小手甩掉,他只感到一陣刺痛。
原來是方才那小手的指甲已經深深刺進了肉里,甩掉之時,竟把自己的皮肉也帶下來一塊。
燕開庭啐了一口,也不在意,轉身又望向那副鬼怪畫作,倒要看看它還能耍出什么把戲來。
只見小人兒死后,那畫作上的巨臉一副哀傷,竟是落下幾滴眼淚來。但面對如此一副面容,燕開庭卻是毫無惻隱之心,反而覺得惡心起來。
那巨臉哭泣幾聲,再次睜開眼時,就只見幾團雷火猛地轟來,自己卻是毫無防備,砰地一聲,雷火接觸到畫作的那一剎那,畫作便燃燒起來,巨臉便在驚愕的神情之中化為灰燼。
沒想到畫作燒為灰燼之后,竟現出一顆璀璨耀眼的珠子來,燕開庭從從灰燼當中將珠子撿起,仔細一看,其中光芒流轉之間,竟漂浮著一個“靈”字,燕開庭心下疑惑,難不成這便是那百合口中所說的施展神魂契約的法器?
那這個法器又是怎么施展的呢?燕開庭左看右看,搓了搓上面的灰燼,沒想到那珠子突然射出一道耀眼的光來,然后便在燕開庭面現投影現出一本書籍出來。
隨即,那書本在燕開庭面前緩緩一頁一頁地翻開,只見上面也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燕開庭細看一番,只見百合的名字也在其上。
“哼!這倒是說了實話!”燕開庭繼續看著,只見只有前面幾頁寫著人名,而在后面全都是空白。
燕開庭一把將那珠子握住,便收到了芥子袋中,心想以后沒準兒還會起到點作用。
燕開庭走出房門,發現東方既白,便順著廊道又走到了院子里,準備尋找付明軒的身影。迅速穿行在廊道里,燕開庭卻是驀地一停。
“客人,拿到了神魂之契了嗎?”
眼前,百合站在燕開庭面前,依舊是柔情似水,輕聲問道。
燕開庭卻是冷哼一聲,道:“怎么,沒想到我還能出來是吧!”
百合搖了搖頭,淺笑道:“百合既是帶客人進去,就必定是直到客人可以出來的。”
燕開庭一愣,還未明白百合的意思,他原以為百合讓他進去是為了將他送到那張巨臉面前,讓自己送死而已,但是卻未想到百合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就在此時,百合突然變得透明起來,先是從腳,慢慢往上延伸,燕開庭心下一頓,便伸出手來想要將她抓住,突然燕開庭像是被人從后方打了一悶棍似的,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燕開庭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倒翻的酒瓶,然后一陣嘈雜之聲就涌入耳中。
“你醒了?”付明軒的聲音響在耳邊,燕開庭驀地抬頭。
只見自己仍舊坐在院子當中,趴在桌子上,周圍賓客依舊是言笑晏晏,身邊的粉衫女子也倒在桌邊。付明軒正端著一杯清茶,看向自己。
“酒量怎么這么差,幾杯就給倒下了!”付明軒嗔怪道。
燕開庭滿眼疑惑,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就如剛到這宅子一般似的,坐在院子當中與付明軒吃菜喝酒。
“我醉了??百合呢?”
“什么百合?”付明軒皺眉道,“你方才與這姑娘喝了幾杯酒就倒下了,也不過半柱香時間而已,你便醒了。”
燕開庭驀地站起身來,只見那伸出來的長形舞臺上也是空空如也,并沒有人跳舞,他摸了摸腦袋,后腦勺也沒有那一記悶棍打上去的疼痛感,難不成方才的一切,全然都是夢境么?!”
燕開庭伸出手來,將自己的衣袖撩了起來,只見自己的胳膊完好如初,上面沒有一絲傷痕,燕開庭這才長嘆一口氣,心想大概真的便是夢境吧!
“做夢了?”付明軒笑道,“你小時便也愛做夢,睡覺之后都愛說夢話。但是在這秘境當中,還是得多加注意才是。”
燕開庭點了點頭,坐下神來繼續吃菜喝酒,片刻之后,付明軒便道:“我看這也不過是個普通幻境,我們還是早些上路,別在這里耽誤時間了。”說著,燕開庭朝身邊眾人一指,道:“你看,這些人反復重復著動作,也不過都是虛影罷了。”
燕開庭點了點頭,內心總覺得空蕩蕩的,不過付明軒說的也對,普通幻境也沒什么好探索的,還是先去別的地方看一看。
兩人起身,朝門外走去,驀地燕開庭似是想起什么一般,站定在門口,燕開庭就在芥子袋里一頓翻找。
突然之間,他神色一凜,伸出手來!
一顆耀眼的珠子光芒流轉,其間漂浮著一個“靈”字,就躺在燕開庭的手心之中!!
此時,燕開庭心下便開始慌了!
究竟哪一邊是夢境,哪一邊是現實?!!
就在此時,付明軒轉過身來,皺眉問道:“怎么了?!”一邊問,付明軒就一邊朝自己走了過來,接著,詭異的一幕便出現在付明軒身上,只見他的面容不斷變化,扭曲在一起,然后便幻化成那畫作上的巨臉模樣!
啊!!!
燕開庭一聲驚呼,突然之間一陣天旋地轉,燕開庭找不到可以跑的方向,仿佛怎么奔跑,自己都是在原地不動!
然后來自付明軒的那雙血淋淋的手,就直直握住了自己的脖頸!
燕開庭拼命掙扎,不斷扭動著身軀,直到兩眼一黑,完全暈了過去。
紅色,血一般的紅色,燕開庭只覺得自己沉浸在一片血海之中,無論自己怎么向上游動,卻還是在向下沉著,他拼命劃動雙手雙腳,但只感到自己的身上一沉,低頭看去,自己的身上纏滿了鐵鏈,而自己,正在被一股不知名的巨大力量向下拉去。
就在這時,燕開庭透過重重血色,只發現下面一張巨口向自己張開,就要將自己一口吞噬!
啊!!
又是一聲驚呼!燕開庭徹底醒來。
他捂住自己上下起伏的胸口,發現自己額頭上斗大的汗珠正在往下冒著,而自己,正躺在付明軒的懷中,而付明軒,正手持一劍光寒十九州,望著前方,眼神凜厲,充滿著殺意。
而在前方,那好似是掌柜的女子正對著付明軒淡淡笑著。
燕開庭忽的就想起方才的夢,便一聲驚叫,推開了付明軒。
“庭哥兒!!”付明軒一把將他扯回,吼道:“你方才被夢魘迷住了,醒過來沒!!”
說著,啪的一聲一巴掌拍在燕開庭的腦袋上。
熟悉的感覺!!!
看來自己是真的醒過來了!燕開庭一把抱住付明軒,左捏捏右捏捏,還嗔怒道:“你個死鬼,在夢里也不放過我,嗚嗚嗚嗚!”
付明軒滿臉黑線,一把推開燕開庭,指著前方的女子罵道:“正經點!!這女子甚是纏人,不解決掉她我們今日還脫不了身!”
燕開庭不情不愿地與付明軒分開,站定身子,手中便現出泰初錘。
那女子約莫三十歲左右,言笑間風情萬種,望著二人眼神暗含秋水,除了手上拿著的一支雕花玉簫暗含殺機之外,根本看不出她想致二人于死地。
“客人可是拿了我的神魂之契?”
望著燕開庭,她緩緩說道,依舊是微笑著。
“哼!自然在小爺這里,你若是有是有本事,盡管來找小爺拿!”燕開庭道,還拍了拍自己腰間的芥子袋。
那女子輕笑一聲,道:“若是如此,就不怪我不客氣了,你便和你那心愛的百合一起走吧.....”
燕開庭一愣,道:“你把百合怎么樣了?!”
女子笑而不答,便拿起那只玉簫,放在了嘴邊。
“小心!”付明軒在一旁喊道,“這玉簫甚是可怖!就連我剛剛也陷入到夢魘之中,記得一定要封閉聽識!”
燕開庭點了點頭,便將自己的聽識封閉起來,高舉泰初錘,便是一團雷火轟了出去!
女子身輕如燕,身影一閃,堪堪避過了雷火,看向燕開庭,她眼中便露出玩味的神色來:“真是有趣,難怪魂靈吃不了你,還被你給收了!只是,今日你二人卻都要死在我的手里,真是可惜可惜。”
“少廢話”燕開庭才不跟那女子廢話,與付明軒將她包抄起來,劍光雷火直直向她攻去!
女子冷哼一聲,一柄長劍便出現在手中。
“那我就讓客人來見一見我的本事。”說完,女子身形一閃,便出現在燕開庭的面前,兩人相距不過咫尺而已。
如此速度,燕開庭大吃一驚,如今也是避無可避,一劍斬來,燕開庭舉起泰初錘準備硬接一擊。
就只聽見鏘的一聲,燕開庭居然沒有感受到攻擊的力量,睜開眼一看,就只見一劍光寒十九州擋在自己的面前,與那女子兩相抗衡。
那女子微微皺眉,沒想到來自付明軒的劍意竟是如此磅礴,手中長劍,竟是再也無法前進幾分。
眼見兩劍相交,抗衡在一起,燕開庭也不閑著,抓住機會便是一圈轟了出去,狠狠打在了女子的腹中。
“啊”
女子吃痛,驚叫一聲,連連推后幾步,隨即面露狠色,道:“好你兩個小子,竟如此狂妄,今日便叫你們好看”
隨后那女子一陣怪叫,只見她身形不斷膨脹,衣服撐裂,露出粗糙不平,好似野獸一般的皮膚來,原本精致的臉龐也開始變化,頭上生出兩只犄角,嘴里兀地多出一口森白獠牙,頭型不斷變化地如牛一般,隨著一聲怒吼,一個足有兩人多高的牛頭怪物就站在二人面前。
竟是一只妖靈
二人心下一凜,妖靈詭計多端,又妖力強勁,可謂是最難對付
沒想到這才來到秘境沒多久,就遇到了這樣難對付的敵手不過,燕開庭既然拿了那神魂之契,就沒打算還回去
兩人相視一眼,又左右分開來,將這妖靈包圍在內。燕開庭尤其注意,神魂之契在他身上,那妖靈的目標定是要對準了自己。
那妖靈變身完畢,通紅的眼睛掃視二人一番,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時,燕開庭渾身一凜,就像是被一盆冰水潑灑在身上一般,渾身發涼。
但隨即,那妖靈的目光瞬間一轉,落在了面色沉毅的付明軒身上。他的目光落在了付明軒手上的一劍光寒十九州,出乎意料的,似是一道旋風一半,那妖靈就沖到了付明軒的面前。
此刻,妖靈手中的長劍也幻化成一柄大刀,猶如彎月一般,直直向付明軒砍去
付明軒又豈是那么容易讓他得手的凌厲劍意瞬息而出,鏘鏘地與那彎月大刀撞在一起,略微減弱了大刀的沖勢,隨后一劍光寒十九州便硬生生地與那大刀砍在一起。
后方,燕開庭趁機而入,一團雷火便飛速朝妖靈背后轟去
那妖靈也是吃一塹長一智,猛地回頭,借著付明軒的一擊之力便飛向一邊,避過雷火,然后大刀順勢一拍,將那雷火朝付明軒拍去
付明軒也是動作極快,迅速閃離到一邊,堪堪避過了那雷火。
隨后,兩人采取了一陣猛攻策略,接連不斷的劍光和團團雷火將妖靈包圍在內,妖靈不斷用大刀抵擋閃避,一陣之后也是氣喘吁吁。
只不過,這種猛攻二人也不能持續多久,還未到半柱香,燕開庭便覺得自己有些體力不支。付明軒雖有余力,但也不能將自己死耗在這妖靈身上。
付明軒心念一轉,便從腰間芥子袋里拿出一張符咒來,大喝一聲“去”那符咒便猛地飛出,貼在了妖靈的身上。
“定”付明軒手指在空中劃了一個繁復圖案,狠狠拍出,印在了那妖靈的身上。付明軒動作極快,那妖靈根本閃避不得。
頓時,妖靈動作一滯,便感到仿似全身的穴位都被銀針刺入了一半,動彈不得,就算他怎么努力掙扎,還是原地不動。
付明軒和燕開庭抓住機會,雷火和劍光瞬息而至,悉數落在那妖靈的身上,只聽得那妖靈連連哀嚎,便到地抽搐起來。
付明軒走上前去,長劍一落,便徹底結束了這妖靈的性命。
頓時,周圍房屋建筑隨著妖靈的逝去化為一陣飛灰,消失不見,二人又重新站在了叢林之間。
付明軒微微嘆息一聲。
“怎么了”燕開庭走到他身邊,問道:“沒事,只是剛入秘境,便用掉一張保命符,實在可惜。”
燕開庭拍了拍他的肩,道:“沒事兒,咱們不也弄了件寶貝來嗎?”說完,燕開庭便從芥子袋里掏出那顆珠子來。
“原來神魂之契是這般模樣”付明軒接過手來,仔細端詳了一番。
“哦你以前也知道”燕開庭道。
付明軒笑了笑,輕輕撫摸珠子,在二人面前,邊展開一副書卷來,“當然知道,這可是上等的寶物。你看,你若是想要控制睡,便取那人的精血滴在珠子上,然后在這書卷之上寫下他的名號就是了。”
說完,便將這顆珠子還給了燕開庭,道:“這是你在秘境里取得的第一件寶貝,你要收好。”
燕開庭傻笑幾聲,心想自己還真是有好運氣,便將珠子又放回到芥子袋中。兩人隨后超前走著,血紅色的天空之下,不分晝夜。
也不知走了多久,二人便來到一處河邊。
燕開庭走到河邊蹲下身來,將衣袖緩緩撩開,只見雙臂之上分布著五個指印的傷口,正有潰爛之勢,正緩緩往下淌著血。
燕開庭捧起一汪清水,往傷口上澆著,清洗著血跡。水淋上的剎那,燕開庭痛的嘶了一聲。
“嚴重嗎”付明軒走了過來,看著他的臂膀。
燕開庭笑著搖了搖頭,道:“無妨,小意思。”
付明軒低下身來,遞給他一個小藥瓶,道:“還是要多加注意。”
燕開庭接過藥瓶,往胳膊上到了一些白粉出來,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站起身來,燕開庭道:“我總覺得,我在幻境之中遇見的那女子似乎也是被控制的。”
付明軒道:“當然。”
“那,為何當時我卻……”燕開庭有些懊惱地拍了拍腦袋,“應該帶她出來的。”
“可是她也是一只妖靈吶。”付明軒道,“你的善心,若是用在了秘境之中,你以后還會吃更多虧。”
燕開庭悻悻地點了點頭,兩人便無言地繼續向前走著。
只是燕開庭想到那繾綣的一夜,還有那與謝無想竟是七八分相似的面容,燕開庭心想,反正那神魂之契也在自己的手里,不管那那百合是否還活著,至少給她一個自由身吧。
兩人沿河向前走著,突然河邊森林中發出一陣簌簌生,兩人警覺地靠在一起,緊盯著森林中那竄來竄去的高大身影。
“人類,是我”
燕開庭還在想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竟然是他剛進來秘境時遇見的那個綠色巨人。
緩緩地,那道巨大身影從林中現出,站在了兩人面前,胸口之上還有一片焦黑。燕開庭和付明軒相視一眼,燕開庭便問道:“怎么,你有什么事兒嗎?”
兩人保持著隨時戰斗的姿勢,而那綠色巨人卻是毫無攻擊的意思,面色有些凝重的望著二人。
盡管臉長得猶如猿猴一般,但兩人還是可以看出那綠色巨人臉上憂傷而又凝重的表情。
“雖然他走了之后我們便再未見過人類,但是……我還是想拜托你下你們,若是你們以后見到他,請他來我們石堡中看看我們,我們一直……很想他……”
燕開庭和付明軒臉現疑惑,面面相覷。
他,他是誰
綠色巨人張了張嘴,卻發現什么也說不出來,只能發出一陣喑啞聲音,打著手勢不斷比劃著,滿臉的著急。
看他那副模樣,兩人便明白他應該是被人下了咒,無法說出那人的名字來。
“你沒辦法說出來那人的名字,是嗎?”燕開庭問道。
比劃了一陣子,那人也終于放棄,臉現無奈與遺憾,點了點頭。
“他走的時候,叫我們忘了他,于是我們便真的再也不記得他的名字了。”綠色巨人嘆息一聲。
燕開庭和付明軒相視一眼,付明軒便道:“那你可還記得那人的模樣?”
綠色巨人聽到此言,眼里頓時泛出光彩來,拼命點頭,道:“記得的,定是記得的....一見到你們,我就想起來他,你們真的很像!”
燕開庭和付明軒也是無語,都是人類,長得能不像嗎?
“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你們可以隨我到石堡里去看一看,那里有很多他的痕跡。”綠色巨人神情誠懇,看不出來有什么害人之心。
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兩人還是小小商量一番,便決定還是先跟隨綠色巨人前去查看一番。見到兩人同意,綠色巨人眼中露出欣喜神態,不住地感謝。
一邊走,三人便交流著一些問題。
原來,綠色巨人本是此處的一種土著居民,本來沒有語言,交流起來全靠手勢和比劃,之后,從外面來了一個人類,在此地教會了他們人類的語言。
“我在族中屬于戰士,你們可以叫我烏烏。”綠色巨人轉過頭來對二人說道:“我族壽命悠長,我還屬于未成年。”
“啥?!未成年?”燕開庭看向這名叫烏烏的戰士,皮膚粗糙呈現出一種暗淡的綠色,渾身長毛沾滿了灰塵,面容猶如猿猴一般溝壑縱橫,要不是他自己說未成年,燕開庭以為再過幾年,這人就要進土里了。
烏烏傻笑幾聲,看起來還真有一種少年的憨態。
付明軒則是關注在另一個問題,“那人是何時進來的?”
烏烏思索片刻,道:“在我還是一個幼童時,那時我常常跟在他身邊....具體時間,我也不記得了。”
付明軒點點頭,這血色天空之下,根本沒有晝夜可言,那么時間衡量的尺度也不可用年月日來表現。他思索片刻,又問道:“那人是怎么又到你們族人當中去的呢?”
一邊清理林中的雜草往前走著,烏烏的思緒飄回了遠方,只聽得他道:“他來到我們族中時,渾身是傷....我們大祭司給他連續灌了三天的草藥,才把他給救回來。”
烏烏轉身又望向二人,嘆息一聲,道:“只是你們,真的很像。”
血紅的天空之下,森林泛著詭異的紅色,波光粼粼的河面,倒映著血紅色的天空,沒有云彩,沒有日月,林間穿行的風,都仿佛帶著一種血腥的味道。三人一前兩后地穿行在林中,也不知走了多久,三人便來到了一處山巒的山頂之上。
站在山頂往下望去,谷地之中,竟掩映著一處規模稍顯宏大的建筑群,這些建筑全都是又石頭鑄成,造型都是圓頂風格方墻,并沒有什么美感,甚至略顯粗糙,二人心想,這便該是烏烏所說的石堡了。
烏烏站在山頂上,哇哇一陣大叫,顯得非常興奮,然后就對著燕開庭和付明軒道:“這就是我們的石堡了!”
隨后,從石堡中也傳來一陣哇哇大叫的聲音,似是在回應烏烏一般。烏烏大笑幾聲,說了幾句燕開庭他們聽不懂的土著語,便招呼著二人向石堡奔去。
奔去的途中,付明軒向著燕開庭使眼色,意思就是要多加提防,不能完全相信這個烏烏。燕開庭也點了點頭,表示心下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