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簫公子在與齊陽回客棧的路上,遠遠看到了一個嬌小的粉色身影,那是靈兒在柳白的陪同下逛著集市。
玉簫公子不禁停下腳步,心怦怦地亂跳個不停。
齊陽察覺到玉簫公子的異樣,便順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
那抹靈動的身影與記憶中的那女子漸漸重合,讓齊陽心跳直接停了半拍,他心道:“是她嗎?”
玉簫公子從驚喜中晃過神來,想起身邊還有齊陽在,便忙收回視線。他心中激動,也未察覺齊陽的異常。
“這……咱們……回客棧吧!”一向巧舌如簧的玉簫公子竟然有些結巴。雖然他很想立馬插翅飛到靈兒姑娘的身邊,但齊兄總是一口一個“玉簫兄”,難免會泄露自己的身份,眼下還是先把齊兄送回去再說。
齊陽已平復自己的情緒,也看出自己似乎妨礙了玉簫公子行事,笑著問:“讓玉簫兄動心的就是那粉衣女子吧?”說著,齊陽意有所指地看向那個方向。
靈兒二人則已拐過街角不見了蹤影。
被看穿心事,玉簫公子輕笑了一聲,點了點頭。
齊陽眸中一暗,隨即又恢復了正常,說道:“那還不追上去?在下正好回客棧歇息一下。”
玉簫公子欣喜地說:“多謝。”說完,他便朝著靈兒消失的街角飛身而去。
齊陽轉頭看了眼急切趕去的玉簫公子,心中那股被強壓下去的苦澀再次漫上心頭。他暗暗嘆了口氣,慢慢踱回了遠來客棧。
剛進客棧,齊陽便看到劉延新帶著幾個丐幫兄弟迎了上來,似乎一直在等他。
“齊少俠。”劉延新笑著和他打招呼。
“劉長老,是在等在下嗎?”齊陽問道。
“正是。自從當年逍遙鎮一別,已經有七八個年頭了。真沒想到居然在這里遇到少俠。”劉延新對這次重逢又驚又喜。
齊陽笑著說:“是呀!時間過得很快。這些年在下都在京城。”
“難怪一直沒遇到少俠,這些年劉某一直沒去北邊。”劉延新接著試探問道,“適才和少俠一起的那個魔教魔頭……”
“在下與他只是萍水相逢罷了。”齊陽簡單地解釋道。
“原來如此。”劉延新了然道,“少俠應該是去參加武林群英會的吧?”
“不錯,劉長老呢?”齊陽說。
“也是。聽聞此次逍遙派其他幾位大俠也會到場,少俠應該許久未見他們了吧?”劉延新道。
“嗯,也不知道各位師兄近來可好。”齊陽笑著說。
“七八年了,少俠個子高了,也瘦了,平日很忙嗎?”劉延新關心地問。
“還好,再忙哪有劉長老忙?貴幫幫主不在,大小事情都得劉長老費心。”齊陽說道。
“呵呵。”劉延新沒想到齊陽平日在京城,對丐幫的事情倒是很了解。
“現在于長老重傷,劉長老肩頭的擔子更重了,可要注意保重身體。”齊陽關心地說。
“多謝少俠關心。”劉延新心中卻是一驚,沒想到數月前于長老重傷之事齊陽也有所了解。
此事丐幫一直對外封鎖消息,除了當時在現場的幾位,其他幾乎無人知曉。
沒想到齊陽消息如此靈通,劉延新暗自猜想他還有什么來歷。
齊陽也看出了他眼底的復雜,卻未多加解釋,問道:“此次武林群英會就只有劉長老過來?”
“是的,王長老另有幫務在身,無法前來。劉某便帶著手底下的一些八袋弟子來武林群英會觀摩一下武林各派眾家之長。”劉延新答道。
“現在貴幫里沒有劉長老的得力手下坐鎮,這也無礙嗎?”齊陽意有所指地問。
劉延新明白齊陽的意思,心中隱隱有些擔心起來。
齊陽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覺得有些口渴,便拿起茶杯喝起茶。
良久,齊陽說:“這信陽毛尖不錯,茶味香醇,回甘生津。”
“少俠對茗茶也有研究?”劉延新笑問。
“稍行涉獵。”齊陽道。
“不知少俠平日常飲何茶?”劉延新再問。
“祁門紅茶。”齊陽說著,看向他。
劉延新聞言點了點頭,并向手下使了個眼色讓其準備一些。
齊陽道:“劉長老的心意在下領了,不必如此客氣。”
“呃……”沒想到被齊陽看穿了心思,劉延新尷尬地笑了。
“當年之事,只是舉手之勞,劉長老不必一直放在心上。”齊陽道。
劉延新卻道:“救命之恩……”
就在此時,玉簫公子悶悶不樂地走進客棧,瞥見到齊陽與丐幫之人坐在一塊喝茶,便徑直地上了二樓。
“過去之事,劉長老就別再提了。在下還有事,告辭。”齊陽說完,也上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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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當玉簫公子發現靈兒時,靈兒正拉著柳白的手拐過街角,進了一家名為“毓秀”的布莊。
“柳白姐,待會兒還是讓天天來量個尺寸吧!咱們這么估摸著幫他做衣服,怕到時穿不了。”靈兒說。
“那個調皮鬼,適才進客棧剛放下行囊便鬧著七師兄帶他出門玩了。這一時半會兒也不好找。”柳白無奈地說。
“我看讓小陳曦帶著大伙兒去找,很快就能把人找到并給咱們送過來。”靈兒覺得同是小孩子,陳曦一定能猜到天天那個調皮鬼上哪玩去了。
“希望吧!要不,濟源城那么大,城里還那么多人,等找到他,衣服都做好了。”柳白搖了搖頭道。
“咱們先挑選布料吧!”說著,靈兒開始動手選料。
她們口中的天天是雪花派年紀最小的一名弟子,名叫刑天,排行十四。
天氣漸漸熱了,小孩子貪玩愛出汗,帶的衣服還不夠換的,所以她們便來到布莊為刑天趕幾件衣裳。
有了上次為小女孩制衣的經驗,她們挑起衣料來輕車熟路,不一會兒便挑好了幾種料子。
這時,有兩位提劍的女子走進了布莊。
“是你!”其中一名女子突然指著靈兒大喊道。
這女子正是太岳派女弟子楊柳蕓,她一眼便認出了靈兒。
靈兒與柳白聞聲轉頭,靈兒也認出了這名女子。
“她是誰?”與楊柳蕓一道的另一名年紀稍長的女子問道。
“程師姐,就是她指使魔頭打傷我們。”楊柳蕓憤怒地說。
靈兒不明白她們在說什么,柳白更是聽得一頭霧水。
程師姐怒道:“大膽妖女,納命來!”說著,便拔出腰間寶劍刺向靈兒。
布莊內很狹窄,不好躲閃,柳白趕緊拉著靈兒閃身出了布莊。
“住手!兩位這是干什么?”柳白見兩位女子雙雙持劍向靈兒刺來,忙把她往身后一帶,喝道。
“這個妖女指使魔教魔頭把我和幾位師兄弟打成重傷,還中了劇毒,若不是遇到恩公小俠為我們解毒,我們早已命喪黃泉。”楊柳蕓憤恨地說。
“這其中有誤會,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更別說傷人了。”靈兒委屈地辯解。
“小妖女,別想狡辯。我們這么多師兄弟都看到了。”楊柳蕓怒道。
“楊師妹,不用和他們廢話,讓師姐給你們報仇。”那位程師姐冷冷地說。
就在這時,七八個年輕男子趕了過來,竟也是太岳派的弟子。
靈兒覺得他們有些眼熟。
“不錯,就是這個妖女,竟然和魔教魔頭勾結,殺了她。”其中一個男子冷聲道。
“我根本不認識魔教的人。”靈兒大喊,可是周圍的人根本無人相信她,她只好拉住柳白的手,“柳白姐,我真的……”
“姐姐相信你。”靈兒是何等善良的姑娘,柳白又怎會懷疑她?柳白覺得這其中必有什么誤會。
眼看眾人已經她二人圍住,靈兒心中一急,大喊:“你們要冤枉我就沖我一人來,不要再牽連無辜。”說著,便想把柳白從自己身邊推離。
柳白哪容靈兒這么做?誤會還沒澄清,這里只有自己才能攔住他們。
“柳白姐!”見柳白仍緊緊護住自己,靈兒心中更慌。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一個矮小的身影沖了過來,他喊道:“師姐!姐姐!”
“天天,別過來!”靈兒與柳白異口同聲地喊道。
“恩公小俠!”太岳派幾人脫口喊道。
“咦?怎么是太岳派的哥哥姐姐們?”刑天也認出了太岳派的幾人。
情勢一下扭轉過來,原本兇神惡煞的太岳派眾人不再圍攻靈兒和柳白二人,而是圍住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眾人一團和氣。
柳白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家小師弟在南下路經代縣時偶遇太岳派弟子,為他們解了魔教“魂影掌”的劇毒,救了他們的性命。
至于他們被傷一事,太岳派一口咬定是靈兒勾結魔教的玉簫公子。
即使靈兒極力申辯,誤會最終也無法解開。
最后太岳派弟子讓步,因為刑天救過他們,便不再與靈兒為難。雖然靈兒仍未能洗刷冤屈,但暫時化解了這場危機。
柳白扶著一身疲憊的靈兒回他們下榻的斜陽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