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下心休息了一晚上,靈兒一早便神采奕奕地起床了。
靈兒想起昨日天還未亮時齊陽在林子里演練的優美劍招,忍不住拿出寶劍來,在小院子里練了起來。
杜青山被院子里的動靜吵醒,出門一看,嚇了一跳。他又何曾見過靈兒早起練過劍?
杜青山搖了搖頭,正要回房繼續睡覺,就被靈兒喊住了。
“杜大哥,你看我新學的這套劍法如何?”靈兒開心地問道。
“花拳繡腿!”杜青山不屑地說,“與其說在舞劍,不如說在劍舞。”說完,他就打著哈欠回房去了。
“你……”靈兒皺眉道,其實她也覺得自己練起這套劍法欠缺了什么。
靈兒又重新演練起來,她一邊回想著齊陽的動作一邊糾正自己。
又練了一遍,靈兒幾乎可以保證自己的動作沒有偏差,到底欠缺在哪里呢?
靈兒有些沮喪,練起了濟伯伯親自教她的“隱雨劍”,才練了兩招,靈兒便恍然大悟!有些劍法需要配合自身的內功心法才能將劍招的威力發揮到最大,她剛學的這套劍法便是如此。她只學了劍式,卻沒有習練對應的內功心法,致使她在練劍時無法正確地用上內力。雖有劍式卻使不上力,難怪杜大哥會說她是花拳繡腿。
靈兒發現自己根本練不出齊陽那種飄逸的效果,便收起寶劍沮喪地回房了。她想趁著今日泡溫泉時向齊陽好好請教一番。
而齊宅這邊,柳白一早就來拜訪。
“齊少俠,早!”柳白說。她也不想一大早就來擾人清夢,可又敵不過眾師兄師弟的催促,只好硬著頭皮來了。
“柳女俠,早!”齊陽說著,領著柳白上二樓小廳。
這時候,小旭已將茶水送到。
“女俠請用茶。”齊陽道。
“恩公就別叫我女俠那么客套了,叫我柳白吧!”柳白笑著說。
“好。沒想到還是被柳姑娘認出來了。”齊陽笑道。
柳白站起身,對齊陽拱手道:“小女代表雪花派上下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齊陽忙起身回禮道:“姑娘言重了,只是舉手之勞。”
“大恩不言謝!日后若有用得到敝派之處,請盡管開口!”柳白感激地說。
“姑娘客氣了。請坐!”齊陽笑著道。
心細的柳白發現齊陽額頭還有些未擦拭的汗水,有些不安地問道:“恩公適才在練功嗎?小女沒打擾到恩公吧?”
“沒有打擾,在下剛練完。”齊陽笑道,“姑娘也別一口一個‘恩公’,喊在下齊陽便好。”
“好,齊陽大哥。”柳白笑道。
接下來,二人都沒說話。
就在柳白猶豫著終于要開口時,齊陽問:“邱勁沖少俠可是貴派的弟子?”
柳白不明白齊陽怎會突然問起邱勁沖,答道:“正是。”
齊陽明白柳白的疑惑,解釋道:“邱少俠前兩日曾到逸興門挑戰逸興使者。在下覺得他的武功來路并不是出自于貴派,便有些好奇。”
“齊陽大哥是逸興門的英雄?”柳白有些驚訝地問。她記得在洛陽武林群英會上見過齊陽,只不過那時他是一身便服和逍遙派各位坐在一起,并沒有像其他逸興門人般穿著門服。
“在下是逸興門人。”齊陽道。
柳白看齊陽的眼神多了一絲敬佩。她說:“邱師兄是數月前才加入敝派的。那時各位師兄有幸結交了逍遙派的幾位大俠,從他們那兒求得振興門派的寶貴經驗,我們便在雪花山下招募了一批弟子,其中便有邱師兄。”既然齊陽問起,柳白就將往事細細道來。
“聽邱少俠的口音,他應該不是你們那兒的人氏吧?”齊陽又問。
“的確不是。后來與邱師兄閑聊時得知,他那時是恰好路過我們雪花山。”柳白道。
“他的武功還不錯吧?”齊陽問。
“是的。邱師兄武功在我們幾個師兄師弟中算是最好的。”說完,柳白面露尷尬。
“那日各位被困百毒神教營地時,他并不在其中?”齊陽回憶道。
“是呀!若是邱師兄在,我們恐怕也不會被百毒神教抓走。”柳白說著,嘆了口氣。
“除了邱少俠,還有誰沒被困?”齊陽問。
“天天師弟。那時候情況很危險,我們便讓天天師弟獨自藏起來,并與他約好脫險后在京城最大的客棧見面。”柳白道。
小倚子、天天、躲藏、清河鎮、百毒神教,齊陽把這些聯系在一起,不難推出一些細節。
齊陽向柳白確認道:“你們讓天天小俠藏起來,是確認他安全之后才離開的?”
“是呀,師弟還這么小,我們把他藏好之后,再把追殺我們的百毒神教教徒引開。”柳白道。
“在引開百毒神教教徒時,各位和邱少俠走散了?”齊陽問。
“是呀!”柳白應道。齊陽問了這么多,她難免好奇原因,問道:“齊陽大哥為何問這些?”
齊陽基本已經可以確認邱勁沖是細作,而《天下奇毒大觀》應該在天天身上,雖然他不太明白為何這么重要的東西會放在一個孩童身上。
齊陽覺得現在還不是將邱勁沖可能是細作一事相告的最好時機,便轉移柳白的注意力道:“因為這些事關小倚子,不知道天天小俠可有提過,當日在清河鎮他被百毒神教教徒追殺時有人救過他,救他之人正是小倚子。”
“原來是這樣。”柳白有些驚訝。
齊陽心想:“這樣他們應該不會像先前那般逼迫小倚子才是。”
柳白乘機說:“二師兄昨晚又和我們說了一遍當時的情況,所以小女有個不情之請,想請小倚子小兄弟到客棧一敘,當面說說當時的情形。”
齊陽道:“在下也詳細問過小倚子,他完全不記得有這么一件事了。而且在下可以保證,他不會‘雪花劍法’。”
“這……”柳白不知該怎么接口。
“姑娘相信在下嗎?若信得過在下便請回吧!小倚子的功夫是在下一手教的,他會不會‘雪花劍法’在下最清楚。”齊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