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再傷害她試試!”齊陽冷冷地威脅道。
“你覺得你的威脅對我有什么用?”陳秉達說完,轉頭對已把靈兒綁好的兩個暗衛說道,“把這些布帶解開吧!”
“可這是二公子交代的……”那兩個暗衛很是為難。
“讓你們解開就解開,你們二公子那兒我自有交代。”陳秉達說。
那兩個暗衛也只好聽命行事。
靈兒終于松了口氣,看來齊陽哥說得沒錯,這個陳秉達還真比徐樂要好一些。
束縛一解去,齊陽便覺得四肢的血液又重新流動了起來。雖然四肢還是又酸又麻,使不力氣,但已沒有之前那般難受。
陳秉達見齊陽難耐地動了動四肢,笑著說:“沒想到我會過來吧?”
齊陽見陳秉達沒再想對靈兒做什么,暗暗松了口氣。他淡淡地說:“不,在下正等著陳公子。”
“哦?你怎么猜到我會過來?”陳秉達好奇地問。
齊陽看向陳秉達,說道:“明日一早,徐樂就會讓在下服藥,到時你要報仇都不知該找誰了。”
“果然是聰明人,連我的心思都猜到了。”陳秉達笑著說。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所以你一定不會放過徐樂出門的這段時間。”齊陽繼續說。
被說成是猴子,陳秉達也只是笑了笑,竟然沒有動怒。
這讓齊陽有些驚訝,陳秉達之前的心情看起來并不好。
“你怎么知道他出門了?”陳秉達開始有些困惑,后來想了想,才了然地說,“看來你聽到了石門開啟的聲音。”
其實,齊陽并沒有聽到那聲音。適才他光顧著說服靈兒,還要忍受被束縛在匣床一動都不能動的痛苦,根本沒有更多的精力去留意周遭的動靜。
然而齊陽也沒有反駁,他說:“在下還知道他是為了天下奇毒大觀一事出門的。”
“你還知道天下奇毒大觀一事?”陳秉達有些驚訝,“看來這些都是你在暗中策劃!這幾日你可把他耍得團團轉呀!”他的語氣中卻難掩欽佩之情。
齊陽沒有回答,他正思考著該如何誘使陳秉達鉤。
陳秉達笑著拿出一雙黑色的手套戴了起來。
這讓靈兒心中涌起了極度的不安。
然后在陳秉達伸手拉開齊陽的衣袍時,靈兒驚恐地大聲問道:“你要做什么?”
“別吵!”陳秉達不悅地瞪了靈兒一眼。
害怕他們再封自己的啞穴,靈兒趕緊小聲地說:“他全身都是傷,不能再用刑了!”
“能不能再用刑,可不是你說得算的。”陳秉達說著,繼續手的動作,仿佛在查看齊陽的傷勢。
齊陽心道:“機會來了。”
齊陽趁著陳秉達俯身靠近自己時小聲地說道:“你若想報仇,在下倒有個主意。”
陳秉達聞言,站直身體,笑道:“說來聽聽!”
齊陽卻不想在靈兒面前說。
“怎么又不說了?”陳秉達挑眉問道。
“你靠近些。”齊陽低聲道。
陳秉達警惕地問:“你想干什么?”
齊陽頗感無奈,陳秉達當他手腳的鎖鏈是不存在的嗎?
“你這么狡詐,我可不敢輕易靠近你。”陳秉達謹慎地說,“你要說就這么說吧!”
齊陽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那請陳公子封住銅鈴的昏睡穴吧!”
“呵呵!”陳秉達聞言笑了,“原來你是不想讓你的小跟班聽到呀!”
靈兒不知齊陽想和陳秉達說什么,她緊張地看著陳秉達,不停地搖頭表示拒絕。
陳秉達看了看齊陽,又看了看靈兒,似乎有些猶豫。
齊陽催促道:“待徐樂回來就晚了。”
陳秉達心想時間的確不多了,就同意道:“那好吧!”但他卻抬手攔下了想要去封住靈兒昏睡穴的暗衛,親自走向靈兒。
齊陽不忍心靈兒受罪,難過地閉了眼睛。
“不要!”靈兒輕聲哀求道,希望陳秉達能放過她。
陳秉達邪魅一笑,極快地在靈兒身點了兩下,然后又走回匣床邊。
“好了。你可以說了吧?”陳秉達說著,坐回椅子。
“當日在下將你重傷劍下,從此你只能隱姓埋名棲身在徐樂的羽翼之下,長年累月生活在這似牢籠的天圓山莊里,連賞個月都做不到。”齊陽緩緩開口。
“不錯,這段恩怨我永世難忘。”陳秉達冷笑道。然而在他的心中卻沒有先前那么在乎了。
“此仇不共戴天,你一定想要將所有的刑用,報當日之仇吧?”齊陽說。
陳秉達看了看被自己扔了一地的刑具,心中卻沒有那種報仇的愉悅。
“可是你卻畏首畏尾,不敢用大刑。”齊陽繼續說。
“何以見得?”被看穿心思,陳秉達有些不服氣。
“因為徐樂想要在下活著,你便不能放開手報仇。”齊陽閉眼睛說道。
“你以為我會怕他?”陳秉達忙否認。
“你不怕他,但那么做終會惹得徐樂不快。”齊陽說。
陳秉達才不會告訴齊陽,他不用那些大刑是有其他的顧慮。
齊陽接著說:“總之你不敢殺在下。而眼下這最后報仇的機會,又將因為在下的一身傷而錯過。”
“不錯,再對你用刑,你一定撐不住。”陳秉達起身走到匣床邊,盯著齊陽問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齊陽睜開眼睛,看著陳秉達說:“在下可以配合你。你盡管用刑,在下撐不住時你就對徐樂說是在下自己求死。”
陳秉達皺眉看著齊陽,不明白他究竟想表達什么。
“你知道為何徐樂不怕在下求死嗎?”齊陽問。
“他怎么想的,我又如何知曉。”陳秉達說。
“因為銅鈴在你們手里。”齊陽解釋道,“他知道在下不會放心將銅鈴一人留在這兒。”
“是這樣嗎?”陳秉達抬頭看了看靈兒。
此時的靈兒已成了一個淚人。
不錯,陳秉達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并沒有封住靈兒的昏睡穴,而是點了靈兒的肩井穴和啞穴,讓靈兒不能動彈也不能出聲。
當靈兒聽到齊陽讓陳秉達對他用刑至死時,就開始不停地掉眼淚,直到視線模糊,直到看不清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