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兩個暗衛解開齊陽想把他拖起來的時候,陳秉達朝那兩個暗衛同時出了手,他倆隨即倒了下去。
齊陽驚訝地看著陳秉達,那兩個暗衛不是他的手下嗎?就算陳秉達要對自己私下用刑,他們也不至于會違抗命令才是。
陳秉達不理會齊陽的震驚,什么也沒解釋,就朝靈兒走了過去。
“你要做什么?”齊陽擔心地問。
“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陳秉達淡淡地說。
齊陽覺得陳秉達是言而有信之人,他說了愿意放過靈兒就應該不會再為難靈兒。齊陽躺在匣床上趁機放松一下身體,思考如何勸靈兒離開。
靈兒不解地看著陳秉達解開自己身上所有被封的穴位,然后是鎖鏈。
“我不要自己離開!有本事你就放了我和齊陽哥!”靈兒聲音沙啞地說。
陳秉達難得友善地對靈兒點了點頭。
靈兒不敢置信地看著陳秉達,他就這么答應了?他真的會放了自己和齊陽哥碼?
陳秉達看了看一旁小桌上那沾染了血跡的鋼針,暗暗嘆了口氣,上前稍稍整理了下,用那塊已經染紅的布包了起來。看著莫名心痛,就還給他吧!
靈兒則揉了揉自己受傷的膝蓋,跌跌撞撞地朝齊陽跑了過去。
再次聽到靈兒的聲音,一股難以抑制的悲傷就齊陽心頭蔓延開來。他聽到靈兒一腳輕一腳重地朝自己跑過來,便趕緊收拾了下心情,暗暗咬牙用兩只受傷的手臂用力撐著坐了起來。
一陣天旋地轉后,齊陽終于看到了靈兒。
靈兒此時兩眼紅紅的,看起來十分可憐。
“齊陽哥!”靈兒傷心地撲進齊陽懷里。
即使靈兒已經特意放輕了動作,可還是弄疼了渾身是傷的齊陽。
齊陽皺了皺眉頭,卻毫不在意,拍了拍靈兒的后背說:“在下害姑娘受苦了。”
“齊陽哥,你別這么說!”靈兒剛停下的淚水又流了出來。
齊陽頓時就感到靈兒靠在自己胸口的那處傷被靈兒的淚水刺激得更疼了,他心疼地說:“別哭了!時候不早了,咱們也該離開了!”
靈兒從齊陽的懷里出來,欣喜地點了點頭。
齊陽又說:“你先跟著陳公子去石門那里候著,等待機會離開。未免打草驚蛇,在下還得留在這兒,稍后便去尋你。聽話!”
靈兒看著齊陽微微有些發紅的眼眶,眼淚掉得更兇了。
齊陽的悲傷更甚,他擔心自己表現得異常會讓靈兒起疑,忙看向陳秉達,用眼神催促他趕緊帶靈兒離開。
陳秉達見二人都是一副生離死別的模樣,也被沾染了些傷情。他故作輕松地說:“好了,你們一起離開吧!你能走得動嗎?”
齊陽震驚地看著陳秉達,他愿意放了自己?
“別這么看著我,讓人瘆得慌!”陳秉達被齊陽看得臉都紅了,忙撇開頭說道。
“那你我的仇恨……”齊陽不解地說。
“那可不能說算就算了,不過,以后再說吧!”陳秉達故意板著臉說道。
齊陽還是覺得不敢置信,他皺眉道:“可是……”
見齊陽非要追究到底,陳秉達索性坦白道:“你也不必內疚,雖然你讓我失去了黑蓮花主之位,但我也得到了許多。整天打打殺殺的,你不覺得累嗎?”
齊陽微微垂眸,沒有回答。
“眼下這生活也挺好的,閑暇時撫撫琴,作作詩,可不比以前那種在刀口舔血的生活差。還有徐樂……”陳秉達說著,苦笑起來,“但不知他得知是我放跑了你后會不會把我趕出去。”
“那可怎么辦?”靈兒擔心地問。
“該怎么辦就怎么辦!若這點小事他都計較,那他也留不住我。”陳秉達高傲地說。
靈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你們趕緊離開吧!”陳秉達說。
看了眼齊陽的雙腳,靈兒忙撿起先前被丟在一旁的鞋襪為他穿上。
齊陽記起昨日一早靈兒親自為自己穿鞋襪的情形,那時他拒絕不了靈兒的好意,而眼下他卻只能靠靈兒幫忙了。
陳秉達看向齊陽的雙腿,問道:“你自己能走嗎?”
齊陽點了點頭。
陳秉達才不相信,所以在看到齊陽在靈兒的攙扶下邁開步子時他驚呆了。
陳秉達驚訝地說:“你的腿沒斷?我從沒見有人過坐了老虎凳一整夜后還能走路的!”
齊陽笑了笑,說道:“在下的雙腿原本就是斷的。”
陳秉達懷疑地看了齊陽的雙腿一眼,心想:“怎么可能?腿斷了可是連路都走不了,更別說練就他這一身好武功了。”
靈兒卻知齊陽說的是事實,但她也一直沒搞明白為何齊陽能練就如此高強的武功。
陳秉達也沒深究,他將手里的那包鋼針扔給靈兒后,就率先往刑房外走去。
靈兒將鋼針放進齊陽的衣袋里,然后就扶著齊陽跟上去。
一走出刑房,齊陽便注意到之前一直守在外頭的那十幾個守衛不見了,門外只有陳秉達的那個貼身侍衛候在那兒。
陳秉達走過去,接過于池手里提著的包袱,然后吩咐于池去扶齊陽。他嫌齊陽走得太慢了。
于池上前接過齊陽,靈兒終于得以喘口氣。雖然齊陽沒舍得用力撐在靈兒身上,但他傷得極重,靠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站穩。
陳秉達把包袱遞給靈兒,說道:“這些或許你們能用上。”
齊陽驚訝地看著陳秉達,他之前就打算放了他們嗎?
陳秉達什么也沒解釋,就帶著他們朝西面的院子走去。
這一路上,他們沒有遇到任何巡邏的守衛,看樣子是陳秉達事先把人支開了。
當走到西面的院子時,陳秉達再次開口:“你們自己找地方躲好。待會兒徐樂回來,我會把他引走,你們倆就自己小心吧!”
于池把齊陽交還到靈兒手中,退到陳秉達身后。
陳秉達伸手解開齊陽的氣穴,對他說道:“適才給你服的藥會讓你在兩個時辰內無法凝聚內力,是無法解去的。你武功這么高,我不可不防。不過我相信你能應對外頭那些守衛。”
靈兒擔憂地看著齊陽,秋雨居外面定有不少守衛,若齊陽無法用內力,就靠她這三腳貓功夫能行嗎?
陳秉達邪魅一笑,說道:“我就只能幫你們到此了。想要逃出去,還得靠你們自己。我可不想看到你們再被抓回來。”
齊陽終于忍不住問道:“為何放了我們?”
“因為那些仇恨我已經放下了。”說完,陳秉達轉身就走了。
“在下覺得應該還有別的原因吧?”齊陽又問。
陳秉達卻只是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當然有別的原因。徐樂是對他很好,但只有眼前的這個男人能給他心動的感覺。他已經無法眼睜睜地看著這個讓他心動的男人被徐樂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