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云飛相信逸興中使不會見死不救,卻覺得逸興北使有些言過其實了。逸興中使傷得有多重他也看到了。傷成這樣還想救人任誰都有心無力。
“夜已深了,你們去那兩間屋休息吧!在下在這外屋對付一下就好。”逸興北使說著,走到一旁的矮榻上坐了下來。
“不!你們去休息!中使大哥傷得很重,我得在一旁陪著他。”靈兒說。
“哦?”逸興北使意味深長地看著靈兒。
靈兒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北使大哥莫不是想到別的地方去了?
“那怎么行?中使兄弟晚上還是由我來照料,姑娘已經在床邊照顧一整日了。”魯云飛擺了擺手。
“欸?人家姑娘想要照顧我們老弟,你瞎參合什么?”逸興北使急忙起身拉住魯云飛,對他使了一個眼色。
魯云飛這才反應過來,改口道:“其實我哪會照顧人?還是姑娘來吧!”
靈兒的小臉又更紅了。
“不過,我又該做點什么?”魯云飛問逸興北使。他可不想自己去休息。
逸興北使挑了挑眉,然后瞄到他之前放在一旁的衣袍,說道:“要不,這臟衣袍就交給你?”
靈兒一眼認出那是齊陽換下來的血衣。
“中使大哥睡下了,你還為他換了衣袍?”靈兒皺眉問逸興北使。
“嗯。換衣袍這種事本就不必等他醒來。”逸興北使理所當然地說。
見靈兒低頭蹙眉,逸興北使又說:“放心吧!在下沒把他弄醒。”
“但你一定把他弄疼了。”靈兒心疼地想。
“衣袍就交給我吧!”魯云飛欣然接過衣袍,就往外走。
靈兒趕緊攔下他,說:“還是我去洗吧!”
“不!外頭危險,姑娘留在屋里為好。”魯云飛拒絕。
“沒錯!待在老弟身邊更安全。”逸興北使也說道。
靈兒也沒再堅持。
逸興北使又拉住魯云飛說:“魯兄弟,別急著走呀!先把易容洗了。不然你可比靈兒姑娘更容易陷入危險。”
天微微亮,逸興北使小憩片刻便起來了。
他撩起里屋的門簾往里看去,只見靈兒疲憊地趴著齊陽的床頭睡著了。
昨夜齊陽高熱不退,靈兒在一旁又是扎針,又是下藥,悉心照顧了一晚上,總算助他熬過了最艱難的時候。
這會兒齊陽沒事了,靈兒卻累倒了。
逸興北使嘆了口氣,心中感慨萬千。
認識齊陽也有五六個年頭,對他的性子也了如指掌。
這個年輕人其他什么都好,就是在感情方面有很大的問題。之前止步不前,眼下又畏首畏尾,看了就讓他們這些過來人著急。
可是他們知道,這兩人的事情別人是幫不上忙的。尤其是對齊陽這樣處事殺伐果斷,對自己又能狠下心來的人,他們的推波助瀾說不定反而直接將這段姻緣給葬送了。
這好不容易才有的苗頭,他們得小心呵護,不能輕舉妄動。
但這就得辛苦靈兒了,一人孤軍奮戰不說,對手還這么強大。不過單看靈兒對齊陽的這份深情,還有什么困難無法攻克呢?
逸興北使勾了勾嘴角,覺得自己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