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齊陽慢慢地吞下米湯,靈兒也冷靜了下來,自己會忘了服藥一事,齊陽卻不會。而齊陽自始至終都沒有去找藥瓶,也未曾因此表現出一絲焦慮,也就是說他知道藥在那兒。他沒有及時服藥是因為藥此刻不在他的身邊?那么藥會在哪兒呢?
靈兒沒再思索下去,眼下還是先得把齊陽的肚子填飽。
她又舀起一勺米湯吹了吹。她沒心思再去逗弄齊陽,正想直接把米湯送到齊陽嘴邊,就看到齊陽再次抬手為她指引了方向。
靈兒心中難免有些失落,陽哥哥就這么不喜歡自己的碰觸嗎?
齊陽吃了小半碗米湯后,靈兒就開始喂藥。她知道齊陽吃不了多少,撐著反而會不舒服。
靈兒注意到齊陽每次抬手后都會有些喘,也就明白了適才自己蒙住眼睛后齊陽為何會難受得按住胸口。那其中或許有些試探的成分,但齊陽絕不是故意要讓她擔心。
協助靈兒給自己喂藥似乎耗盡了齊陽所有的氣力,這會兒他連手都抬不起來,更別說把面罩戴回去。
就在齊陽感到窘迫時,靈兒適時提出可以幫忙。
齊陽暗暗松了口氣,因靈兒的體貼而感動。
靈兒拿起面罩摸索了好一會兒才幫齊陽戴上。
這面罩后頭有個暗扣,穿戴起來很方便。而靈兒昨夜已為齊陽戴過好幾次面罩,自然知道暗扣所在,此時摸索不過是做做樣子。
齊陽身心俱疲,只說了一句“等北使回來叫醒在下。”便沉沉地睡去。
“等北使回來?”靈兒揭下手帕,思考著齊陽最后說的話。難道藥在北使大哥手中?不對!北使大哥又不是不知自己知道陽哥哥的身份。這藥對陽哥哥這么重要,他若拿著就一定會把藥交給自己,就像昨夜他把陽哥哥的使者令牌交給自己保管一樣。
如果藥不在北使大哥身上,那極有可能就放在屋中某處,陽哥哥在等北使大哥回來拿給他。靈兒不禁環顧這個小屋子,最后把目光落在齊陽的包袱上。
齊陽的包袱此時放在窗邊的案桌上,離床還有一段距離。以齊陽此時的身體狀況,雖近在眼前,卻仍遙不可及。他想要服藥,就得借助他人之力。而齊陽的選擇明顯是等逸興北使回來。
寧可自己在那兒忍著疼痛也不對人開口,倒是齊陽一貫的作風。靈兒不難猜到齊陽是不想暴露身份。
靈兒既心疼又無奈。齊陽能忍,她卻不能等。她必須做點什么!
靈兒回頭看了眼齊陽,偷偷地拿起包袱往外走去。
包袱里除了靈兒昨夜親手放進去的使者令牌和暗器、匕首,就只有幾身衣袍。靈兒在那些衣袍的內袋里摸了摸,果然找到了那個白色的小藥瓶。
靈兒松了口氣的同時,感到有些納悶。陽哥哥行事如此謹慎,怎會把這么重要的東西隨意放在包袱里呢?
不過靈兒很快就想明白了,正是因為齊陽行事謹慎才沒有隨身帶著這個小藥瓶。齊陽是擔心身份因這個小藥瓶而被她發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