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先前騎了半日的馬,不也好好的嗎?”齊陽補充道。他覺得自己這么說靈兒應該會安心一些。
殊不知靈兒聽了以后心反而揪了起來。她當時就該強硬起來,而不是心軟地答應陽哥哥出了恒山地界再坐馬車。
“那是你早已習慣了吧?”靈兒幽怨地低語,語氣中的責備之意非常明顯。她在責怪陽哥哥不會照顧自己。
齊陽一聽暗道不好,靈兒又想到其他地方去了!可他又該如何寬慰靈兒?
靈兒見陽哥哥發青的俊臉上滿是為難,嘆了口氣。陽哥哥此時正難受得緊,她還是先不說這些了。她只暗下決心,以后再也不能讓陽哥哥帶傷騎馬。
齊陽見靈兒沒再提往事,松了口氣。身上的傷被震得生疼,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腦中一片混亂,還真不知如何應對靈兒。
“那眼下該怎么辦?真沒其他辦法了嗎?”靈兒憂傷地問。
齊陽沒有回答,疲憊地閉上眼睛。
靈兒心疼地伸出右臂摟住陽哥哥,讓陽哥哥把頭靠在自己身上,睡得更舒服些。雖然她不知道陽哥哥能否睡得著。
靈兒擔心陽哥哥會冷,還拉過地上的毯子,將陽哥哥全身裹得嚴實。由于兩人緊緊挨著,乍一看就像兩人一起裹在毯子里。這讓靈兒想起了他們在恒山派密道里“同床共枕”的情形。那時她還借此打趣陽哥哥,可此時陽哥哥卻被廖羽折磨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好溫暖!齊陽微微睜開眼睛。只有靈兒才能帶給他這樣的溫暖。這溫暖不是來自毯子的包裹,也不是來自靈兒身上,而是源于靈兒對他的愛。靈兒的愛溫柔而細膩,能撫平他身上的傷痛,溫暖他孤寂已久的心。
“姑娘……”齊陽呢喃道。
靈兒轉頭看向齊陽。她就知道陽哥哥定是難受得睡不著,可心中還是那么奢望著。
“在下讓姑娘受累了!”齊陽繼續說。
“明明是我害你受苦了。”靈兒說著,自責的淚水就冒了出來,在她的眼眶里打轉。
可齊陽卻沒再開口。
不一會兒,靈兒就聽到陽哥哥的呼吸聲逐漸變淺。他竟然睡著了。
這是該有多累?靈兒很心疼,從毯子里伸出左手,幫陽哥哥掖了掖毯子,竟然發現自己的手上不知從哪兒沾了些許血跡。
這……這只能是陽哥哥的血!靈兒大驚。
她輕輕掀開毯子一角,正想尋找血跡的來源,就聞到一股血腥味兒。這股血腥味很淡,也難怪她適才情急之下沒注意到。
回想之前自己左手擺放的姿勢,靈兒很快便有了發現。齊陽垂放在身側的左手下邊緣也沾了一些猩紅。
靈兒伸出手指沾了一些,血跡未干,卻已涼透。
靈兒輕輕地托起齊陽冰涼的左手察看,發現這些血是順著他的手臂流下來的。
正如靈兒所擔心的那樣,齊陽左手臂的舊傷在他適才撐地時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