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走進后院唯一的那間小木屋。
木屋只有一丈見方,里頭除了一副桌椅和一張可以小憩的木床別無他物,卻不失為一處可以擋風遮雨的好地方。
靈兒把陽哥哥扶到床邊,便趕緊回身去關門,把凜冽的寒風阻擋在門外。
她一回頭發現陽哥哥還直挺挺地站在床邊打量著這間木屋,著急道:“你還站著做什么?快躺下!”
齊陽聞言一愣。躺下嗎?他的確有點累,卻還沒到需要躺下休息的地步。
見陽哥哥不為所動,靈兒看了眼床上僅有的一條由蘆葦編成的席子,皺眉道:“是簡陋了些,連條毯子都沒有!”
齊陽又是一愣。他不是這個意思!
“只能拿大氅先蓋蓋了。”靈兒說著,上前踮起腳尖去解陽哥哥披著的大氅。
齊陽正想解釋點什么,就感到身上一涼,然后被靈兒推坐到了床上,而后蓋上了大氅。
他剛緩過雙腿突然彎折的疼痛,又發現靈兒蹲下身想為他脫鞋,忙一把拉住靈兒:“在下不累,坐著便好。”
其實靈兒是擔心待會兒治傷,陽哥哥會疼得坐不住,但她沒忍心說出口,只勸道:“咱們在這兒怕是得等上大半日吧!后頭還得趕路,不趁這會兒有閑暇休息片刻還待何時?”
齊陽笑了笑,看來靈兒已猜到這兒是自己和門里兄弟約好交接的地方。他說:“在下坐著調息一下即可。姑娘若累了,就歇歇吧!”他知道靈兒昨夜也沒怎么休息。
“你受內傷了?”靈兒緊張地問。
“呃……沒有。”齊陽沒想到靈兒會這般敏感,趕緊否認,不料下一刻就被靈兒拉住了手腕。
好冰冷!這是靈兒的第一反應。然后她就感覺到陽哥哥渾身一震。
“嗯!”齊陽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原來靈兒在情急之下就近拉的是他的左手腕。他左肩中箭,整條左臂早已疼得發麻。此時被靈兒這么一拉扯,自是疼痛難當。
靈兒大驚,哪還能顧得上把脈?趕緊起身扶住陽哥哥搖搖欲墜的身子,并為他拭去額頭上滲出的冷汗。
齊陽暗暗松了口氣。其實他的內傷倒不嚴重,但他知道這在靈兒眼中并沒有什么輕重的區別,都會讓靈兒瞎擔心半天。
靈兒趁機勸他:“你別逞強了!還是躺下吧!你若不愿意我幫你脫鞋,那就不脫好了。”說完,靈兒站起了身,把空間讓了出來。他們從雪地里走來,鞋底倒不臟,而這床看起來許久未用,也不見得干凈到哪兒
齊陽想逞強也逞不下去了,只得用右手撐著床向床頭挪了一些,倚靠床頭坐著。
“你……”靈兒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的陽哥哥還真是倔強,能坐得住就決不肯躺下。
靈兒也只能放棄了。她明白當務之急是為陽哥哥醫治箭傷。她俯身托起陽哥哥的雙膝,想將陽哥哥的雙腿移到床上。
齊陽只是微微一愣,就配合起靈兒。這么一來,他的雙腿的確會更舒服一些。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