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墩山山縫外,唐劍一行人倉惶跑出,神色驚悸。
“剛剛那股氣息到底是什么?隔著那么遠竟然都如此強烈。”
“難道這片遺跡的深處還有什么強大的生物存在?”
范小小和余波此時也都已經反應過來,看向唐劍發問。
唐劍皺眉搖頭,看向白楽凝重道,“看來我的猜測可能有誤,或許暗中窺探我們的并不是太乙,而是這片遺跡內的某種厲害生物。
剛剛那股這么強烈的邪惡氣息也許就是來自那種生物,這處遺跡沒那么簡單,太乙等人或許現在都兇多吉少。”
白楽微微變色,“照你的意思,這處遺跡或許存在陷阱?”
“我也不能確定。”
唐劍搖頭,“現在這種情況,探索遺跡已經是不太可能了,我打算去望月山那邊看看情況。”
“我跟你一起去。”
白楽道,又看向范小小二人,“你們先回宗門,這里的事情我會向宗門匯報。”
“事不宜遲,現在就走。”
唐劍說著,又再度召喚出了亞人美少女,直接與小美進入了合體的階段。
天王塔墓卡已經定點在了十萬公里外的玉京。
即使中途唐劍意外死亡也能在玉京復活,只不過身上其他所有的卡牌卻可能會因死亡而遺失。
“這張卡你先拿著,有危險可以保命。”
唐劍又將得自張迅的時間沙漏卡遞給白楽道。
白楽原本還想拒絕,話到了嘴邊美眸一閃卻是道了句謝謝,接過了卡牌。
接下來一行人分道揚鑣。
唐劍和白楽騎乘變異真紅眼尊蟲趕路,直奔望月山的方向。
在途中,唐劍便是拿起了通訊卡開始聯系學長畢意。
直覺判斷,他覺得剛剛在遺跡深處接觸到的那股氣息很不尋常,甚至有些似曾相識。
但具體去想,他又想不出到底什么時候遇見過那種邪惡的氣息。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唐劍覺得還是多聯系點幫手穩妥,并且他還想再重溫一次剛剛的夢境經歷,看看那遺跡深處存在的到底是什么。
“你抱住我,我要再預言一次。”
唐劍突然轉首對著白楽道。
“現在?”
白楽一愣之時,唐劍就已經整個人躺了過來,后腦勺直接撞在了她高聳的胸膛上,而后眼睛一閉,竟然直接就睡著了。
“你!”
白楽只覺得胸口一沉,不由銀牙緊咬,杏目圓瞪著懷里壓著她的唐劍,恨不得將這可惡的家伙從變異真紅眼尊蟲背上踢下去。
這混蛋家伙想方設法占她便宜呢?
她答應了要給抱的嗎?
銘記后腦勺在那一瞬間的“蕩然感”。
唐劍迅速進入了香香的夢境之中。
記憶王冠出現在手里。
唐劍目視著王冠上那顆記憶水晶里猶若幻燈片般放映的一幕幕場景。
他的目光最終定格在了之前在遺跡中從夢境驚醒的那一幕。
當時他是在夢境中突然遭到了一股強悍意志力量的襲擊,導致夢境崩塌而后驚醒。
而在驚醒過來的剎那,他包括當時在身旁的白楽等人,都齊齊感受到了遺跡深處突然爆發的恐怖氣息。
“那股邪惡而恐怖的氣息......究竟是什么?存在于一個古遺跡之中的,是人又或是什么?”
唐劍目露思索,神色凝重戴上了手中的記憶王冠,再度進入到之前經歷過的那個現實片段。
夢境世界。
嘭!——
遺跡建筑陡然在一股邪惡恐怖的氣息沖襲而來的瞬間崩塌。
大地震顫。
強烈勁風裹挾著灰塵撲面,白楽等人的驚呼聲從耳旁響起。
唐劍身形從地面爬起,猛然躍起到高空。
靈明石眼卡瞬間催動,一雙猶若散發金芒的眼睛,遠遠地眺望向了極遠處遺跡中心的方向。
在那邊,一股令人驚悚的可怕氣息剛剛爆發。
遠處陰沉沉的天幕都仿佛在顫抖。
一些偶爾出現在空中的空間裂縫,就像是一雙雙張開又閉合的眼睛,惡毒盯著唐劍。
幾乎在唐劍身軀躍起高空看向遺跡中心區域的剎那,邪神希特拉的恐怖氣息便當頭朝著他沖襲而來。
唐劍頓時渾身戰栗,有種大難臨頭的恐懼感。
他才躍起的身軀頓時就像是墜入冰窟,通體冰寒,連催動亞人美少女卡保持身體飛行狀態的意識都不曾下達,身體又僵硬地墜落了下去。
腳掌重重與地面接觸,踩踏出了一層淺坑。
唐劍額頭泌出了一顆顆冷汗,心臟都像是被拘束著無法跳動。
周圍壓抑的氛圍和凝滯流通的空氣,都像是一層層束縛在他身上的枷鎖。
“這不過是個夢境世界,我怕什么?”
唐劍心中大吼,怒視著遺跡中心區域那邊漸漸將要消散的恐怖氣息,怒喝出聲。
“孫賊,出來,藏頭露尾的算什么玩意兒?就會嚇唬人嗎?”
空氣一靜。
一旁白楽等人的驚呼聲似都變得很是遙遠。
整個夢境世界似乎都在劇烈的顫動。
唐劍只覺頭皮猛地一麻,尾椎直冒寒氣。
仿佛有一道無比威嚴而可怕的憤怒視線,透過了時空的距離,直接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那股邪惡的氣息,再度令他此時所處于的夢境空間開始扭曲,紊亂。
一絲絲黑色的煙霧竟然在他的身體周圍浮現而出,將他的身軀束縛。
周圍的遺跡建筑,包括靠近而來的白楽等人都如同被高溫灼燒的蠟像,迅速融化成了一灘灘觸目驚心的液體,散發著黑煙。
“這......這是?”
唐劍的思維意識在這一刻承受著前所未有的恐慌。
只能眼看著周圍的夢境世界瞬間化作黑煙滾滾。
一灘灘黑色液體逐漸匯聚成一個恐怖的身影,散發著強烈而可怕的邪惡神威,似要自滾滾翻騰的黑煙之中走出。
唐劍雙目圓瞪,面色發青。
“竟......”
“竟然是神威?”
他表情無比精彩,嘴唇微顫,“對不住對不住,我剛剛......開玩笑的。一場誤會,我才是孫賊。”
唐劍心臟劇跳,直接閉上了眼睛,自主退出了已然黑煙滾滾充斥滿強烈神威的夢境。
該死啊!!
他怎么這么蠢反應這么遲鈍啊!
這么明顯的神威。
竟然到現在才察覺。
而且他竟然那么作死那么跳脫地咒罵一個神祇,喊人家神祇孫賊!
到底誰才是孫賊?
唐劍渾身冒冷汗,猛地從白楽的懷里驚醒,醒來的瞬間他四肢都有些痙攣,嘴唇發紫,小心臟噗通噗通狂跳。
“你怎么樣?”
白楽此時卻竟不顧唐劍那在她身上四處痙攣的雙手,關切撫著唐劍冒汗的身軀急切問詢。
就在方才,她抱著唐劍之時,便敏銳察覺到了對方的不正常。
唐劍似乎在做著一場噩夢,甚至開始冒冷汗胡言亂語,說什么自己是孫子。
結果現在唐劍一醒過來就四肢痙攣嘴唇發紫,白楽豈能不驚。
“我......我沒事。”
唐劍迎上白楽那雙關切的眼睛,感覺手掌撐住了一團柔軟的事物,他的眼角余光微微瞥了眼白楽曼妙的身軀,又看到四周不斷向后退去的天空景色,頓時松了口氣。
還好,還在......
噢不對,是我的賤命還在。
“你沒事就好,剛剛你預言到了什么?”
白楽蹙眉看著眼神游移不定的唐劍。
“這個待會兒再說......”
唐劍勉強一笑,不動聲色挪開了放在白楽胸上的手掌,趁著白楽沒反應過來,立即喊住還在向望月山飛行的變異真紅眼尊蟲。
變異真紅眼尊蟲嘶吼一聲,龐然的身軀陡然從飛行狀態停滯在了半空,一雙肉翅在空中撐出大片陰影。
頓時唐劍和白楽的身軀又擠作了一團。
唐劍身軀猛然一顫,都能感受到來自背后貼過來的致命柔軟,差點兒從石變成了磊。
“喂!”
白楽撐開唐劍緊靠過來的身軀,俏面含煞,神色極度不虞。
“我們不能去望月山了,那里面的情況現在已經超出了我們能控制的范疇。”
唐劍神色變得無比嚴肅。
白楽一愣,“到底發生了什么?”
唐劍語氣低沉,“那處遺跡里面,有尊神祇,現在我們必須立刻遠離這片地帶。我會把這里的情況迅速告訴我的老師,你也可以告知給你的宗門。”
唐劍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而后也不理會白楽的震驚,吩咐變異真紅眼尊蟲迅速開始遠離這附近的群山。
他現在慌得一批。
之前完全不知道遺跡深處窺探他的竟然是一尊神祇,于是不知天高地厚瘋狂的辱罵挑釁那尊神祇。
結果那尊神祇竟然還能沿著夢境找尋過來。
唐劍此刻腸子都悔青了。
總感覺四周空氣中有一雙邪惡而冰冷的眼睛死死盯著他,欲要報復他。
但實際上他是想多了。
此時遺跡深處的石殿之內。
邪神希特拉的投影力量已大部分放在了被逐漸控制的太乙身上。
太乙整個身軀都被包裹在一片片猶若黑色膠質物般的生命體中。
這些詭異的生命體都是希特拉的力量之源,正沿著太乙的七竅瘋狂鉆入到太乙的體內,一股股強悍的力量在改善著太乙的身軀。
就在方才,希特拉的確再度感應到了來自褻瀆者的氣息。
那個可惡而卑微的小爬蟲唐劍似乎仍在以某種手段窺探祂的存在。
于是祂離奇憤怒之下,不惜調動了本體的一絲意志力量,穿梭時空對那只卑微的爬蟲進行意志鎖定打擊。
不過在祂的意志感應中,陰險的唐劍似乎又像是上次那般,自毀了意識思維和辛苦營造的思維空間(夢境世界),令祂失去可以鎖定的坐標,僥幸逃脫了。
急著控制太乙這具化身的希特拉,并沒有再浪費精力繼續搜尋追擊唐劍。
對于祂而言,唐劍只是一個隱藏在角落里不敢露頭,只敢發出可笑而大膽詛咒的卑微蟲子罷了。
下次只要遇見了,隨時都可以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