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更強的卡牌法則意志力量沖襲在岳林山的腦海。
他哇地一口吐出鮮血,雙眼和鼻孔血液如泉涌般流出,觸目驚心。
頭頂的藍色煉化直接就崩潰了,使得腳下寶蓮也是渙散,身軀如破布袋子般狠狠摔落在地。
空氣漩渦中鉆出的兩只散發邪惡氣息的惡魔巨爪,還未觸碰到唐劍的身軀,就隨著岳林山的精神崩潰而突然失去指令,不甘的縮回漩渦之中。
“岳大人!”
周圍一群卡師看到這幅場景全都驚得膀胱發緊,面如土色驚懼看著空中漂浮的唐劍。
此時,唐劍身周一張張卡牌散發光芒懸浮,身上火紅鱗片的皮膚更是散發著神秘的紋絡,通體浩瀚強猛的法則波動令人感到如山般龐然的壓力。
唐劍漂浮向岳林山狼狽的身軀之前,居高臨下盯著對方。
懸浮其身旁的一張紫色卡牌輕閃,他的左腿霎時如覆蓋上了一層宛如能量凝聚的紅色腿鎧,散發龐然威勢。
腳憑空一踩。
空氣爆響,大地崩碎塌陷,但一塊塊碎裂的石子包括灰塵竟像是被一股巨力擠壓著,根本沒有濺射開。
一圈乳白色浪花般的波紋,狠狠沖襲在岳林山的身上。
巨神禁錮!
岳林山還未從精神受創的狀態中清醒,便又慘遭禁錮,發出悶哼。
一層散發灰蒙蒙混沌卡能的領域力量,將他籠罩禁錮在內,一身強悍的生命力和萎靡的精神力量全都被封鎖。
就在此時,突然又有一聲巨大轟鳴爆響從前方別墅內爆發。
恐怖的能級波動從別墅底下洶涌而出,別墅墻面就像是紙糊的一般輕易被撕裂炸碎開。
“嚻!!”
一道高亢的嘶吼聲中。
在數十雙驚悸恐懼的目光下,真紅眼黑龍王那充滿煞氣的龐然身軀從破碎的別墅廢墟中掠出,強猛的龍爪中氤氳著毒霧般的能量罩,其中竟還囚禁著一個與岳林山一模一樣的人。
竟是另一個岳林山。
而在那體態優雅修長又充滿殺氣和力量的黑龍王頭頂,此時也站著另外一個身穿銀色納米作戰服的唐劍,一個身上并無火紅鱗片的唐劍。
這詭異的一幕頓時就令在場還未逃散的一些卡師看得目瞪口呆,露出驚愕神色。
被真紅眼黑龍王抓攝囚禁在利爪中的岳林山神色無比難看,強忍著精神上傳來的一波波痛苦和疲憊感,死死仰頭瞪著真紅眼黑龍王頭頂上傲立的唐劍身影,傳出不甘的思維波動。
“你究竟是怎么發現我有著分身的?即使隱殺里,也根本不可能記載有我這種底牌。”
唐劍本體立在真紅眼黑龍王身上,已感應到道道迅速臨近而來的強大氣息。
他嘴角噙著冷笑低頭盯著岳林山,“既然我自己都會使用分身,自然也會預防著別人用這招,好了,不跟你廢話了,你有什么話,就留著將來去六脈神島說吧。”
岳林山臉色一變,“你不是隱殺的殺手?”
唐劍淡淡道,“你應該感到慶幸我不是殺手,否則你連被囚禁的機會都沒有。”
岳林山怒吼暴喝,“不,你有種就殺了我,殺了我啊!”
唐劍呵呵一笑,雙眸中的筋絡猶若道道卡紋般輕閃,浩瀚而強猛的混沌卡牌法則賦予在了精神力量上,隱約竟是如化作了一道卡牌虛影,一閃便印在了怒吼的岳林山額頭。
霎時間岳林山便渾身一震,雙目翻白,精神意志被徹底重創昏厥過去。
在另一旁被禁錮著的岳林山分身也是哼都沒哼一聲,直接昏厥了過去。
唐劍看了眼不遠處已試探著臨近的兩道并不弱的氣息,也不去打招呼,念頭一動,火蜥分身已是抓起岳林山的分身飛掠上黑龍王的背脊。
“走!”
“嚻!”
紅眼黑龍王發出一陣卷起狂風的嘶吼,猩紅雙翅陡然展開,修長的身軀騰空沖出,如一條將天地分割的黑色裂痕迅速遠去。
一直到唐劍已然在遠處只剩下一個小黑點,很快就要消失在鴻洵基地市的范圍,才有兩道身影在兩團光華中姍姍來遲。
其中一人渾身繚繞著宛如波焰般的金色斗氣,斗氣將其頭發都染得宛如一蓬金色火焰,散發著強悍的生命力波動。
另一人則是腳下踩著一面宛如冰晶般的冰霜結晶,身體外籠罩著層層冰霧,在空中每走一步就會有一塊冰霜結晶凝聚,另一塊之前的冰霜結晶則重新崩潰成冰霧繚繞其身體周圍。
這二人都是鴻洵基地市的雙星戰將,一人名古波,專精斗氣卡牌五星卡師,一人則名馬奎,專精魔法卡牌四星卡師。
此時這二人降臨榮越財團,感受著空氣中已淡去的卡牌法則波動,都神色無比凝重而驚詫。
再打量下方一片狼藉的滿目瘡痍場面,二人原本稍稍放松下來的警惕心又高高提起。
“看來是為岳林山來的,岳林山的生命力至少高達18000,精神力也至少在600左右,實力的卡組都十分強大,但卻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就被活捉走了。”
古波語氣帶著強烈忌憚道。
馬奎的心臟就更是劇烈跳動,緊張道,“對方都動用卡牌法則了,或許是哪一位大人凝聚的法則分身,岳林山本就是在通緝人員,得罪這樣的人也是自尋死路。”
古波凝重搖頭,“不,應該還不是卡神,但絕對也是感悟了卡牌法則的強者,即使沒有列入戰力榜,也有著堪比戰力榜強者的實力。
對了,你沒發覺他最后召喚出的那條如黑龍般的戰寵很眼熟嗎?”
馬奎一驚,雙眼瞪大,“好像是”
二人面面相覷,陡然震驚失聲低呼。
“奇跡公司老板唐劍?”
岳林山被神秘強者抓走,這種事也就跟岳林山有點關系淵源的榮越財團董事榮戶稍稍緊張了一陣子。
鴻洵基地市很多市民甚至都不知發生了什么,只知道榮越財團發生了一場不小的戰斗。
戰斗爆發得快結束得更快,而后有騎著疑似黑龍的強者從榮越財團的莊園內飛出,一閃就在所有人眼前消失了。
這件事在當時都只有附近街道一些人目睹。
事后,榮越財團又因不想被岳林山牽連,封鎖了消息不肯發聲,于是才被人議論了不到兩天也就沒人再關注。
在如今的戰爭時代。
基地市內發生了戰斗,雖然令人有些恐慌,但人們的心理承受能力都已變得非常強悍,直至漸漸習以為常。
唐劍擒拿抓走了岳林山后,便輾轉千里,將對方直接送到了南疆赫城基地市所設的緝拿局分局,交給分局長徐新。
徐新對唐劍是客氣異常,幾度要留下唐劍款待接風洗塵,但最終都被唐劍婉拒。
“這么說,岳林山是分身和本體都被沒有反抗之力直接被全抓了,所受的傷勢大部分完全是精神上的重創?”
季長樂接到徐新匯報的消息時,神色凝重道。
徐新語氣帶著感慨和一絲敬畏道,“不錯,據他所說,岳林山是使用了子母幻形卡,這種卡牌屬于一次性消耗品,可不是我們地星的產物,也不知這岳林山從什么渠道弄來的。
使用這種卡后,雖然再難以通過正常的修煉法修煉,實力很難寸進,卻也可分出一個擁有堪比本體八成實力的永久分身。
分身死后,本體會遭受重創,本體死后,分身也會遭受重創,但卻仍舊算是活了下來。
岳林山應該是當初被通緝時,才逼不得已弄到這種卡使用。
這種情報連我們緝拿局都不知情,他竟然查到了。
否則若是換做我們其他人出手,即使辛苦拿下了岳林山的一個分身或者本體,恐怕也就以為是真的徹底拿下此人了。”
季長樂道,“這小子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的,他現在的實力恐怕都已經堪比王局了吧。”
徐新心有余悸道,“我懷疑可能都超過了。”
“那怎么可能?”季長樂反駁道,“最多相差無幾。”
徐新干咳,“岳林山不僅僅是精神被重創那么簡單,恐怕以后都只能成一個空有強大生命力的傻子了。
他精神是被卡牌法則意志重創,大腦都出現了問題,那股意志力量在他的精神中根本無法祛除。
如果是王局這種還未感悟卡牌法則接觸到意志的人與他交手,很有可能也會遭到這種層面的打擊。”
“什么”季長樂一怔,不由沉默半晌,旋即迅速將消息上報給王局,再由王局報告給最高首領
三天后。
斜拉索沙漠附近。
唐劍愜意地躺在真紅眼黑龍背脊雙翼之間,在三不猿神卡不聞不見不覺的匿蹤效果下,向著沙漠深處迅速飛去。
這處沙漠里,藏身著季長樂給他的訊息記載中的下一個目標。
經過了三天休假后,侯濤和杰夫等隊員才確定了對方的具體方位和周邊情況,唐劍便即刻動身去抓魚。
這樣合理的分工,能為他節省出不少的時間。
而與這些實力強勁又危險的五星卡師交手,頻繁使用卡牌法則的力量,也令唐劍對混沌卡牌法則的運用愈發嫻熟。
在夢境中,唐劍無法輕易自如的使用卡牌法則力量,難以熟能生巧。
但在現實中,頻繁對合適的目標使用這種力量,自然加深印象。
因此唐劍的生命力雖然沒有得到迅猛的增長,但對于卡牌法則的感悟和運用程度,卻與日俱增。
于是,一個個在緝拿局記錄的通緝名單上的危險人物都遭殃了。
半個月的時間,恍惚即過。
阿莫也拉山脈附近。
群峰在茫茫的云海中只露出尖尖的峰頂,若隱若現,像無數航船的桅頂,浮浮沉沉在汪洋大海的滔滔急浪上。
唐劍騎乘紅眼黑龍王從高空俯沖而下,懸浮在其中一座山峰頸部位置,雙目宛如神祇般散發著金色光芒,在靈明石眼卡的效果下,已將下方側面坐落在山峰上的古式建筑群都看透。
這座古式建筑群中已是人去樓空,連外部的掩飾防護結界都已消失,陣法結界卡被抽走,顯然離開之人有著充足的準備時間。
唐劍收回視線,閃爍紫色光芒的通訊卡漂浮在他的身旁,突然亮出了一個虛擬屏幕。
屏幕內出現了杰夫等奇跡小隊隊員,看上去都有些灰頭土臉。
唐劍淡淡道,“來遲了,烏迪內斯的確已經逃了。”
杰夫苦笑道,“隊長,我們這邊也遲了,目標已經離開有兩天左右,我們還差點兒被他布置的一點小手段傷到。
這是個狡猾的家伙,現在肯定已經知道我們找過來并且被他這些小手段整到,指不定躲在哪里嘲笑我們。”
潘安道,“這幫危險家伙就像嗅覺靈敏的獵犬,隊長您這陣子接連抓了狡狐林岳山、黑騎士帝多、元鱷曾飚、毒心人安札列斯他們,動作實在太大,即使消息基本都完全封鎖。
但烏迪內斯這些人也都有資格自己的消息渠道,肯定是不知從何處提前聽到了風聲,于是全都立即轉移藏身地點逃走了。”
“嗯。”
唐劍微微頷首,又看了眼下方古式建筑道,“既然這樣,那就暫時休息一段時間吧。
你們也準備收隊,同時向局內報告工作,提醒防止這些亡命之徒聯合起來進行報復反撲。”
話罷,唐劍掛斷通訊,又通訊聯系瓦羅薩等人,給出相同的提醒,告知這些人加強防范,防備可能會發生的兇徒報復等。
無論是被他抓捕的林岳山等人,還是那些聞訊已經提前逃走的烏迪內斯等人,都不是善茬,也有著各自關系網和朋友。
他這段時間爽是爽了,風頭也出了好處也拿了。
但難免可能會被這些窮兇極惡之徒盯上,可能被對方聯手合伙展開報復。
不過他現在所表現出的實力已經非常驚人,這群蠅營狗茍之輩未必敢在他面前出現,但卻可能去報復他的公司或者身邊朋友。
當然,相較于抓捕這些兇徒所獲得的豐厚利益,這掀起的些許仇怨也完全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