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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你哪有力氣,我來。說那個小子,為什么陶大匠要把侄子交給你?你哪有力氣帶他?”郭鵬低頭,專心的給她按著。
“人家是來做學徒的,不過,爺爺覺得他念過書,我現在又不好自己拿筆,就讓他早上跟我一塊讀書,下午去作坊。”辛鯤還是想讓他別按了,“你別按了,我能走路。”
“你的腿上都是軟的,你看看我的。”郭鵬按著都覺得心酸,就沒見過這么沒力氣的大腿。
“因為你不是你這樣的蠢小子。”海大夫吼了他一下,一把把他踢開了。
“要治療了嗎?”辛鯤松了一口氣,有點尷尬的抬頭看海大夫。
“不是,這是這些日子你的脈案,自己好好看看。”老頭給了她一本冊子。
“沒有藥方?”辛鯤忙接過,認真的看了一下。里面真的是脈案,每日的都有時間,情況介紹。
再看脈案,開頭的時候,她是真中毒,不過是沒表現出來的那么重罷了。但脈案卻是按著真的中毒來寫的,會有什么表癥,這些都是真實的。
她當時的情況辛鯤也是記得的,也給自己號過脈的,所以,她以后遇到了同類型的病例,她也是能診治出來的。
“那是另一本,我還沒總好,回頭給你。”海大夫翻了一個白眼,脈案和藥方一塊不是告訴別人,你在裝病。
“師父,真的,我崇拜的人不多,你就是一個。”辛鯤真心的嘆服了,老頭的藥方才是真的好東西。能讓自己每天泡在藥里,讓每個人都覺得她是真的中毒了,老頭正在努力的救她。可是,回頭,她一準能在藥里看到各種相生相克來。喝了反正保證她等于白喝。除了心疼那些藥錢,她還真沒啥可說的。
“還有誰。”老頭很介意自己不是她心里的惟一。
“我爺爺,我以為我會的夠多了,其實我隨便說一個,他就能做出來,而且是做一整套,這個我真的不成。”辛鯤認真的想了一下。
“還有嗎?”辛爺正好進來聽到,臉上掩不住的笑意。
“沒有了。”辛鯤搖搖頭,這是實話,兩位老爺子可真的是牛人中的牛人,而且放到二十一世界一準沒有。真的絕對就是國寶級的。
“鯤弟,其實我騎馬很好,可以跑得特別快。”郭鵬湊過來,認真的說道。
“好的,下回我被人追殺,你記得帶我跑。”辛鯤想了一下,“跑掉了,我就崇拜你。”
“這個還用擔心?我一定能帶你跑的。”郭鵬覺得這都不是事兒。
“你讓我最崇拜的,就是讓我時刻擔心你的話能不能靠得住。”辛鯤無語的拍拍他的臉。
辛爺和海老爺子一塊笑了。辛鯤還是背靠著搖椅,但腦子里想的卻就是鄉試了。
鄉試其實基本上,是所有科舉的分水領,這時,就跟童生試完全不同了。比如考官初八進場,而考官們初六就進場的,先舉行入簾上馬宴,凡內外簾官都要赴宴。宴畢,內簾官進入后堂內簾之處所,監試官封門,內外簾官不相往來,內簾官除批閱試卷外不能與聞他事。
而鄉試由朝廷選派翰林、內閣學士赴各省充任正副主考官,主持鄉試,各省的學政是不能主持鄉試的。
這代表了什么,考試考官的級別都不同,官家重視的程度不同。連內外簾官之間都不許竄連,可見會有多嚴格。
當然這個對辛鯤不算什么,她的院試口試的人數都比這些重,她為難的重點在考試的過程。
考試共分三場,每場考三日,但三場都需要提前一天進入考場,即初八,十一、十四日進場,考試后一日出場。
聽不懂,簡單點就是,八月初九為第一場,大多會以《論語》一文、《中庸》一文或《大學》一文、《孟子》一文,五言八韻詩一首,經義四首,初場的3道四書題每道都要寫200字以上,4道經義題則需要寫300字以上。這時,考生得初八進場,初十出場;
十一日進場,為十二日第二場準備,一般以五經一道,并試詔、判、表、誥一道,議論文要求300字以上,以后又有變通。
十五日為第三場,試以5道時務策即結合經學理論對當時的時事政務發表議論或者見解。
考試的內容也不太重要,她要在考場里可能連續十一天。也許今天出場,明天又得進場。這太熬人了!
“蔡大人,我想鄉試也申請口試。”辛鯤晚上對蔡關說道。
“你能拿筆了,為什么還要口試?”蔡關也在寫著什么,這些天,他的關注也在這兒,辛鯤的鄉試不能栽。這么多人看著呢!
“因為我不能在里面連續待十多天,我那會就算好多了,但還是要吃藥的,我能自己在里面熬藥嗎?晚上要做藥浴,內外簾官不能竄連,小王爺能給我送粥嗎?我覺得我會死在里頭的。還是口試快一點,我可以初八,十一,十四進場,等一天,然后口試完成就送我出來怎么樣?”
“我替你跟皇兄說。你口試比人家筆試難,這個熊師傅跟我說過的,所以皇兄應該能答應。”郭鵬忙伸頭。上回熊大人罰他抄書,他真的認真寫了,雖說只寫了一本,但是讓熊大人饒了他,還破例跟他說了兩句話,所以他還挺開心的。
“第一場有五言八韻,而熊大人早書朝廷,不許用贈詩了。”蔡關瞪著辛鯤,那么老實做什么,非告訴別人,那是贈詩,然后朝廷改了規矩,她還怎么混。
“我覺得沒什么不好,再讓我瞎貓撞回死耗子,我都會不好意思。這樣很好,我覺得是對的。”辛鯤搖頭,這個她一點也不介意。
“你準備好了?”蔡關想到她那些破詩,真是痛不欲生了。
“我正在努力,但是,我真的不能在里面待那么久。”辛鯤笑了,她是實話實話,就算裝病,她也不要在里面十幾天,只能洗三次澡,就算有點矯情,她也覺得不能堅持。想想看著蔡關,“你呢?你當時,在最熱的十二天里,怎么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