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雷電閃爍,夜空烏云密布,隨著冷風一吹,大雨就突如其來的下了起來。
臨時基地響起的警報聲,駐扎在內的武裝人員們聞聲而動。
庫爾森皺眉,拿出通訊器撥通,與監視室連線的沉聲詢問:“發生什么事了?”
通訊器那頭的負責人立即回答說:“長官。我們剛發現,基地南邊的那未來得及通電的防護網,角落有被人破開了一處洞口,有個一米八出頭、身材強壯的金發男子強行入侵臨時基地,還打暈了兩個值崗警衛,正往基地中央的研究室過去。”
庫爾森臉容平靜,冷聲說:“我知道了,讓警衛繼續維持巡邏秩序,交由神盾局特工去解決入侵者。”
“是!”
掛掉通訊后,庫爾森繼續撥向私密的個人連線,很快有一個漠然磁性的男聲接通回應:“我在。”
“這臨時研究室內的物品非常重要,你還是出手保險一點。”庫爾森通知說。
“好的。”
通訊的另一邊。
臨時基地的一樓倉庫,一個身穿特工制服的黑發特工打開武器庫的門,如鷹般冷厲的目光在一排陳列各型號槍械的鐵架子上徘徊。
黑發特工拿起一把現代化狙擊槍,掂量了下重量,再度迅速的擺放回去,毫不猶豫的取走了最上一排的特質復合弓,還有一個裝有許多奇異箭矢的箭囊。
而后,他快步沖出武器庫,沿著樓梯道往上,抵達三樓樓頂后,伸手矯健的爬行向基地頂穹的臨時天臺架。
此時此刻。
研究所內,索爾氣喘吁吁的跑在過道上,即將抵達轉角時,一個身材魁梧、體格健壯如熊的黑人特工攔住了他的前進。
“凡人,別擋我去路!”索爾聽著外頭的雷鳴聲,看著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大漢特工,緊緊的握住雙拳威脅說。
神域有變故,他不想再留在這里浪費時間了!
“想過去,就把我給打趴下。”黑人特工嘿嘿冷笑,捏了捏沙包大的拳頭,發出關節脆骨的咔咔直響。
說多無用,干就是了!
索爾咆哮的低吼一聲,化身莽夫的直沖上前,赤手空拳的和黑人特工近身扭打在一起。
一會兒后,兩人纏斗成一團,撞破了臨時研究所的墻壁,摔滾的落入那露天的隕石坑洞內。
由于大雨傾盤的緣故,隕石坑已變成坑坑洼洼的泥潭。
兩個高大壯漢落入其中,瞬間就狼狽的渾身污泥,他們不管不顧的拳打腳踢,一時之間竟斗的有點難解難分。
這一幕,自然清晰的暴露在二樓的庫爾森,以及爬到頂穹天臺的黑發特工眼底下。
黑發特工孤身站在狹小的天臺處,抽出一把特質的鋼鐵箭矢,搭在特質復合弓的細弦上,單眼瞄準的往下拉開一個彎月弧度,對準了坑洞里的索爾后腦勺。
不管索爾和黑人特工靠的多近,并且在戰斗中不停的移動變換位置,尖銳森冷的箭尖始終跟隨著目標進行移動調整。
“我已經就位了,是否需要擊殺入侵者?”黑發特工面無表情的問。
聽到通訊器傳來的聲音,庫爾森沉吟片刻,眼看入侵者就快把黑人特工給打趴下了,最后輕點下頭的給出指令:“殺吧。”
“了解。”
黑發特工目光深邃,屏住呼吸,沒有受到大雨的影響,持弓箭的雙手穩得宛如機械打造。
坑洞下方,索爾將黑人特工一拳打倒在地,甩了下濕漉漉的披肩頭發,疲倦邁步的往坑洞中心的銀色錘子走去,渾然沒注意到來自于頭頂側方的致命危險。
“結束了。”黑發特工低聲念叨,就在即將松開箭弦,讓特質箭頭射爆索爾腦袋的時候,一只手從身后沒有征兆的搭在箭尖上,往下壓低的偏移了所瞄準的目標。
“什、什么人?”黑發特工渾身一顫,嚇了一大跳的回過頭去,卻是不知什么時候,背后緊挨站著一個年輕英俊的銀發青年。
“使用特質弓箭……你應該就是娜塔莎常常提起過的‘鷹眼’克林特·巴頓吧?”
凱爾笑了笑,俯視著隕坑內的索爾,以平淡威嚴的口吻說:“下面那位是我朋友,給我一個面子,不要出手射擊他。”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鷹眼還處于極度震驚中,作為射擊高手,最忌憚的就是被敵人摸到身邊、特別是無設防的背后。
可剛才,從來者出現到出手阻止的前一刻,以他高度警惕的敏銳度,竟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異常痕跡。
對方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如果真的是敵人,剛才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凱爾沒有回答,假如連他的身份都猜不出,那簡直就是鷹眼這英雄代號的恥辱。
“你剛才提到了娜塔莎,銀發,過于年輕……”鷹眼呆愣半秒,反應過來的收回弓箭,抱拳鞠躬,夾含敬畏的說:“凱爾先生。”
“還算有點眼力。”凱爾點點頭,讓他安靜點,繼續往下俯視著坑洞內的情形。
“那位也來到這里了么?”
隱約聽到通訊器那邊的對話,庫爾森微微一愣,而后臉容嚴肅認真,疑惑的目光同樣落在坑洞內的索爾身上,“為了他?”
大雨沖刷的隕坑內。
索爾身上的污泥逐漸洗清,平復喘氣,走到了銀色錘子的旁邊止步停下。
他臉容帶著喜悅,低下身體,用慣用的右手握住錘柄,想要像以往一樣的將它高高舉起。
可不管怎么用力,錘子紋絲不動。
索爾的笑凝固在臉上,空氣中充裕著尷尬的氛圍。
他不死心的用上雙手,使出渾身的力氣勁道,舉不起錘子的事實還是沒有發生變化。
索爾頹然的松開雙手,這一刻,他突然明白自己的現狀了。
父王奧丁放逐了他,雷神錘不再承認他,所有力量、神力、榮譽、驕傲都不復存在,真的連一個凡人都不如了。
‘啪塔!’
索爾雙膝跪在錘子旁的泥地上,仰頭看著漫漫夜空,像個受傷的野獸,在大雨中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果然。”
早已知道結局的凱爾,沒有感到驚訝,拍了拍鷹眼的肩膀說:“用麻醉劑打暈他,關起來,事后會有個天文學者來接他,到時候放他走就是了。”
“好。”
鷹眼不明白凱爾的意圖,但還是本能的服從命令。
從凱爾在這出現的那一刻起,最高權限就從庫爾森的身上轉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