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汗含在毛孔里不敢放,蕭寶寶提著心握著拳看天空里小耗子似的亂蹦噠的夜溪,一句話在心頭盤旋就是喊不出——進空間躲躲啊。ωヤノ亅丶メ..
他已經看出來了,小師妹被天雷劈得可慘可慘的,可也是有好處的,每一次被天雷劈過后,她劃出的那個古怪的叉叉都比前一次更大更黑更凝實,現在更是隱隱發出微微的光澤。
是機緣。
但這機緣——
已經不能用燒焦的碳來形容,他家花容月貌的小師妹就是一只行走的燒火棍!
心好酸,心好苦,他家風光無限的小師妹原來自己出外歷練的時候如此辛苦如此難捱,他們有怎么資格躲在溪兒的背后過好日子?
回去就整頓,所有人往死里煉!
無歸也飛上去迎接天雷了,在最后一個仙人倒下時他第一時間飛了上去,含有毀滅法則之力的天雷,多難得啊,硬捱,能捱幾下捱幾下。
不過,天雷不要太區別對待,幾乎所有的天雷都逮著夜溪劈,無歸得主動送上去才能分上那么一兩下。
蕭寶寶看了會兒,似乎那倆被劈得挺爽的,琢磨,要不,自己也試試?
試試就試試。
飛起來大喝一聲:我來——
咔嚓——轟——
蕭寶寶冒著黑煙掉下去噗通摔地上,抬頭,吐了口黑氣,總感覺這雷看不起自己呢?
夜溪看到這一幕,差點兒笑出來,她和無歸是久經雷劈早已身經百戰,可這雷還是讓她受不了,別說皮薄肉嫩的蕭寶寶了。
師兄,我沒事,你等等我。
似乎一句我沒事惹惱了天雷,下一刻猛然漲大了聲勢,也沒閑心分給無歸一兩下了,所有黑色天雷匯聚一處凝成一點黑芒,嗖的射向夜溪。
無歸唰一下冷汗直流。
這樣的全力一擊——
快跑!
在天雷匯聚的時候夜溪已經感覺不妙腳下生風了,惱羞成怒的某些存在該不會借機把她徹底抹殺吧?
呸!做你們的春秋大夢!
所以,夜溪有計劃的逃跑,盡管從天雷凝聚到凝成的黑芒追上她,不足一秒,但速度突破人類極限的夜王也在這不足一秒的時間里跑到了自己預謀的地方。
黑洞。
夜溪以快加速的速度沖進去,黑芒以比她更快的速度追上來,就在夜溪一腳踏進的時刻追上了她,釘中她的背,借由沖力,夜溪整個人順利進了黃泉路。
嘭——轟——
洞口旁黑袍裹身的男子屁股一敦,爆炸的余波掀起寬大的袍帽,露出一張蒼白俊秀的臉,傻了,還帶著幾分未來得及收起的看好戲的神情。
喂喂,他只是多留了那么一下下看個戲而已,至于把他回家的路炸掉嗎?
下一刻一聲哀嚎,完了,黃泉路口炸沒了,他怎么向上頭交待啊。
果然這個女人邪性,他該兢兢業業立時收工走人的。
氣急敗壞的黑袍人手一劃,劃開一道口子跳了進去。
當然,這一幕,蕭寶寶看不見,無歸能看個隱約。
蕭寶寶從地上爬起來:溪兒呢?溪兒呢?
無歸一咬牙:你把這里收拾一下,我去看看。
說完沒了蹤跡。
蕭寶寶跺腳,收拾個屁啊,他家溪兒那么厲害,戰場早被她摧毀的干干凈凈一具尸體沒有了,收拾個屁!
不會是溪兒不妥吧?她究竟去了哪里?
她究竟去了哪里?
無歸急破了腦殼子,憑他怎么在夜溪消失的那塊地方跳來跳去,都找不到陰司的氣息。
氣死了,堂堂神龍竟然進不了陰司!
而且,他無法根據與夜溪的感應跳到她身旁,也無法進入識海!
一定有人做了手腳!一定有人做了手腳!
他能感應到,夜溪并無性命之憂,但也不好受,她的識海在劇烈震蕩。
夜溪的識海在震蕩,海水滔天,星辰亂轉,唯有母體晶核巋然不動,里頭小金爪一閃一閃。
九轉哐當哐當的晃,騎上野驢似的,身邊云團顛顛顛的散了出去,纏住小晶核,極力穩定。漸漸有什么從天幕邊緣涌了上來,黑色蔓延,一直明亮的精神海空間慢慢暗了下來,像終于等來黑夜。
夜溪意識不到精神海的變化,黑芒釘入背部的那一瞬,毀天滅地的力量直沖腦門,她只努力的防護住精神海便昏了過去。
昏的很徹底,覺察不到自己的情況,也沒發現無辜的黃泉路嘭嘭嘭一路爆炸向前。
昏睡了不知多久,夜溪才醒來,口干舌燥。
水…
感覺被扶坐起來,一碗清水湊到嘴邊,夜溪想都沒想把臉埋了進去,哪怕是鴆酒,她也喝!
咕嘟咕嘟咕嘟——
連飲三碗,夜溪才活過來,長吐一口氣。
我的媽呀,還以為死了呢。
你一個死人還怎么死。淡淡的男聲很熟悉。
夜溪抬頭,嚇一跳:府君?我這是——回了倉禹?
高冠紫袍的府君面無表情呵呵一聲:拜你所賜,我被人強壓著來做客了。
呃?誰能強迫這位大佬?
發生了什么事情?夜溪左右看:這是哪里?
古香古色的房間,并無什么特色。
府君抄著胳膊,板著臉:別人家的地府。
地府?別人家的?
夜溪瞪大眼:發生了什么?
府君終于有了表情,鄙夷:哪兒跑不好偏偏往人家黃泉路上跑,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用陰司來擋天雷?
呵,呵呵,呵呵呵。夜溪干笑,眼神亂飄:那個,天雷不會劈陰司呀。
嗯,是不會劈,只是沒收住力,噼里啪啦的,黃泉路炸到黃泉邊,你這個。府君沖她豎大拇指。
夜溪只能呵呵。
那現在…
你把人家的黃泉路炸了,你說現在是怎樣?府君伸手:把十八姬給我,我還得舍下老臉給你賠罪去。
又惦記她的四棵姬!
夜溪冷笑:我呸,鬼信你把十八姬的存在告訴別人了。不然,你設的屁個結界啊。
以為她沒發現嗎?這屋里的動靜可傳不出去。
府君自己惦記四棵姬還沒得手呢怎么可能便宜外人去,畢竟他如此小氣。
府君白她一眼:我可真替你賠了不好東西。重重點出:好東西!
功德。
夜溪點頭:嗯,好像你們很需要這個,不過這個不是不能尋來還你。
唔,想念小和尚了。
府君又白她一眼:你就不能不要搞出那么大動靜?你就非得往黃泉路上跑?
夜溪跳下床活動手腳:我也沒辦法啊,那一刻上頭是真要我死啊,我總不能真去死一死吧。
略無賴的笑:我若真死了,你也不想天天面對我吧。
誰知府君也笑了:把四棵姬給我,我可以收留你,還可以封你做鬼吏。伸出一只手。
呸,想得美。
夜溪打掉他的爪子:現在還不起,等我找來功德再還你。
府君:那筆債另說,我可是被你連累的沒臉,補償。
夜溪震驚:你說啥?你個死鬼頭子還有臉?
休要轉移話題,我知道你那里有好東西。
府君伸出的手是如此堅定,大有你不給老子就不管你了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