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桃很是好奇,之前格格說不妥,她雖也好奇,但到底不好讓身為主子的格格給她解釋。小何子就不一樣了,他一個太監,而她是丫鬟,都是格格身邊的人,地位相當。于是,問道:“哪里不妥?”
小何子看了眼佳茗,發現她不反對后,當即開始解釋起來。
佳茗邊聽著小何子的解釋,邊琢磨著,自己到底該采用什么方法應對后院女人的集體為難。
想著,想著,佳茗就聽小河子說道:“……妻和妾之間總是存在著隔閡,存在著忌憚……”當即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好了,不用想了,我有主意了。”佳茗突地有了底氣,整個人也越發的隨意輕松起來,比之之前故作的輕松,看起來更是自然了。
主子厲害呀!這么快就想到了法子,只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個辦法?
紅桃和小何子都有些好奇,不過,作為奴婢(奴才)不該問的不要問,知道的多了,可不好。
佳茗迅速瞥過雖然好奇,卻仍然能很好壓制住這份好奇心的紅桃和小何子,又對倆人的評價上升了一個層次。
臨近傍晚的時候,因著在正院時,四爺說了要在正院用膳,所以佳茗也就不用的他一起了。
她打發紅桃跟著小何子一起去了趟大廚房。
她打算以后膳食方面,都歸紅桃管。但紅桃畢竟不是府里的人,對于府里的一切都沒有小何子熟悉,比如這貝勒府的大廚房在哪里。先讓小何子帶帶她,以后她就能獨自行動了。
趁著紅桃和小何子離開,周圍沒有人,佳茗趕緊的將她在清泉寺后山采摘的草藥先大概的整理一番。
最最重要的當然是那株吸收各種毒而成長的植物的種子,此前她用手帕包裹著,這一找,很快就找到了。佳茗迅速的將這手帕收起來。
然后異常利索地從小籃子里找出幾株草藥,迅速地進行各種處理,在夜幕降臨,紅桃和小何子回來之前,終于制作出了粗糙版的“情緒放大”。
“情緒放大”,顧名思義,就是用于放大中了此藥人物,或者動物當時的情緒。這藥,正好她明天可以用到。
制作好后,佳茗小心翼翼地將它跟那些種子放好。
剛收好東西,紅桃和小何子就回來了,還從大廚房端回來了一些精致的膳食,就是有些涼了。
吃叼了自己做的好吃食物,雖然這大廚房的食物也不錯,但畢竟還是涼了,佳茗一張稚嫩的娃娃臉皺了皺。
紅桃見此,心下一沉,猛地搶下佳茗手里的筷子,邊焦急道:“主子!快,快吐出來!”
佳茗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弄得有些發懵,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巴著,不明所以。旋即恍然大悟——她這是認為飯菜里有毒!
但是,這怎么可能!真有毒的話,身具木系異能的她早就發現不對勁了。何況,就是真中了毒,她也不怕,反正她能解,這只是個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
佳茗覺得好笑,拿回被搶走的筷子,笑呵呵道:“這飯菜,沒問題,不用擔心!”
沒問題?!
紅桃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沒問題的話,主子干嘛皺著臉吃東西。發懵中,不自覺地就將心里想著的話給說了出來。
佳茗聞言一愣,原來這罪魁禍首還是自己呀!不過,“皺眉也可以是飯菜不好吃,不合胃口!”說著話,佳茗用探究的目光,看向腦回路很是神奇的紅桃。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紅桃瞬間紅了臉。
佳茗看著紅桃站在那里,一臉的窘迫,她既忍不住想笑,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瞬間笑成了月牙。
“紅桃,謹慎是好,但太過草木皆兵不可取,放輕松些,你呀,就是想得太多!”
當然,佳茗更想說的是,在這宅斗厲害的后院,有被害妄想癥是好事,可以提高警惕心。
但被害妄想癥太過嚴重,這就不好了,整天繃得緊緊的神經,總有一天會因此神經衰弱的。
不過,介于這些話太過現代,她不能這么說。被人聽到這什么“被迫妄想癥”“神經衰弱”這些個詞,她穿越者的身份一定會暴露的,到時她們會針對她做出什么事來就可不一定了。
正所謂明箭易躲,暗箭難防。她還是躲好,做她的本地土著就好了。
“嗯。”紅桃顯然聽進了佳茗的話,但她還是為自己做的這烏龍事有些不好意思。
佳茗看她尷尬的模樣,也不忍她這樣,當即借著床鋪沒收拾,讓她去忙活。當然,本意嘛,躲尷尬!
紅桃領命,轉身之際,心里很是溫暖。跟了這樣一個主子,雖然不知道她以后有沒有出頭之日,但是主子性格不錯,為她著想,何況,主子還對她有恩,她不會做個背主的奴才,即使豁出去自己這條命也可以!
吃完晚膳,佳茗讓小何子去要了熱水來沐浴。她只讓紅桃將衣服拿進去放好,沒讓她進去伺候。她習慣自己洗,不喜歡有人幫忙。
等熱水準備好后,佳茗便自個一邊洗澡,一邊琢磨起心事來。
她從未想過成為皇子阿哥后院的人。
她想的只是養大弟弟,對的起已逝世未婚夫曾經對她的好,養大鄂林。
然后,才考慮成親的事情。
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還要再過兩三年,等佳恒和鄂林再大些再說。
而且,她想做的也是正妻,而不是皇子的格格。
雖然肯定比她原本打算嫁人后身份尊貴許多,可,她不想要這份尊貴,她只想平靜的生活。
皇子后院,想想,都不可能平靜。
她想逃離,想退縮,想回到瓜爾佳家那小小的四合院。
但是,她除了培植植物,輔助配置藥物的木系異能外,她沒有任何籌碼。
她逃不開、躲不開。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弟弟佳恒和鄂林。若是她逃了,那佳恒呢?鄂林呢?他們怎么辦?
想到這個,心理有些退縮的佳茗,陡然心堅強了起來。
她自我安慰道:既然反抗不了,那就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