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路易命人監視凱文,所以林伊在凱文對面坐下后,他們的對話就被監聽了。
只是路易打開監聽系統后,聽到了第一句話是——
凱文:“林小姐,你收集到有用的證據了?”
路易身體微微往前傾,這個凱文果然有問題?!
林伊:“暫時找不到什么證據,只是偷拍了一些照片,你要嗎?”
凱文:“曖昧照?”
林伊:“算不上,他們倆都很能裝,有曖昧也不會讓我看。”
路易慢慢皺起眉頭,他們在說什么?
凱文:“傳給我。”
林伊:“先付錢。”
凱文:“只是看看,不一定用。”
林伊:“一張一萬,付錢才能看,他們倆的照片外面多少人求著呢,給你的是優惠價了。”
路易眉頭皺得更深了,誰的照片?
凱文:“一共幾張?”
林伊:“五張。”
凱文:“路易拍得挺好,就是塞巴斯蒂安的臉照得不太清晰,而且他們這樣看起來不像親熱的樣子,不好寫緋聞啊。”
林伊:“偷拍,這樣算不錯了。你可以寫他們現在鬧別扭了,是冷戰期。”
凱文:“因為什么鬧別扭?”
林伊:“你是記者還是我是記者,編故事還需要我教你嗎?情侶鬧別扭不都那幾個套路,爭風吃醋,劈腿,小三,抓奸在床,你隨便選一個自己編吧。”
凱文:“爭風吃醋的對象找誰好?格蕾絲已經是熟面孔了,而且已經有很多人寫過了,大眾沒有新鮮感……這樣我的報道上不了娛樂版頭條。”
林伊:“想讓我出鏡,得加錢。”
路易身體往椅背上重重一靠,高高地挑了一下眉毛,林伊偷拍他和塞巴斯蒂安,賣給一個記者,還湊一起商量怎么編他和塞巴斯蒂安的緋聞???
這事……有點超乎他的想象。
那個凱文,日盛水產的少爺,是個小記者?
他沉吟片刻,就聯系自己的助手:“查一下,凱文現在是什么職業?”
幾分鐘后,他的助手給回復:“他大學時學的是金融,但是畢業后卻去了一家媒體公司實習,考了記者證。后來因為和同事鬧了矛盾,就辭職了,目前沒有正式的工作。日盛水產他也沒有興趣,似乎就對娛樂媒體這一行感興趣,可能是想當個自由媒體人。”
還真是個三流記者。
又幾分鐘后,他派去查探凱文房間的人回復:“他的房間里沒有別的人,行李和一些個人用品都正常。房間里的多媒體設備,瀏覽過的都是娛樂八卦新聞,其中一半以上,是關于您和塞巴斯蒂安先生的新聞。”
所以,那位確實是凱文本人,不是別人的偽裝。
而此時凱文和林伊的交易已經完成,便起身離開餐廳,看樣子是打算回去睡個午覺。
路易便切斷了監聽,命人去收拾干凈。
凱文回了房間,先打開音樂,然后打開酒柜,發現里面沒有自己喜歡的酒,便叫了客房服務。
五分鐘后,服務員推著餐車過來。
這種豪華客房的服務員,全是真人來服務,機器人只是輔助。
這個時代,人工是最不值錢的,但同時也是最貴的。
隨著智能機器設備,甚至是智能機器人的普及應用,人力勞動變得越來越廉價,甚至最后,機器徹底取代了絕大部分的人力勞動。
所以,在機器可以完全取代服務的情況下,還能在服務這個行業里站得住腳的人,他們的服務自然也是最頂尖的。現在很多富豪名流,另類的炫富方式是,他們家里的管家,到底是智能機器人,還是真人。
服務員進來后,先是禮貌地問好,然后將“凱文”點的那瓶酒送上:“先生,您的酒。”
“凱文”檢查完房間里的設備,確認是干凈后,便道:“你那些對話編的都是什么!”
服務員一聽這話,就知道房間里沒有監聽的東西了,便將酒放下,臉上那種服務性的微笑也隨之褪去,換上一副八卦的表情:“那不完全是編的,他們倆我已經盯好久了,接下來幾年,這兩人肯定是娛樂版的寵兒。我得寫點能吸引大眾的東西,占了這個先機,把我的旗桿插穩了。”
原來這個服務生才是真正的凱文,閻旭偽裝成凱文的樣子后,凱文就偽裝成郵輪上的服務生。所以路易心里生疑,讓人進凱文的房間查看,沒能查出異常。
閻旭道:“還需要兩天,你注意別露出馬腳。”
凱文道:“你放心,我是最優秀的狗仔,偽裝和潛伏都是必修課。”
閻旭想不通有那么多正經事,凱文為什么不想做,偏要去當什么狗仔。不過他也沒閑時間聽這小子談人生聊理想,叫他過來,就是交代他這么一句,于是擺手,示意他現在可以出去了。
凱文卻還是盡職盡責地將酒和酒杯都給擺好,同時還接著道:“林小姐的那些對話,我是根據你描述她是個什么樣的人后,給她編的臺詞,你看那些話,像不像她說的?”
閻旭瞥了他一眼,這小子,在這方面,還是有點兒天賦的。
凱文臉上得瑟了一下,然后挺直腰背,換上標準的服務生的表情,禮貌地微微欠身:“您請慢用。”
路易的人盯上閻旭的第一時間,就被閻旭發現了,但他裝作不知。然后編了個小程序,并讓凱文給他寫了段臺詞,再錄音。
隨后路易的人在他用餐的桌子附近,放了竊聽設備,他便將監聽的信號接入他的程序,一切都對接得天衣無縫。
路易畢竟只是個源師,玩源石他在行,但是玩各種高科技,閻旭才是真正的行家。
倒是林伊這邊,閻旭起身離開后,她午餐用到一半時,莫名地打了個噴嚏。
阿元:“小姐,您不舒服嗎?”
林伊搖頭:“鼻子有點癢。”
她揉了揉鼻子,總覺得,好像有人在背后編排她?
應該是……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