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等到吳博陽的飯菜出鍋,吃了飯,小伙子們也就回到宿舍了。
吳博陽看著一堆碗筷,疲憊地嘆了口氣,說道:
“哎,真是說不出來的累啊。”
孟離斜眼看了過去,吳博陽感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閉上了嘴巴。
洗碗去了。
孟離洗澡去了,老實說,做吳博陽這些活,也是弄得渾身酸痛。
但是指定不能喊出來。
其實兩個人都不容易。
吳博陽在外掙錢也不輕松。
委托者雖然喜歡抱怨自己累,但也是很體諒吳博陽的,不然家里的事情也不會一肩挑。
抱怨就是因為太累了,沒有個人時間,而老公還覺得她很閑。
他們的問題就在于這里,明明兩個人都不容易,但是委托者能感覺到丈夫的累,在實際行動上體諒了丈夫。
但丈夫從來不感覺妻子有多累,對妻子的抱怨采取漠視態度。
覺得妻子事太多。
而委托者不過是想要得到丈夫的體諒理解和一些好話。
可效果適得其反,一抱怨,不僅沒得到想要的,反而還把自己的功勞抹去了。
等孟離洗了澡出來,吳博陽已經洗好了碗,他也鉆去廁所洗澡了。
洗了澡,這一天才算完,看了看手機,這一天忙的,連朋友圈都沒有時間看。
中間接了些業務電話,都還是一邊切菜一邊接的。
就是自己出去干活,還能中途歇口氣,抽根煙,看會手機呢。
這些活要說累好像又沒多累,但是不明白怎么把自己搞得那么忙的。
就是雜事太多了,給人的感覺忒煩。
而且沒有什么成就感,在外面做完一個活,就能知道自己掙了多少錢,掙錢了,心里還高興一下。
但這個完全不能帶給他這種感覺。
就好像在做無用功一樣。
看著老婆盤膝坐在沙發上,眼睛明明是盯著電視,但又感覺她沒有專心看。
吳博陽假咳了兩聲,看著老婆把目光轉了過去,他才說道:
“要我說,我們也別這樣了,我也不忍心叫你一個女人出去干體力活。”
孟離臉上浮現出譏諷的笑容,明明就是吳博陽自己一天就受不了了,不想干了,卻還要死要面子不肯承認,連一句好話都不肯說。
“我不累,我感覺我更適應你的活。”孟離也很犟。
吳博陽:“……哦!”
想直接說自己真不想弄了吧,又拉不下臉。
真是自己把自己給套路進去了,一開始不是打算套路老婆的嗎?
孟離起身說了個自己要睡覺了,讓吳博陽明天早點起來,就不至于手忙腳亂的,吳博陽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了。
孟離進了房間修煉了一會看到委托者的女兒吳雅秋發消息來:
“媽,聽爸爸說你跟他換活做了?”
孟離:“嗯。”
吳雅秋:“爸爸的活多累呀。”
孟離看了一眼消息,直接沒回了,這話聽起來沒毛病,但又覺得哪里不對。
吳雅秋過了一會又發了一個消息:
“媽?”
孟離:“嗯。”
手機屏前的吳雅秋有點摸不著頭腦。
她說錯話了?
翻了翻聊天記錄,吳雅秋說道:
“媽媽也幸苦。”
孟離:“想說啥,沒啥說的我睡覺了。”
吳雅秋:親媽!
“外面曬黑了怎么辦呀,你還是不要出去亂跑了,黑了得養多久才能養白?”吳雅秋發了這條消息給孟離。
孟離:“知道了,謝謝提醒,我明天多抹防曬,多穿衣服捂著。”
吳雅秋:“……”
“你高興就好媽媽。”后面帶了一張微笑臉。
然后給吳博陽發了個消息說道:
“爹,任務失敗。”
吳博陽:“沒用的丫頭。”
吳雅秋:“……”
算了,爹媽才是真愛,孩子只是意外。
吳雅秋還不知道吳博陽在外面的破爛事。
第二天早上,孟離就把防曬工作做得很到位,吳雅秋說得沒錯,曬黑了咋辦。
昨天只是簡單摸了點防曬霜,今天還要衣服帽子都裝備好。
然后大家就看到了造型怪異的孟離。
吳博陽決定改變策略,他在一旁略帶譏諷地說道:
“你這么怕曬,還出去干嘛?”
孟離對這個死要面子死不承認別人不容易的男人沒什么好氣,直接說道:
“要你管。”
“你可快點做飯吧,我們還要出去干活呢。”
吳博陽扭頭鉆進廚房了。
昨天渾身酸痛,今天就更痛了,孟離感覺有些肢體部位有些發僵,但連續做幾天,身體習慣了,也就不會有這種肌肉痛了。
但吳博陽的一堆家務活,可是越做越煩,全是油膩油煙,不知道吳博陽這么有骨氣的人能扛多久呢。
第二天吳雅秋學機智了,不敢直入主題跟老媽討論換活的事情,她先拉扯了一遍別的事。
反倒是被孟離問得無言以對。
看著手機上老媽發的消息:
“加薪了嗎?”
“升職了嗎?”
“和同事領導關系怎么樣?”
“最近有沒有什么機遇值得抓住的?”
“目前處于人生什么階段?”
“談戀愛了嗎?”
“男朋友怎么樣,哪里的人?”
“長得怎么樣,有照片嗎?什么學歷?家有幾口人,人均幾畝地?”
一連串問題把吳雅秋都問懵了。
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啊。
她深深的無力,把手機屏鎖了,四十五度憂傷抬頭,而后嘆息一聲。
打開手機。
她又給吳博陽發了個消息:
“任務失敗。”
吳博陽:“……”
我要這女兒有何用?
終于,死要面子的吳博陽,扛了接近一個周的時間,終于撐不住了。
他對孟離說道:
“要不我們給李嬸打電話吧?”
孟離:“不是三千二的工資高了嗎?你找個便宜的去。”
吳博陽有些尷尬,前兩天他老媽來的時候讓老媽回去問了一下,兩千多都沒人愿意來。
說每天做飯太多了。
比別人家累。
不過這事他沒跟孟離說,孟離又說道:
“不喊。”
吳博陽臉上浮現出即尷尬且不自在又不好意思的神情。
孟離知道他這是要服軟或者哄人的表情了,把身體端正坐著,目不斜視,面色淡淡的。
吳博陽坐了過來,擠出笑,說道:
“說真的,我知道你幸苦了,你也別揪著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