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承卻說:“不需要,不需要,你好好巴結皇后就好,朕一切都不管啦。”
“皇上,臣知道您還是心系天下的,但恕臣直言,嘴上說無大用,還需要皇上放下酒杯,走出寢宮。”
“臣恭迎皇上重臨朝政!”他高呼道。
卞承瞥了他一眼:“滾出去吧。”
大臣遲疑了一下,卞承又道:“給朕滾啊!”
大臣想了想,皇上今天已經透露出要重臨朝政的意思了,那自己也應該做點什么。
一個人的呼聲總歸不夠大,也不夠牌面。
這次倒是聽話的退了出去。
孟離現在已經在朝中收買了不少人心,且后宮不少人也成了她的人,畢竟如今前朝后宮都是她在做主。
皇上見了臣子,他們說話也并沒有刻意隱藏,孟離的人自然是聽到了,來給孟離稟報。
孟離淡淡一笑,看來皇上是坐不住了。
之前一心想要看自己的笑話,他想要告訴所有人,沒有他這個天子,誰也無法主持大局,結果自己把每件事都處理得很好,一切順遂,打了他的臉,也讓他心慌了。
因為現在越來越少的人去請求他出來臨朝,他沒有存在感了。
之前厭惡別人來,覺得別人吵到了他,如今換來換去門口就是那幾個人,他沒有任何成就感,深深覺得被人忽視。
就連太后,這段時間都在靜養,沒怎么去了。
自己接收朝政之事之后,太后的確去過幾次,只是就被卞承罵,罵太后要把江山讓給外人,罵太后老糊涂,罵太后對不起先帝,把太后罵的病越來越重。
還去不是找虐嗎?
知道卞承那邊要有動靜了,孟離也不打算做什么,不僅如此,她還要一起去請他出來。
所以當那位大臣出宮之后就立馬糾集了一些大臣朝著皇上那邊趕的時候,孟離叫上太傅他們也趕了過去。
見到孟離他們,對面一群人顯然有些心虛,就連他們也不知道為何心虛,這種感覺讓他們懊惱,一想,對啊,他們是來請皇上重回朝堂的,他們是勸皇上振作起來的人,他們的功勞比皇后還大,憑什么心虛?
心虛的不應該是皇后嗎?她為了自己的私欲不管皇上死活。
很多人心里想著,只要這次皇上重臨朝堂,他們一定能得到重用,皇上一定會記得當所有人都放棄了他時,是他們還沒放棄他。
“諸卿這是去皇上那邊?”孟離開口問道。
“是……”眾人拱手應道。
孟離笑了笑說:“朝中事務頗多,本宮這深宮婦人深感難以支撐,聽說皇上那邊已經有振作起來的跡象,實在是喜不自勝,故而也是打算與你們一道請皇上重臨朝政的。”
“諸卿,我們這就走吧。”孟離一派淡然地說。
眾人看了看孟離的臉色,看那樣似乎真不在意皇上重臨朝政的事。
可在他們心中,皇后就是別有用心的人,如今聽到皇上振作起來難道不慌嗎?
要知道皇上振作起來,可就沒她什么事了。
不過這皇后的消息倒是靈通,他們的動作也在她的掌控之中。
一行人浩浩蕩蕩到了卞承寢宮門外,求見皇上,不過卞承應該是醉倒了,沒他的同意也沒人敢開門,孟離說:
“既然如此,我們就在這里候著吧。”
“恰好也讓皇上看到我們的誠心。”
開不了門,大家也只能選擇這樣,不過這一等倒是等到了月色降臨,才聽到卞承在里面幽幽地喊道:
“給朕拿酒來啊!”
“皇上啊,臣來看您了。”聽到卞承的聲音,門外的大臣立馬就喊道。
一群人在外面站了兩個時辰了,這兩個時辰很是煎熬,明明就是兩撥人。
一波是支持皇后的人,一波是反對皇后的人,中間還有個淡定的不能再淡定的皇后,他們就這樣相對無言站著。
皇上再不醒來,周圍的空氣都要被抽空了,他們也該窒息而亡了。
反對皇后那群人嚷嚷開了,這邊支持皇后的人也不甘示弱喊上了。
他們也從來沒說不希望皇上振作起來,只是皇上不愿,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江山社稷毀在他手,只能選擇皇后。
卞承打開門,看著門外一群人,他也沒細細看這群人都有些誰,只把目光落在孟離身上。
見了卞承,其余人也不多廢話,都跪下來高喊口號:
“臣懇請皇上重臨朝政,重振大卞之威!”
所有人都在齊刷刷的喊,他們也知道,卞承既然松口了,需要的,不過就是這個過程。
給足他面子就好。
“哦,你是朕的皇后啊。”他看了孟離好一會兒,似乎才恍然大悟,但臉上的表情尤其惡劣,像是戲弄。
孟離也笑吟吟地說:“是,皇上,是臣妾。”
“不愧是天命皇后啊,挺能耐的,朝政處理的可還順手?”卞承完全忽略了大臣們的呼聲。
自動屏蔽,就與孟離貼面交談。
大臣們跪著,只顧著喊,周圍的聲音以及自己的聲音蓋住了皇后與皇上的交談聲,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
卞承以為自己這幅陰陽怪氣的樣子能激怒皇后,可事實上,孟離心里毫無感覺,她說道:
“臣妾也是無奈,才臨場上陣,盡管日子難熬,但好在皇上終于想通了,從此以后臣妾只要做好皇后本分就好。”
“哦,染指了朕的江山,還想回去舒舒服服當皇后,你可真是想得美啊。”卞承嗤笑一聲。
他剛醒來,還沒碰上酒,比平時都清凈。
孟離哎了一聲:“皇上您高興就好。”
她看了一眼卞承,心里想著,難道卞承的打算是先振作起來,等重新掌權,局面穩定之后便要廢后?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少喝了二兩酒,讓他腦子清醒了些,才有此想法的。
不過……
他真的能做到嗎?
“是啊,皇后,朕每日高興著呢,有你這樣的賢后,朕不高興都難。”他譏諷道。
孟離只是笑,也不說什么了。
“好了,你們也別再鬼叫了。”卞承見孟離不說話,目光陰沉沉的,才看向一群大臣,不耐煩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