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太拉住了季嫣然的手。◢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老太太也是過來人了,怎么可能看不明白你們的把戲,”李老太太說著眼睛中滿是黯然的神情,“我不說破就是想要你們兩個好好相處,我知道那小子混賬,生就了一個臭脾氣,只盼著他能開竅,讓你能對他有些歡喜,現在你還不喜歡他嗎?”
季嫣然沒想到李老太太就這樣問出口。
“你看看,”李老太太接著道,“人都會犯錯,我也不是我有意偏袒那個臭小子,若是你覺得他還不那么討厭,就再給他個機會,你們兩個一起經歷了那么多事,雖然不是夫婦卻能齊心協力,真的很難得的。”
季嫣然想到那些日子,李雍明明厭煩她,卻又要配合她演戲,心中定然懊惱的很。雖然開始想好了會痛痛快快地和離,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偏偏就猶豫起來。
人總是有感情的,穿越過來的時候她一心想著回去,現在讓她回到現代,她心中又酸澀地不舍。
這份難以割舍,就是在這里的經歷。
可是她畢竟不是完整的自己,從前擔心自己不屬于這里,現在又總是有些關于常寧公主的記憶讓她難以抉擇。
不過想一想這些又是好事,只要在孤兒院生活過,就會知道最可怕的是這世上沒有讓她牽腸掛肚的人。
無論是季家還是李家,或者是將來的林家,對于她這樣一個曾經無依無靠的孤兒都是好的。
“好了,”李老太太輕輕地拍著季嫣然的肩膀,“無論怎么樣你都是我的乖孫女。”
季嫣然靠在李老太太肩膀上,仿佛不管她在想什么,李老太太都明白似的,整個李家最睿智的就是老太太。
兩個人正說著話,就有下人來稟告:“黃侍郎的夫人來了,還帶來了少府少監家的太太。”
李老太太皺起眉頭:“之前你不在家中,她們就來看我,這才隔了一天怎么又過來……跟二太太說我身子不舒坦就讓她待客。”
管事就要離開,卻被季嫣然叫住:“一會兒將幾位夫人請到堂屋里,我過去待客。”
李老太太有些驚訝:“你可知她們為什么會來?”
季嫣然點點頭,一臉笑容:“知道,她們要捧殺了我們,三爺還沒有得勝歸來,我們家中就門庭若市這般的得意,萬一三爺打了敗仗,那些人必然會彈劾我們。”
說到這里季嫣然想起來:“我記得三爺還寫了幾幅字很好看,讓人掛到花廳里去,一會兒就在那邊宴席,讓別人也知曉三爺文武雙全。
我還準備讓人去查看季家曾在京中的鋪子和田產,等到我父親沉冤得雪,我就要收回來,還在東街看了一處東平侯府的老宅,那院子很大,最重要的是按照風水來說壓著旁邊的江家別院,那處別院正好是江瑾瑜的陪嫁。不光是這樣,我還跟永昌侯夫人一起出入許多武將家中籌些米糧,準備大戰之后分發給流民,她們如果想知道這些事,我就全都告訴他們。”
江瑾瑜坐在院子里,遠遠地就看到兩個丫鬟交頭接耳地說話。
“拖下去,打二十大板,然后發配去莊子,不要讓我再見到她們。”
一陣求饒聲中,兩個丫鬟被婆子拉走。
江瑾瑜將桌子上的紙箋抓起來撕碎扔在地上:“她是個什么東西,憑什么跟我作對,這些事平日里都是我來做的。”
“就算要給流民糧食,那也都要聽我們江家的,李雍就是個運送糧食的,就算打了勝仗也輪不到他頭上。”
東嬤嬤端茶上來,江瑾瑜喝了一口就將茶碗丟擲在地上:“說什么她嫁了一個如意郎君,文武雙全將來必定能夠前程似錦。”
東嬤嬤輕聲道:“大小姐現在您不要跟她計較,等到我們江家立了戰功,您必然會揚眉吐氣,說到底她也不過只是逞一時之快罷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忘記了惠妃娘娘的話。”
江瑾瑜揮手“啪”地一聲就打在了東嬤嬤臉上,東嬤嬤卻仿佛沒有感覺般接著道:“前些日子您是在宮中受罰,再出事恐怕婚事也要不保,這些日子晉王府沒有讓管事媽媽來問一句,晉王也不曾登門拜訪老爺。”
“你個老貨,就是見不得我好,”江瑾瑜一腳就踹了過去,“別以為這樣就能壓我一頭,我偏偏不吃這一套,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耍什么花樣。”
江瑾瑜話音剛落,就有管事上前稟告:“大小姐,晉王府那邊回話了,說王爺這些日子公務纏身,今天不能赴宴了。”
江瑾瑜瞪圓了眼睛:“大伯的宴席他也不來。”
管事不敢再說什么,低下了頭。
“他去哪里了?一直都在衙門里?”
管事吞咽一口接著道:“沒有,晉王爺一直都在福康院里,好像在忙碌……傷兵的事,聽說從河北道到京城的福康院都要收拾出來接收傷兵。”
福康院?
雖說是朝廷在管,季氏也早就插手進去,晉王竟然去幫季氏。
江瑾瑜只覺得一股火燒到了嗓子里,整個人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他竟然敢這樣,真是不將我們江家放在眼里,他真的覺得我們江家就這樣輸了?去打聽,”說著伸出顫抖的手,“他在那里做的每一件事都要告訴我。”
季嫣然只覺得今天很清凈,沒有人來鬧事,也沒有人來起哄,所有的醫工和郎中都安安穩穩地給病患看傷。
季嫣然從屋子里走出去,立即見到門口的護衛:“怎么多了兩個人?”
程二上前道:“是晉王爺帶來的,晉王一早就來了福康院,一直沒有走。”
還真是個不速之客。
季嫣然清洗了手,轉身走到福康院后院的小屋子里。
果然不多一會兒,晉王爺就出現在門口。
季嫣然倒了一杯茶送到屋子上,然后向趙明璟行禮:“妾身還有事,就不陪著王爺說話了。”
“就這樣走了?”趙明璟抿了一口茶。
季嫣然道:“王爺已經利用了妾身和福康院,現在我們如同被放在火上炙烤,自然要將手里的事做的更周到些?”
晉王這些日子做的事她已經仔細地想過,自從釋空法師的案子開始,有意無意地站在他們這邊,看起來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趁機推開江家。
趙明璟微微彎起了嘴唇:“前些日子你們也利用了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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