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者，卡爾·克洛斯。”
擂臺上，李斯瞟了眼一臉錯愕的卡爾，冷聲宣布完結果，隨后才伸手攙扶住了搖搖欲墜，肩膀還在噴血的宇樂。
從鎖骨位置被開了個大口子，加上剛才生死間爆發的劇烈運動，宇樂流失的血液可不少，現在連站著都有些勉強了。
“怎么樣？還能撐住嗎？”
面對‘自己人’，李斯的語氣明顯和藹了不少。
“多謝大人，我沒事。”
失血過多面色有些蒼白的宇樂捂住自己鎖骨上的傷口，勉強的擠出笑容道：“多虧了之前那一槍運氣好，不然上臺就被抹了脖子了。”
“運氣，我還以為是傳說中的槍斗術呢。”
見宇樂還有閑心自嘲，李斯也挑眉笑了笑，一邊扶著他往臺下走去，邊走邊道：“走吧，趕緊去療傷，不然過幾分鐘你就得重新練號了。”
“您都說了是傳說中，槍斗術完全只是個概念而已，人類不可能進行那種程度的計算的，真要實現的話，或許只有安格斯大人們能做到。”
宇樂可能也是沒想到這位面向比較冷峻的杰克大人還有著這么溫和的一面，怔了一下才苦笑起來。
人類、大人們……
李斯心底咀嚼著宇樂的話語，面上卻是沒有耽擱，一邊攙扶著他一邊隨口胡侃道：“那可不一定，你沒見過并不代表不存在。”
沒曾想，宇樂對‘槍斗術’這個問題竟然有些較真了，甚至都沒在繼續往前走，停下腳步一本正經的說道：“但所有生物都是有極限的，人類的生理結構就注定了不可能憑借自身精準的觀測各種射擊數據，更不可能在非常短暫的時間里完成觀測、計算、模擬，除非是安格斯大人……”
“誰說不可能？”
李斯順勢停下，同時皺起了眉頭。
所謂槍斗術，其實只是一種連理論概念都算不上的幻想產物，現在這個現實地球里雖然沒他前世的那些作品了，但還是有類似概念的。
說簡單點，槍斗術就是槍械結合武術、統計學、概率學等理論的綜合產物，通過統計學之類的知識精準的計算槍械彈道與敵人位置、動作等要素以加強射擊的精準度，以射擊輔助格斗，以格斗尋找更好更隱蔽的射擊角度等等。
說起來或許很簡單，但實際上常規情況下是的確不可能做到的，就像宇樂剛才說的，人僅憑肉眼很難精準觀測那些數據，就是能觀測并且真和解題一樣算出來，也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根本不可能在開槍與搏斗的短短剎那間計算出來。
而且計算是第一個難點而已，怎么將結果利用到射擊里、實戰中去怎么去配合格斗、怎么分心二用進行計算又不影響近身戰斗，這一個個高難度問題之間就讓這個理論徹底站不住腳了。
當然，這只是常規情況，并不是代表完全沒辦法。
本來李斯也沒打算在隨口一提的問題上去爭論出個高下來，但現在他改主意了。
宇樂為什么會對槍斗術這么較真他不清楚，也沒興趣去弄清楚。
但是這一口一個‘除非安格斯大人’卻讓他有些反感了，弄得和安格斯就天生高等，人類注定是低等動物一樣。
不論性格、不論經歷，他首先也是個人，對自身種族的歸屬感是不可磨滅的。
宇樂這幅樣子，還有那潛藏在雙眸深處，如同狂信徒一般的眼神，簡直就像被馴化了的舔狗一樣，和他重生前那些一口一個中華劣等論的崇洋媚外者沒有任何區別。
“難道有人能做到？”
宇樂顯然沒注意到李斯的語氣轉變，驚訝的反問著。
李斯沒有回復，只是同樣反問道：“你沒訓練之前能打中百米靶嗎？”
“當然不能。”
宇樂被李斯這個問題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搖了搖頭答道。
李斯又問道：“現在呢？”
聞言，宇樂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縷自信的笑容：“現在當然可以，大人，你這就可有點看不起我了，別看我剛才打不過卡爾，但拉開距離給我一把狙擊槍，我狙殺他一百次都不帶瞄準的。”
李斯問道：“你現在為什么能遠距離精準射擊？靠計算？”
“大人你說笑了，我哪有那能力，換安格斯大人親自上還差不多。”
宇樂搖頭道：“我就是平常訓練刻苦了點，槍感上來了，跟著感覺走就能打中敵人。”
“這叫本能，后天本能。”
李斯點了點頭，平靜的問道：“普通射擊能經過多次訓練化作后天本能，為什么槍斗術不可以？我現在問你一加一等于幾，你需要長時間思考嗎？”
“啊？”
宇樂瞬間被李斯問得一臉驚愕。
一加一等于幾？
這種小學生都能秒答出來的題他自然不可能還要去仔細計算。
可這能和槍斗術的計算難度相比嗎？
將周圍的情況與槍械彈道等數據計算并且在大腦內建模，光是計算一次就不知道要花幾小時甚至幾天幾月了，訓練到化作后天本能，在零點零幾秒的時間內計算出來？
他不否認確實有這種可能性，但是這得需要訓練多久？幾十年？還是幾百年？
就算是人類里智商超群的頂尖天才，恐怕也得訓練一輩子了，這根本就不現實。
當然，這些反駁他也只是敢在心里想想而已，他的情商還沒低到直接反駁這位與自家首領坐在一起的‘大人’。
不過反駁是沒反駁，但他顯然是憋得很辛苦，臉都有些呈現醬紫色了，不吐不快的樣子像極了想要罵自家老板S·B的員工，或者想噴死甲方的悲催設計師and程序猿。
為了阻斷自己犯錯誤的可能性，他只能放棄繼續‘探討’，借著傷勢的由頭沉默不語的任由李斯攙扶著走下了擂臺。
“杰克兄弟，多謝了。”
森·安格斯叫來兩人將宇樂攙扶了下去，隨后才苦笑著朝李斯道了聲謝。
他這聲感謝還是有幾分真心實意的。
宇樂是他手下拔尖的幾人之一，要是遠距離作戰發揮出來的實力絕對不遜色于幾只完整的特戰小隊。
游戲里雖然不會真死，但死了就得重新開始，還得很長一段時間不能進游戲，現在他還真損傷不起了。
爆肝了一晚上才寫出來，第二更恐怕要到中午了，我先去吃個早飯在繼續肝。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