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驚訝瞪大了眼睛,韓君謙等幾個活潑慣了的,更是撲到水榭的欄桿上伸著脖子往對面看。
林嬌嬌忙也扯著霍宜之擠開韓君謙,搶占最好的位子,伸頭看去。
那小男孩一拍手,好似一股無形的狂風吹來,桃枝簌簌搖晃,桃花漫天飄落。
水榭中驚嘆聲四起,那小男孩又一揮手,飄落的桃花便如被無形的風吹著朝水榭飄來,桃花特有的香味頓時在天空中彌漫開來。
林嬌嬌忙伸手去抓,桃花瓣那清亮細嫩的手感竟然十分真實,只一抓到手中便如雪花般消散無形。
少年少女們都激動起來了,紛紛伸手去抓。
不多會,不知誰喊了一聲桃子,眾人抬頭去看,果然見那棵桃樹桃花落盡后竟然爭先恐后的結出一顆顆碩大豐美的桃子來,顆顆都和那小男孩剛開始吃的一般模樣。
那小男孩又一揮手,桃子便如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控制著,紛紛朝水榭砸來,眾人下意識抱頭閉眼躲讓。
那桃子卻在碰到他們的一瞬間也如桃花般消散無蹤。
眾人均都哈哈笑了起來,伸手去接,左一個右一個的不亦樂乎。
桃子散盡后,臺上的桃樹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緊不慢縮小,變成原先的小樹苗,縮回土里。
小男孩扒了扒土,又將桃核從土里扒了出來,放到嘴邊一吹,桃核又變回了桃子。
小男孩一邊啃著桃子,一邊往水榭方向行禮。
韓君謙哈哈大笑,“好,賞!”
他第一個帶頭,“賞”的聲音便綿綿不斷的響了起來。
林嬌嬌也湊趣賞了一錠銀子,又道,“再多賞一錠,算霍妹妹的份”。
“不用——”
林嬌嬌爽朗笑道,“妹妹不用客氣,要是覺得不盡興,再賞就是”。
霍宜之遲疑了一會,還是點頭,吩咐佘嬤嬤打賞。
林嬌嬌一轉眼就發現林延平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來了,頓時大喜,撲上前抱住他的胳膊湊到臉頰蹭來蹭去。
“五哥,你從哪找的戲班子,好神奇!”
連她這個見識過現代化高科技手段的現代人都沒見過這種神奇的幻術,也不知道在這科技落后的古代,那小男孩是怎么做到的。
林延平好笑拍拍她的腦袋,“這么多人看著呢,快坐好”。
“不要!”
自從到了古代就自動升級撒嬌小能手的林嬌嬌果斷拒絕,繼續蹭,“五哥,我們把那孩子留在府里吧,讓他每天都給我種桃花看!”
“喜歡?”
“嗯嗯嗯!”
林嬌嬌使勁點頭,星星眼望著林延平,“谷谷和舍姐姐、霍妹妹都喜歡,我下次還請她們來看!”
林延平笑吟吟戳了戳她腦門,“好,我來想想辦法,坐累了吧?請你的客人去園子里轉轉,一會該吃飯了”。
眾人均都起身往水榭外走,興致勃勃的討論剛剛的幻術到底是怎么弄出來的。
林嬌嬌小狗般跟在林延平身邊轉,林延平好笑趕人,“快去陪你的小客人,我和霍將軍說說話”。
林嬌嬌也知道讓林延平陪霍寧之是最合適的,便快步趕上了舍予和霍宜之。
眾人活動了一會,有那要整理形容的也各自處理好私人問題,便又回了水榭。
碩大豐美的螃蟹便上來了,襯著甜白瓷小碟和蟹爪菊,色香味俱全。
林延平笑著招呼大家不用客氣,自己先凈了手,拿過林嬌嬌碟子里的螃蟹,將蟹爪都掰到自己碟子里,嬌嬌兒嫌蟹爪硬,是不愿啃的。
又將蟹殼剝開,用小銀鉤勾出蟹腮、蟹胃、蟹腸和蟹心,溫聲道,“吃吧,這東西不能貪多,今天最多吃三只”。
這樣的事他做的十分趁手,林嬌嬌從原主的記憶中見到過,可第一次親身經歷,卻還是心頭軟的一塌糊涂。
她壓下異樣,伸手將碟子里的蟹爪菊插到耳邊,抬頭捧著臉朝林延平可愛的笑,壓低聲音,“五哥看我,是不是人比花嬌?”
林延平差點岔了氣,狠狠揉了揉她的頭發,“快吃”。
不行,自家妹妹太可愛,他快憋不住了怎么破?
在線等,急啊
林嬌嬌拿下菊花,埋頭吃了起來,這時候都講究食不言寢不語,雖然林府沒有這樣的規矩,但畢竟有客人,林家的人都很克制。
林延平自己只吃了一只,還將蟹黃給了林嬌嬌,之后就一直負責幫林嬌嬌掰蟹腿,挑蟹胃什么的。
吃過螃蟹后,眾人又用了些飯菜,林延平就吩咐唱曲的上來唱些歡快簡單的小曲。
少年少女們湊在一起說了會閑話,林嬌嬌問大家要玩什么。
眾人商議了半天,議定玩藏鉤,林嬌嬌怕玉鉤傳來傳去的,免不了與人手指相碰,霍宜之不舒服,就讓霍宜之坐在自己身邊,又喊霍安之。
“安之,你坐霍妹妹下首,谷谷,你坐到我這邊來”。
玩過藏鉤后,眾人聽了一段評書,又玩了投壺、擊壤。
待得興盡,天色也不早了,眾人一一告辭。
林嬌嬌一路送到側門口,拉著舍予和霍宜之殷殷叮囑她們以后經常來玩。
待送走了眾人,林嬌嬌就賴皮的往林延平身上一趴,嚷道,“五哥,我走不動了,你背我回去!”
林延平哎了一聲,蹲下讓林嬌嬌爬上來,穩穩背起她,笑道,“這么大了,還要人背,這以后要是找個書生做女婿,背不動我家嬌嬌兒可怎么好?”
林嬌嬌不依扯他頭發,兄妹兩人笑成一團。
那邊霍宜之緩緩放下車簾,喃喃開口,“林姑娘和林五爺真好”。
佘嬤嬤撇嘴,“姑娘若是肯和林姑娘一般多笑笑,多和霍將軍撒撒嬌,霍將軍自然也會和姑娘親近的”。
霍宜之靠上車廂,閉上眼睛,沒再開口。
馬車外,霍寧之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宜姐兒的意思是,嫌自己不夠疼她?
不知怎的,林嬌嬌清脆的笑語聲再次回響起來,“霍將軍,下次你妹妹要是叫你唱個曲子給她聽,你就唱這個,她聽了保證高興”。
說不定那個古里古怪的曲子就是林延平唱給她聽的,她才學會了。
霍寧之有些出神的想,可是要他唱那樣的曲子——
霍寧之下意識甩了甩頭,將那堪稱魔性的調子從腦袋中甩出去。
別說是唱那種奇怪的曲子,就是讓他像林延平一般親手伺候妹妹吃東西,背著妹妹哄她,他也做不到。
宜姐兒嫌他不夠疼她,似乎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