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在了,好像她出府沒多久,她們一家就去什么地方投奔親戚去了”。
林嬌嬌眨眼,“大嫂也不知道她去什么地方了?”
“她當時是直接去尋的母親,我沒經手她的事,哪里知道?”
林嬌嬌做出一副十分感興趣的模樣,“那八郎的奶娘呢?也染了痘,花了臉嗎?”
“八郎的奶娘年紀大一些,根本就沒扛過去,八郎還沒好全,就走了”。
林嬌嬌噢了一聲,“大嫂,我經常聽你們說我身子弱,可我覺得自己挺好的啊,難道我小時候經常生病?”
錦鄉侯夫人就憐愛點了點她額頭,“可不是!要說大病也沒有,除了那一次,可小病就沒斷過,三天兩頭的咳嗽發燒拉肚子的,就沒個歇的時候。
偏偏你跟八郎是雙胞胎,這個病了一準兒的傳給另一個,帶著八郎也跟著你受苦。
母親一直說要把你們分開養,可又舍不得,直到那一次,母親嚇狠了,才狠心把你們分開養了”。
林嬌嬌立即感興趣了,忙問道,“分開養?怎么分開養啊?”
“你們病好后,母親把你接回了風雪城帶在身邊,八郎就一直留在莊子里。
母親遣了那時候剛進門不久,還沒有孩子的三弟妹去照顧他,一直養到了五歲,見八郎身子骨結實了,才接了回來”。
林延平笑著插口道,“這件事我也記得,三哥那時候可是經常嚷著八郎就是挨揍挨少了,多揍揍,保證身子骨就結實了”。
錦鄉侯夫人失笑,“可不是,三郎新婚燕爾的,三弟妹就被送到了莊子上。
三弟妹性子又靦腆,新媳婦進門,說話還不敢大聲呢,就被派到莊子上照顧小叔子,三郎可是心疼壞了”。
林嬌嬌心頭猛跳,林延昭是前朝皇室血脈的事,原主只聽韓君謙和凌玉衡紅口白牙的說了兩句,并不一定就是真的。
可若要是真的,前朝皇室血脈想混進錦鄉侯府這樣的高門大戶又豈是容易的事?
人多口雜,稍微有一點異樣,都能被人發覺。
如果林延昭真的是前朝皇室血脈,卻成了錦鄉侯府的八爺,至少要滿足兩個條件。
首先,錦鄉侯府中肯定有人接應!
而且那個人一定在錦鄉侯府中擁有絕對的權威和地位,才能安排好一切,將事情瞞住。
其次,時機一定要選好!
一個活生生的小孩子,還是錦鄉侯府的八爺,不是說塞進來就塞進來的。
最好的時機應該是出生的時候,古代的產房密不透風,只要將事情安排妥當了,老錦鄉侯夫人生孩子時,多塞一個進來,說是生了雙胞胎,神不知鬼不覺。
另外就是錦鄉侯夫人剛剛說的那一場差點奪去林延昭的小命,又讓兩歲的林延昭一直在莊子上留到五歲的水痘了。
一個兩歲的孩子在莊子上待到五歲才回府,誰還能認出來到底是不是原來那個!
被派去照顧他的又是剛進門,性子靦腆的三嫂,說不定在那之前,三嫂壓根就沒敢仔細打量過自己的小叔子!
當然,這期間肯定有人會去看他,比如老錦鄉侯夫人,林三郎等人。
事情又回歸到了第一點,如果林延昭真的不是林家的人,林家肯定有人在背后掌控大局!
這個人最有可能就是老錦鄉侯,又或是老錦鄉侯夫人!
老錦鄉侯夫妻已經過世多年,但肯定還是有人知情的,否則事情最后也不會傳出去。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徹底確定林延昭的身份!
她怕引起錦鄉侯夫人和林延平的懷疑,又問起了林延平小時候的趣事,幾人閑話著倒也不覺得時間緩慢。
直到快午夜時,林延定和林延昭才回來了,玩的滿臉通紅,身上帶著濃濃的煙火味,想是肯定偷偷出去放焰火了。
錦鄉侯夫人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吩咐煮餃子,又命給夏美人和林如柳母女都送一些去。
待到子時整,鞭炮聲焰火聲震天響起,一家人圍在一起吃了餃子,幾個小的給錦鄉侯夫人和林延平拜了年,收到了厚厚的紅包,又玩笑了一會,各自散去。
第二天一早,林嬌嬌還是準時起床練字,剛沒練一會,林延定就跑了過來,見她在練字,驚奇道,“大年初一的,你這么早起來練字?”
林嬌嬌反問,“你這么早跑過來什么事?”
林延定果然就忘了剛剛的問題,將手中的包裹放到她桌上。
“那天霍將軍讓我給你帶了些書來,還給你回信了,我剛剛想起來,就立馬給你送來了”。
林嬌嬌,“……”
呵呵!
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一大早給我送過來?
林延定壓根沒發現林嬌嬌不善的臉色,四下看了看,拖了張錦凳坐到林嬌嬌身邊,嚴肅開口,“嬌嬌兒,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也像你一樣,能向后團成一個圓。
那天霍將軍的那一槍,我絕對就能擋住,不至于輸的那么快,你告訴我,你是怎么練的”。
林嬌嬌,“……”
她要怎么說,難道說自己發明了瑜伽?
這么大的臉,她怕自己脖子細,撐不住啊!
林嬌嬌低頭去拆林延定送來的包裹,大過年的,還讓不讓人好好過個年了?
林延定在一旁碎碎念,“嬌嬌兒,你告訴我吧?大不了,我拜你為師,以后都叫你師父……”
林嬌嬌第一次知道,林延定除了武癡外,還是個話癆!
她不理他,顧自翻看著霍寧之讓他帶過來的書,基本上都是各地的地方志,和一些新奇有趣的話本游記。
她上次借的也都是這些類型!
想不到頂著張面癱臉的霍小哥哥還挺細心!
她又打開他寫的信,里面只有一個字,可。
林嬌嬌看的一愣,然后努力回憶了一下自己寫的信。
“霍將軍見信如唔,上次借的書已經看完,不知可否再借幾本,不勝感謝”。
不知可否再借幾本?
可——
多寫幾個字,你會死啊!
林嬌嬌十分無語,將那只寫了一個字的信裝回信封,夾進書里,又繼續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