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書畫是一般人家的姑娘都要學的,只要說精通卻是未必的,多半只精研一樣兩樣,其他只是稍稍涉獵”。
秦正點頭,當時他聽說什么東陳的大家閨秀都精通琴棋書畫,就十分不以為然,女子畢竟是女子,學個琴棋書畫的陶怡陶怡(性性)(情qíng)也就算了,哪能有什么樣樣精通的
那么多琴棋書畫大家可沒見幾個是女的
“那霍姑娘莫不是精通畫技”
霍宜之連忙搖頭,“哪里,我只是閑暇時學了幾天,哪里敢自夸精通”
秦正就笑道,“我也是對這西洋畫十分感興趣的,正好今天有空,你繼續畫,我看看”。
霍宜之朝他行了一禮,又坐了下來繼續畫,時不時請教(身shēn)邊的西洋師父幾句,又或是那西洋師父伸過頭來指出她的錯誤。
秦正就站在她(身shēn)后看著,卻似一點都沒對她造成干擾,她依舊是那副優雅寧和的模樣,(身shēn)處鬧市卻如置(身shēn)山水畫卷之間。
大約小半個時辰后,她一幅畫畫完了,這才放下畫筆,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輕輕吐了口氣。
秦正看著她不輕不重的揉著那一小截雪白柔嫩的腕子,心頭就忽地涌起一股子想要握住,輕輕摩挲,又或是重重掐上幾把的渴望來,他忙將念頭壓了下去,笑道,“累了”
霍宜之嚇了一跳,扭頭見了他這才恍然,“秦公子還沒走”
秦正失笑,“我見你畫的極好,一時看出了神,倒是忘了要走了”。
霍宜之臉頰微紅,“秦公子謬贊了,我才初學,實在不敢當公子如此盛贊的”。
秦正見她是真的不好意思了,也就不再夸她,問道,“你們為什么要坐在這街頭畫”
“師父說要將西洋的畫技傳遍西秦,所以要坐在街頭畫,叫大家都能看到”。
秦正恍然點頭,的確,看(熱rè)鬧看新鮮的人很多,對于一個窮畫師來說,這也不失為一個好的傳播法子。
“傳遍西秦,那不知道霍姑娘愿不愿意收下我這個徒弟,好將你的師門發揚光大”
霍宜之急忙擺手,“不成的,不成的,我自己也是剛學,哪能教的了別人你若是想學,就請師父教你”。
秦正卻只一味的請她教自己,霍宜之被他纏的無法,只好道,“我只能教你些入門的東西,等再深些,我就不會了,你再請師父教你”。
秦正自是滿口答應,霍宜之氣質清雅寧和,說話又如(春chūn)風化雨,和她說話都是一件極享受的事,等侍衛來叫他時,秦正才恍然發覺,他竟真的跟霍宜之學了一上午的西洋畫
只他現在卻必須要回宮了。
秦正遺憾放下畫筆,仔細用帕子擦干凈手,起(身shēn)朝霍宜之一揖手,“霍姑娘,秦某還有俗事,先行告辭,等有空,再來跟姑娘學畫”。
霍宜之起(身shēn)還禮,秦正不動聲色甩了甩還隱隱作痛的左手,又朝霍宜之行了一禮,這才翻(身shēn)上馬。
那個姓寧的最好不要落到他手里,否則他一定砍了他兩只手
秦正端坐馬上,棗紅色的高頭大馬,(身shēn)披藏青色暗紫云紋團花披風的秦正年少英偉,看著倒也頗為養眼。
摩挲著酒杯,臨窗而立的黎采目送著他的背影,眉頭卻越皺越緊。
與他并肩站著的林延空掃了他一眼,輕哂,“黎夫子這是后悔了,還是心疼了”
黎采卻并不看他,只極目遠望著秦正的背影,他從來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秦正已經偏的那般遠了
等秦正姐弟都走了,林(嬌交)(嬌交)才恍然發覺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來現在只剩她和霍寧之兩個人了
當然,此時此刻,猛然發覺電燈泡都走完了的林(嬌交)(嬌交)已經選擇(性性)的忽視了兩人(身shēn)后還跟著一批丫鬟侍衛的事實了。
驚喜來的太過突然,一時還不大能反應得過來的林(嬌交)(嬌交)略深沉的和霍寧之打了個招呼,就進了馬車,習慣(性性)的拿了本書在手中翻開。
七二見她拿著書半天都翻一頁,就打開了右手邊的一個暗格,那暗格做成了抽屜的樣式,七二輕輕一抽就整個兒的將暗格抽了出來,里面裝了滿滿一暗格的五香味葵花籽。
“姑娘,我們吃瓜子吧”
七二興奮道,“這馬車是四爺特意為姑娘準備的,四爺吩咐奴婢說,這馬車上總共有一百零八個暗格,暗格里都是姑娘(愛ài)吃的零嘴兒,光是瓜子就有十八種口味,我們可要抓緊時間,不然吃到風雪成都吃不遍”
林(嬌交)(嬌交),“”
林(嬌交)(嬌交)深深覺得七二自從跟著她后越來越高瞻遠矚了,認真的夸獎了她一句,“說的有理”
七二認真點頭,“是四爺說的四爺說的話都有道理”
林(嬌交)(嬌交),“”
搞半天原來夸錯人了
林(嬌交)(嬌交)掀開車簾,對幾乎和她的車廂保持同一經緯度的霍寧之道,“霍二哥,你吃不吃瓜子”
霍寧之搖頭,林(嬌交)(嬌交)就讓停了馬車,叫坐在后面馬車上的琴娘坐到自己車上來陪自己吃瓜子。
琴娘就是林(嬌交)(嬌交)買豎琴時買一送一的琴師,林(嬌交)(嬌交)問她叫什么,她說她沒有名字,別人都叫她琴娘。
林(嬌交)(嬌交)其實不太相信她的話,卻也沒多追究,她說她叫琴娘,她就叫她琴娘。
她叫了琴娘過來,一邊嗑瓜子一邊問她豎琴的樂理指法。
在二十一世紀,豎琴被稱為樂器中的貴族,她讀大學時,貨幣還沒有那么貶值,三塊五就能買一大份土豆雞塊蓋澆飯,能讓她有滋有味的吃個十二分飽。
就是那個時候都聽說,想要學豎琴,就是入門階段,光輔導費就得花上好幾萬,嗯,還不計買豎琴的錢。
她當時正在學古箏,聽說了就偶爾跟老師提了一嘴,第二天一架金光閃閃的豎琴就送到了她宿舍樓下,豎琴的商標上掛著一張賀卡,里面是老師龍飛鳳舞的一行大字,“丫頭,記住,你現在是跟著我混的人了,把那些個小家子氣都收一收”
她的小家子氣有沒有被這架金光閃閃的豎琴給閃走不知道,反正,這架豎琴成了她和付天宇分道揚鑣的最初導火索。
那樣的龐然大物送到校園定然會引起圍觀,甚至轟動,付天宇自然也知道了,并且經過道道手續申請,硬是進了她的宿舍圍觀了一番。
后來,她才知道,他不是去圍觀豎琴的,而是去圍觀豎琴的商標的,好回去查具體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