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恕罪,這個老奴卻是看不出來的,老奴在大(奶奶)(奶奶)進門那天是見過大(奶奶)(奶奶)的,大(奶奶)(奶奶)(身shēn)子十分康健,現在卻成了那副模樣。
老奴仔細問了大爺大(奶奶)(奶奶)懷孕以來的孕象,又瞧了大(奶奶)(奶奶)的氣色胎象來看,只能大致推測出大(奶奶)(奶奶)應當是吃了什么不好的東西,損了根本”。
林(嬌交)(嬌交)噢了一聲,好吧,只問了幾句,瞧了幾圈,在沒有什么x光超聲波的(情qíng)況下,能判斷出這個已經很了不起了
“那你說她胎位不正什么的什么意思”
“姑娘容稟,這婦人懷胎,孩子在母胎中大多都是頭朝下腳朝上,略有不正也沒有多大關系,有經驗的產婆在婦人生產時會通過推拿等法子來為產婦正胎位。
甚至有那厲害的產婆,在婦人生產之前就開始慢慢為產婦正胎位,只大(奶奶)(奶奶)腹中胎兒卻是頭上腳下,端坐于母腹中,再厲害的產婆也沒有辦法將胎位完全正過來”。
這個林(嬌交)(嬌交)是聽說過的,雖然她一直沒大搞清楚為什么小孩子頭下腳上會容易生產一點。
霍寧之沉默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問道,“小孩子在母胎中真的大多是頭朝下的”
他后半句雖然沒有問出來,林(嬌交)(嬌交)和那婆子卻都秒懂,一直這樣頭朝下的不會累嗎又或是會頭暈眼花什么的
林(嬌交)(嬌交)立即搶答,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調戲霍寧之的機會,“所以我聽說小孩子剛出生時都是有奇高的武學天賦的,他們還生來就會游泳
只是因為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件事,剩下的那一小部分人又不忍心將剛出世的嬰兒就拎過去學武,隨著時間的流逝,小孩子的這些天賦就慢慢消失了,甚至他們自己都忘記了自己曾經是生來就會游泳的,長大后要游水還得再學一遍”。
她說著振振有詞問道,“霍二哥,你就是學武的,是不是所有學武的都是越早學越好,遲了(身shēn)體就硬了,很難達至化境”
霍寧之果然被她問住了,喃喃道,“不錯”
那婆子聽到這里實在忍不住要開口糾正兩個菜鳥的錯誤,不想微一抬頭就掃見了林(嬌交)(嬌交)忍笑的表(情qíng),于是又低下了頭,嗯,將軍(愛ài)上當,上當好了,她老婆子還是不要多事了。
當然,此時忍笑忍的腸子都快打結的林(嬌交)(嬌交)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是給自己挖了大坑,就等著時機一到,她自覺主動,(欲yù)哭無淚的往下跳
那婆子估摸著林(嬌交)(嬌交)應當樂過勁了,這才慢悠悠開口道,“將軍,以老奴看,大(奶奶)(奶奶)這次決計沒有可能順利生產,若真的到了危急關頭,不知將軍是要保大人還是保孩子,事先與老奴說了,老奴心中也好有個數”。
霍寧之和林(嬌交)(嬌交)皆是愣住了,林(嬌交)(嬌交)想不到自己到了古代,竟然還真的碰到了所謂的自古至今的三個最難的選擇題之一,保大還是保小
她下意識就往霍寧之看去,霍寧之本來就發愣,見她看了過來,簡直就是發慌了,結結巴巴重復了一遍,“保大,大人,還是,還是孩子”
那婆子加重語氣,“是,如果大人和孩子都能保住自是最好,只目前看來絕不可能,甚至有可能會一尸兩命,老奴見大爺已經完全慌了神,沒了主意,還請將軍決斷”。
霍寧之張了張嘴,卻根本沒有說出話來,那婆子再次開口,帶著那種常在后宅中做主的決斷,“將軍莫要覺得于心不忍,若不是將軍剛開始時沒有決斷,任由大(奶奶)(奶奶)辭了我們府上的嬤嬤,去外面請些亂七八糟的人回來,怎么會讓大(奶奶)(奶奶)吃了不干凈的東西,折騰成這副模樣”
霍寧之啞口無言,林(嬌交)(嬌交)忍不住辯解道,“那是他長兄的房里事,他一個大男人怎好強硬插手”
那婆子強硬的語氣一頓,聲音柔和下來,“林姑娘說的是,所以老奴一直與將軍說,我們府上缺了個當家作主的主母,所以一切才會沒了章程,才會讓大(奶奶)(奶奶)囂張至此,平白惹了外人笑話”。
林(嬌交)(嬌交)挑眉,這番話你別對著我說啊,我平時調戲調戲你家霍小二已經是極限了,難道你還想我帶著彩禮,請著媒婆到你景國公府去提親啊
那婆子明顯沒有理會林(嬌交)(嬌交)一挑眉的深層次含義,問道,“那依林姑娘之見,該當如何”
“以我之見”林(嬌交)(嬌交)沒想到她會問到自己(身shēn)上,喃喃,“以我之見,這件事自然該去問林如柳,她自己的(性性)命,誰也不能代替她做主”。
這樣的話,如果是和黎采說,黎采定然會為林(嬌交)(嬌交)全新的論調而驚嘆,與一個對景國公府忠心耿耿的老嬤嬤說
那嬤嬤蹙了蹙眉,暗嘆,到底還是個孩子,再怎么聰慧靈透,也還是心軟,魄力不足,不過好在心腸良善,是可造之材,怕就怕像林如柳那樣眼光短淺,心(胸胸)狹隘,偏偏又惡毒到了根子上去的,再怎么也教不好,只會敗壞家風
她那樣的,別說是在堂堂的國公府,就是一般的小門小戶,進門三個月就能被休回娘家,可惜,景國公府噩運連連,到今天,竟是連那樣一個女人都要當做寶貝供著
老嬤嬤想著心頭傷感起來,忍不住看了看霍寧之,又偷偷用眼風打量了林(嬌交)(嬌交)一眼,她這么多年來,什么沒見過,一眼就能看出這一對小兒女之間浮動的(情qíng)愫。
本來她們將軍和林七姑娘門當戶對,兩家又是世交,一個年少有為,一個貌美聰慧,再是登對不過,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只現在霍家,她的寧哥兒卻被那樣一個惡毒的名聲拖累著,想要娶到林家的寶貝疙瘩,也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受多少相思折磨,這些倒也罷了,怕就怕,最終她的寧哥兒還是不能如愿
她想到這鼻頭酸的幾乎落下淚來,她忙扭頭看向窗外,努力平復自己的(情qíng)緒,她們府上的笑話已經夠多了,她不能再讓林姑娘瞧了笑話。
“姑娘說的在理,老奴待會便去問大爺和大(奶奶)(奶奶)”。
不管林姑娘說的在不在理,順著她,她自然會高興一些,她高興了,應當就會更喜歡將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