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傳來一陣轟鳴,兩架f16一前一后飛了過來,顯然有人已經注意到老黑和他的那架飛機了。
老黑倒也沒慌亂,他沖著那兩架戰斗機招了招手,他是在和開戰斗機的人打招呼。
“我已經看到目標,那只是一架小型飛機,應該是diy的作品,這架飛機是飛翼結構,翼展最多八米,長度不會超過兩米,發動機很有意思,好像是一對渦扇發動機,但是我沒看到過這樣的渦扇,駕駛者是一個黑人。需要我逼迫他降落嗎?還是一直跟下去。”駕駛前面那架f16的飛行員做著報告。
“一架自制的飛機?真是難以相信,diy的水平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高了?”指揮中心那邊顯然有點難以置信。
“需要我把圖像傳過來嗎?”那個飛行員問道。
“算了,這和我們無關,我們又不是洛克希德或者波音公司的人。”指揮中心顯然對一架diy的飛機并不感興趣。
他們又不是沒見過小型渦扇,這里是美國,自制噴氣機的人就有一大堆,甚至還有人玩火箭發動機。
兩架f16匆匆忙忙地來,又匆匆忙忙地走了,甚至都沒和老黑說一句話。
“好了,快到地方了,這次比上一次順利,我都快睡著了。”老黑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語著。
“找一個地方下去,隨便什么地方都行。”杜南的聲音冒出來了。
“再一次見到你,真高興。”老黑裝出一幅興奮的樣子,他是故意的,上一次杜南還和他一起飛行,這一次居然跑了,到地方了才過來。
“我這不是忙嗎?”杜南當然有理由,這邊有一攤子事,清潔工阿姨那邊也是一攤子事,最后就是他需要設計和制造的那些東西,比如可以折疊的飛機,再比如為小女孩莎拉準備的其他武器。
他幫老黑想出了買制造軍火的機器,而不是買軍火的思路,這同樣也給了他極大的啟迪,他完全可以搞一個制造軍火的工廠,而不是幫小女孩準備一批武器彈藥……當然,最基礎的防衛武器肯定是需要的,比如一把槍。
“老周呢?他沒過來?”老黑問道:“我都有點想他了。”
“這一次用不著他幫忙,芳阿姨那邊的事情同樣一大堆,而且那邊更需要他。”杜南說道,他當然不會說,老黑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就相當于一個快遞員,把東西放到地方就行了。
“有什么事需要我幫忙嗎?”何敏過來了,她過來,小女孩莎拉理所當然也一起跟了過來。
“你來得正好,有你盯著老黑,我就放心多了,我那邊馬上就要天亮了。”杜南現在越來越感覺自己的時空不方便,他的時空是不會停下的,時間始終會按照一定的速度流逝。
“接下來需要怎么做?”何敏問道。
“先下去,找一個沒人的地方降落,把那些敏感的東西放好,然后老黑再去他事先聯絡好的機場,做入境登記,把飛機放在那里,從機場出來之后,先去買房子,不管是否用得著,有一個落腳地點總是好的,另外就是買車,買一輛摩托就行,還記得嗎?上一次我們來紐約的時候看到過的堵車場面?在這座城市,還是摩托車更方便。然后你們去把藏著的東西取回來。再在城里找一個地方藏好,必須保證四年的時間里面沒人會發現它們,但是還得保證它們能夠很容易地被取回來,畢竟去取東西的是托比,它只是一條狗,沒辦法做太高難度的事。”杜南說著他的計劃。
這件事其實原本應該由老周負責,不過現在老周太忙了,另外這次的行動非常簡單,畢竟只是一項快遞任務,能夠難到哪里去?
唯一需要當心的就是節外生枝。
杜南現在越來越知道蝴蝶效應的厲害,好在蝴蝶效應只是制造一些麻煩,倒也不至于像死神來了那么恐怕,那么無解。
“這好像不難。”何敏說道。
“當然不難,難的只是怎么到美國。”老黑嘟囔著說道。
“不過得小心,最好在上等區買房子,這樣可以避免很多麻煩,老黑最好打扮得闊氣一些,這樣就能夠避免警察找麻煩……不過這也難說,所以在沒有找到藏匿地點之前,你們不要帶著那些敏感的東西四處亂跑。”杜南警告道。
“你們是這樣洗臉刷牙的?這倒是挺方便。”女警察翻來覆去看著那個像面具一樣的東西。
“那是我的,你的還沒做好,所以你只能用毛巾和牙刷,這些東西在隔壁馬老二的房間里面。”林雨蘭可以不在乎小蘿莉朱佳佳,但是絕對不會允許另外一個成年人用她的東西。
“我只是有點好奇,能夠想出這招的絕對是一聰明人……不過也是一個懶鬼。”女警察沖著杜南看了一眼。
“你沒說錯。”林雨蘭倒是很同意女警察的看法,突然她想起一件事:“我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是嗎?”女警察有點忘記了,好半天她才想起自己的介紹方式是直接飛起一腳……然后她就變成了一個人肉陀螺。之后好像馬胖子介紹過她來著,不過只是說她叫小邢。
“我叫邢勝男。”女警察干脆來了個自我介紹。
林雨蘭一陣發愣。
這個名字讓她感到……很說不出來。
如果是某個山溝溝里面出來的女孩叫這個名字,那非常容易理解,山溝里面的人沒文化,沒見識,還比較土,這很正常,但是大城市,還是她們這個圈子的人會起這樣一個名字……換成她,肯定沒臉見人了。
“你挺強大。”杜南醒了,他恰好聽到這段。
說實話,他也和林雨蘭有著同樣的想法。
“我不算什么,我大姐叫招娣,二姐叫望男。”邢勝男毫不在意地說道,暗地里她同樣把起這三個名字的死老頭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很有特色,你們一家都挺強大……包括你爸。”杜南已經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
“我老爸想有個兒子。”女警察聳了聳肩膀:“我大姐出生的時候,國家剛剛開始搞計劃生育,那時候查得還不嚴,我爸急急匆匆生了我二姐,就是想要一個兒子。”
“不是有b超嗎?”杜南感到奇怪。
“那時候哪有?我大姐比我大將近一輪,她是八十年代初期的,b超這東西魔都可能有,其他地方絕對沒有,甚至都沒聽說過。”邢勝男連連搖頭。
“那你爸不是超生了嗎?我記得你們這種家庭……”杜南看了看林雨蘭。
“是啊,老家伙不甘心,還想生兒子,結果就是領導找他談話了,告訴他要么解除公職,要么罰款,然后去結扎。”邢勝男聳了聳肩膀。
“那怎么還會有你?”杜南感到奇怪。
“這不是后來有b超了嗎?我老爸動心了,以為這樣可以包生兒子。”邢勝男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這就奇怪了?難道那時候的醫療設備不行?超出來不準?”杜南感到奇怪。
“根本不是,他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上面已經發現b超被用來辨別男女,很多孕婦超出來是女孩,直接都打胎了,所以上面勒令那些醫生只能說是男的。我老爸不知道這些,也不知道找醫生必須托關系,找熟人,還要遞紅包,要是他這么干的話,就沒有我了,說不定邢家真會有一個男孩。”邢勝男對此倒是不怎么在乎,她一直認為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說不定她投胎在別的人家會更好。
“你爸不再生了?”杜南問道,說實話他聽到過重男輕女,一心想要兒子的人,但是沒見過。
“我老爸和老媽單位計劃生育辦公室的人押著他們倆去做了結扎,我老爸還降了一級。”邢勝男說到這些,居然還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
“所以他給你取了這么名字?”杜南問道。
“聊勝于無吧,沒兒子,就把女兒當兒子養,所以我小時候一直以為這個世界上有三種人,一種是男人,一種是女人,最后一種是寶寶,前幾年老頭生病進了醫院,我大姐、二姐都有事,所以我陪著他,老家伙需要端屎端尿,我直接把屎盆子扣在他腦袋上,然后告訴他,女人是肯定會干的,男人未必會,但是有媳婦,媳婦會代勞,而寶寶既不會,也沒媳婦,只能讓他自己忍著了。”邢勝男倒也挺健談的。
“你這么厲害……你爸沒吐血?”杜南異常驚訝。
“開個玩笑的,我和我老爸從小開玩笑開到大,我家又不是沒錢,請了護工的。”邢勝男確實很像一個男的,說話做事全都大大咧咧。
突然她停了下來,然后走到門口,“啪”一下關上了鎖:“今天你別出去了,就在家里待一天,要不然,很多人非口吐白沫不可。”
“好,不出去就不出去。”杜南也確實懶得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