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方承嘉便是隆安帝心目中最適合的人選,錦豐郡王便是一個激靈!
不行,絕對不能讓隆安帝知道娜仁托雅喜歡方承嘉的事情!
他好不容易千挑萬選選出一個能幫他管著緝事處、又能讓那些酸儒丟臉的人,容易么?要是葉崇平被隆安帝說服,離開京城遠赴草原,他怎么辦?
一想到自己可能又要被那些繁雜的事情給淹沒,而且緝事處可能會再次陷入原先的混亂中,錦豐郡王就心肝疼。
錦豐郡王立即轉頭,滿臉正經嚴肅告誡眾人:“巴爾思部王女喜歡你們方大人的事情,絕對不能傳出去任何消息,知道么?”
探子們瞅著錦豐郡王,紛紛應了“是”。
但是錦豐郡王也知道,這些人里面,也不是所有人都服氣方承嘉的,畢竟方承嘉空降而來,阻礙了一些人上升的路,而方承嘉本身雖然不是圓滑,經過歷練之后,也變得比之前狠心,可卻依然是有底線的。
和一些不折手段的人不是一路的。
哪些人,巴不得方承嘉不好。
錦豐郡王笑著點點頭,說道:“此事若是傳出去,說不得你們方大人會被人猜忌,以后再無法管理緝事處,換個人來,你們以后說不定又會變成人人厭惡、人人喊打的樣子。”
“當過了人,本郡王想,你們應該不想再當人人厭惡的臭蟲吧?”
緝事處的探子們神情一凜,大部分人認同錦豐郡王的話,當然也有人別有心思。
錦豐郡王意有所指:“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的墻,若是有別的打算,還是收斂一些的好。”
“緝事處,剛巧就是專門挖人陰私的。”
警告了眾人之后,錦豐郡王找到了方承嘉,笑著調侃他:“美人恩重,子善感動否?”
方承嘉看了一眼錦豐郡王,命人把這幾日積累下來的公文報上來,請錦豐郡王定奪。
錦豐郡王的笑臉就是一僵,伸出一只手指,把放在他面前的筆墨推開,大義凜然道:“本郡王既然把緝事處交給你管,那自然是絕對信任你,這些事情,子善你自己做主便是了。”
方承嘉淡淡一笑:“下官年紀也是不小,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恰巧有美一人,情深恩重,下官這幾日須得仔細考慮此事,怕是不能為王爺分憂了,只能勞煩王爺您了。”
錦豐郡王苦著臉:“子善啊,你越來越開不起玩笑了。”
方承嘉沉默。
他也知道錦豐郡王是調侃,實際上沒有惡意,且還希望他能夠開懷,但是現在沈采苡昏迷,他如何能夠有心思說笑。
錦豐郡王瞧著方承嘉的模樣,有些頭痛,算了,搞不懂這種癡情種子到底是怎么個心思,他只要確定,探子們不會把娜仁托雅的事情說出去便是。
“王爺,王女找下官,并未為了男女情愛。”方承嘉肅容,回稟錦豐郡王:“王女是想求見陛下。”
娜仁托雅是被緝事處救回來的,緝事處秘密眾多,防守嚴密,隆安帝便讓娜仁托雅留在緝事處養傷。
不知道為何,哪些抓捕娜仁托雅的人,并未傷害娜仁托雅,娜仁托雅只是長時間勞累疲憊,加上精神壓力重,才會昏厥,安睡一晚后,身體就已經好多了。
然而娜仁托雅精神上的壓力,卻并未減少半分。
她想求見隆安帝,然而隆安帝暫且卻只讓她休息,并未有見她的打算,如此,娜仁托雅想要請求隆安帝出兵的事情,便無法提出。
這種時候,娜仁托雅便是再喜歡方承嘉,卻也是分得清輕重的,不可能這時候還去向方承嘉表示自己的傾慕,她只是想要請求方承嘉,朝著隆安帝轉達自己的求見的意愿。
錦豐郡王頷首,表示明白,沉吟片刻后,錦豐郡王對方承嘉說了隆安帝的打算。
若方承嘉還是以前的方承嘉,他會覺得隆安帝此想法,有些荒唐。
然而如今方承嘉想來,倒覺得此計不錯,雖然還是會有流血犧牲,然而比起征戰,這計策,能拯救千千萬萬大靖朝將士性命。
同時,這計策若是能成功,草原講不會再是依附大靖朝,而將會真真正正成為大靖朝的疆土。
想到這兒,方承嘉心底,有些熱血澎湃。
但同樣的,人選是個麻煩。
“此事且等等,本郡王會談一下陛下的口風,倒是娜仁托雅那邊,要提前露個口風,看她意思。”娜仁托雅的意愿,在隆安帝的意志面前,已經不重要了。
提前露個口風,也只不過是想讓娜仁托雅識趣一些,莫要太過抗拒,畢竟,隆安帝想要做的,和娜仁托雅想要的,其實并不一樣——娜仁托雅可能還心存僥幸,希望大靖朝借兵救人后,還會退走。
然而隆安帝卻打算整個吞并。
娜仁托雅若是反抗太激烈,不免讓隆安帝面上無光——兩國交鋒時候,無所謂道德和規矩,只有赤裸裸的利益與殺伐。
且讓隆安帝丟了面子,惹了隆安帝不悅,于娜仁托雅而言,并非是好事。
錦豐郡王心底存了這個打算之后,便讓自己王妃,把此事說與娜仁托雅。
讓自己王妃出面,一是因為娜仁托雅的身份,須得尊重;二是因為這事情隆安帝還未透露出去,錦豐郡王知道自己的王妃很能守得住話。
如同錦豐郡王心中所想,娜仁托雅雖然有了要借兵后,可能草原會被吞并的大叔那,但是確實是心中有些僥幸。
如今被錦豐郡王妃這般一暗示,娜仁托雅心底便是冰涼,所有的僥幸,都被打破。“杰眾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