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藍的天空白云下,輕風吹過草原,吹起一層層綠色的波浪。
真是一幅油畫般的風景!
“這是什么鬼地方,我都走了好幾個小時了,怎么還沒看到馬路呢?”賈磊渾身灰頭土臉的,掐著腰煞風景的說。
“快了,按照方位來說我們應該馬上就能看到公路了。”勃爾安慰賈磊說。
“你要是走不動了,不如來背你吧?”莫北蹲下身子說。
“不用,我自己能走!”賈磊搖搖頭,拒絕說。
“那我幫你拿包吧!”莫北又伸手去拿賈磊身上的書包。
“不用,這個包不沉。”賈磊身子一晃,避過莫北伸過來的手說。
“老板你要是真累了,我們就歇一會兒吧。”勃爾說。
“還是算了吧,20分鐘前我們剛歇過!”
賈磊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說。
“本來就是因為我的速度慢才拖累了大伙,那我就更不能總是要休息了!咱們還是快點走吧,我現在都能看到葉卡捷琳娜堡煉油廠冒出來的黑煙了,估計咱們很快就能看到公路了。”賈磊把手搭在額頭上看了一眼遠方說。
90年代的時候,凡是石油化工城市,都會有一根高高的煙筒晚上冒火,白天冒煙的!
目標明顯到隔著幾十里地都能看到!
“嗤啦!”火光燃起,烏韃魯點燃一根煙叼在嘴里下了車。
“就是這里了,據說昨天那個失蹤的華夏商人就是走的這條路。”葉捷夫局長擦著冷汗說。
他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這位在西伯利亞大名鼎鼎的惡人!
殺一人為罪,屠萬人為雄!
烏韃魯一生殺的人何止萬人,他就是靠著一把染滿鮮血的屠刀,才成為了西伯利亞草原上能止小兒夜啼的殺人狂魔。
“來人,叫警衛團里的偵察兵下去給我搜!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烏韃魯一揮手說。
“是!長官。”手下的副官立刻說,然后上百名士兵就順著馬路仔細地開始搜查。
“烏韃魯將軍你這樣做不好吧?畢竟您帶著隨身警衛團過來,我們還可以對市民解釋說這是你的權利。但是你的警衛團如果在我們市內大規模的行動,恐怕會引來市民的恐慌的。”卡西夫團長不贊同的說。
“你又算是什么東西?我做的事連你們市長都沒意見?怎么,你有意見嗎?”烏韃魯瞇著眼睛問。
“不,不敢!”卡西夫團長憋屈的回答說。
根據俄羅斯聯邦憲法規定葉卡捷琳堡市杜馬和葉卡捷琳堡市長行使國家權力。
也就是說葉卡捷琳娜堡的市長和其他自治共和國總統的地位是一樣的!
“哼……”烏韃魯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的向著遠處的公路走去。
他的滿頭白發,在一片綠綠的草地映襯下特別顯眼!
“你瘋啦?連烏韃魯你都敢惹,他手下可是有著好幾萬人的直系軍隊呢,那些人全都是韃靼人。他們表面上說是韃靼斯坦的軍人,其實卻是烏韃魯的私軍。”葉捷夫局長拉住卡西夫團長勸到。
“我就是討厭他們這種軍閥的做派,明明他們養軍隊用的都是國家的錢,養出來的卻是他們個人私軍。而且還是世襲制、家族傳承的那種!”卡西夫團長憤怒的說。
“你不能這么說,他們世襲制是因為那是他們民族的傳統!他們民族一向推崇烏韃魯家族的血脈,就好比成吉思汗的血脈被蒙古人稱為黃金血脈一樣,烏韃魯家族的血脈在他們那枝韃靼人里是最尊貴的!所有的人都是自愿跟隨他的。”葉捷夫局長說。
“我就奇怪,蘇聯政府這么多年來為什么還要放任這些少數民族的陋習呢?這有違公平、平等的蘇維埃宣言。”卡西夫團長說。
“沒辦法,蘇聯的少數民族部落太多了!每個都有自己不同的習俗和信仰,讓他們改變信仰,恐怕比殺了他們還難!所以蘇聯政府才一次同仁,讓所有的少數民族都有權保留自己的習俗和信仰。給他們劃分了民族自治區和共和國。”葉捷夫局長說。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間里,烏韃魯的警衛團有了發現……
“報告將軍,這是我們在路邊的草叢里發現的!上面有您的家族徽章。”警衛團的團長拿著一個顏色暗淡、年代久遠卻異常華麗的瓔珞護身符走過來說。
“快……快把東西拿過來讓我看看!”烏韃魯身子一晃,激動的伸手說。
“是!將軍。”警衛團的把東西遞給他。
“是真的!原來烏齊格說的話是真的,這真的是烏云格的護身符。”烏韃魯緊緊的握著護身符說。
“爺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說什么護身符?”烏韃魯的孫子烏迪斯特問。
“烏迪斯特,你還記得我跟你講過我有一個妹妹嗎?”烏韃魯紅著眼眶問。
“記得,就是那位嫁到華夏的烏齊格姑婆嗎?”烏迪斯特問。
“對,就是她!這就是她當初離家的時候帶的護身符。這是我們部落的薩滿巫師特意給我們兄妹三人祈福過的,世界上絕不會出現第四個。”烏韃魯抖著手說。
“爺爺你別太激動了!小心身體。”烏迪斯特趕緊扶著他說。
“烏迪斯特一定要找到他,找到烏云格的外孫子,你的表弟!知道到嗎?”烏韃魯緊緊的抓著孫子的手說。
“爺爺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他的!不如我們還是先來聽聽,這個護身符是在哪發現的吧?”烏迪斯特提議說。
“你說得對……”烏韃魯點點頭說。
“報告將軍,護身符是在一處路邊草地上發現的。根據現場情況判斷,這是有人在那里跳車時不慎遺落的……”警衛團長報告說。
烏韃魯和烏迪斯特認真的聽著,時不時的點點頭……
“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對,這個丟了的商人恐怕和烏韃魯有什么關系……”葉捷夫局長看著眼前的場面頭疼的說。
作為一個警察,察言觀色這點判斷力他還是有的,尤其是烏韃魯那么激動還一點掩飾都沒有,瞎子都能看出來!
“那就糟了!無論是車臣人還是韃靼人都是整個西伯利亞出了名的好戰分子,萬一他們兩伙人在我們葉卡捷琳娜堡打死來怎么辦?我們市里那么多人……”卡西夫團長擔心的說。
“還能怎么辦?馬上去報告市長呀!這兩群人哪個我們都惹不起,車臣人是一言不合就政變的主,韃靼人也沒好到哪去!你別忘了,這個烏韃魯可是吃人肉的!”葉捷夫局長無奈的說。
“呼!呼!我們終于走出來了。”賈磊說完一腳邁上公路,然后就毫無形象的坐在路面上休息了。
“天啊!我從來沒想過,一條馬路能讓我覺得這么親切。”莫北也一屁股坐在路面上說。
“那是因為公路代表著人類的文明,我們在原始草原里走了一天一夜,到處都是一塵不變的綠色。所以你才會在看到屬于人類的文明時,感到特別的激動的!”羅楠理智的分析說。
“我的祖宗啊!只是一條馬路,你們學霸也能扯出,這么大的大道理嗎?”賈磊聽到羅楠的話震驚的問。
“這是屬于哲學,和馬路沒有太大的關系!這是精神層面……”羅楠說到這卻被莫北捂住嘴。
“我的祖宗啊!你就叫我們歇歇吧,你的這些大道理我們這些凡人聽不懂。你就饒了我們吧?”莫北趕緊說。
“就是,你現在說這個有什么用啊?還不如給我來一塊面包呢!”勃爾也不贊成的說。
“我也想吃面包!我還想吃火腿、午餐肉罐頭、方便面、麻辣燙……”賈磊看著天空上仿佛棉花糖一樣的白云,流著口水說。
“肉誰不想吃呀?我現在要求不高,只要是有鹽的東西都可以!這一天一夜我們吃的東西全都沒有鹽味,簡直難吃死了。”莫北吐了口吐沫說。
“哎!不是說你們這些特種兵和特工,個個精通野外生存嗎?為什么我們混得這么慘了?”賈磊躺在路面上崩潰的問。
“無論是哪種野外求生,我們都不可能憑空給你變成鹽來。如果時間長一點,我還可以嘗試著自己尋找并制造鹽,
可我們只要堅持過這一天,馬上就能走出來了!哪有時間去找鹽和造鹽啊。”勃爾說。
他們的野外訓練,主要是練他們如何保持身體健康,在野外如何獲取生存必須得鹽分注意是鹽分而不是鹽!
這種情況下特種兵們大多會選擇,直接從動物的血液里獲取鹽分!
可是賈磊怎么可能過那種茹毛飲血的生活!
“你們歇著吧,我去給大家攔輛車!把我們帶到城里去。”勃爾歇了一會站起來說。
“記得找輛大點的車,我們可是有八個人呢!”賈磊在地上對勃爾揮揮手說。
現在情況不明,賈磊覺得他們剩下的人還是不要分開的好。
“知道了!”勃爾點點頭說。
賈磊從來不知道在馬路上搭車是這么困難的事!
“嗖!嗖嗖!”賈磊眼睜睜的看著一輛輛車飛快地從他們身邊開過去,根本就沒有一輛肯停下來。
“勃爾你到底行不行啊?我都快餓死了!”賈磊坐起來問,他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
“不知道為什么,今天這些司機一個都不肯停!”勃爾不解的說。
“算了!還是換我來吧。”莫北從兜里掏出賈磊給他50美元夾在指縫里,對著過往的車輛開始揮手。
“嗖嗖嗖!”誰知道過往的車輛依然不給面子,不僅沒停反到全都加速的跑過去了。
“怎么可能?老毛子現在連錢都不要了嗎?”莫北震驚的說,要知道他手里拿的是美元可不是盧布。
“算了,還是我來吧!”賈磊有氣無力的站起來說。
“!”,“吱!”一聲急剎車響起,一輛大巴車停在了賈磊面前。
“好樣的!”賈磊拍拍開槍示威的烏有部落勇士說。
“你……你們想干什么?”公路車司機高舉著雙手問。
“我們不想干什么!只想搭個便車而已。你放心,我們會付車票錢的。”賈磊率先走上去說。
“我不要錢……你們別殺我就行?”司機哆嗦著說。
“你說什么呢?我們可是正經人,坐車怎么可能不給錢呢?”賈磊不解的問。
“你們真的不是劫匪嗎?”一個坐車的老太太小聲的問。
“劫匪?你開玩笑吧?我們怎么可能是劫匪呢!”莫北驚訝的問。
“劫匪?你為什么會認為我們是劫匪呢?”勃爾走上車后問道。
“你們有……槍?而且渾身臟兮兮的,看不出長得是什么樣子?就好像那些故意隱藏身份后來搶劫的人一樣?”一個30多歲的男人解釋說。
“天啊!我總算是明白了,剛才為什么沒有一個人肯為我們停車了。”羅楠聽了這話后,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這群人的樣子。
當初跳車的時候怕出現意外,大家都是往路邊的一個水溝里跳的,這種地方不會摔傷。
可是跳下去之后,所有人的身上就被泥水弄臟了!
逃命的時候也沒人會管這些臟衣服,大家頂多是洗洗臉和手,基本上沒人會去洗衣服的。反正草原上的風大,吹一會兒就干了!
所以司機們在馬路上見到的是,一群和乞丐差不多還帶著槍的人,這種情況下哪個司機敢停車。更別提
“對不起,我誤會你們了!可我也是迫不得已呀,市政府發了消息說,昨天在這附近發生了一起搶劫案,有人被打死了!讓我們所有的司機小心……”司機一邊開車一邊。
“搶劫案嗎?原來是這回事兒啊……”賈磊松了一口氣說。
“怎么?你們也聽說這件事了嗎?”一個乘客好奇的問。
“我們不是聽說,我們是親眼見到了!”賈磊回答說。
因為他是個小孩,這些乘客還給他擠了個位子出來,讓他坐下來說了。
“真的嗎?那你看到那些劫匪什么樣了嗎?”立刻有人好奇的問。
“劫匪長得什么樣我沒看清?反正和我們穿的完全不同,他們一個個穿得特別酷,渾身上下都是制式裝備還開著越野車!根本不會看一下你們這種窮巴士的,你們就放心吧。”賈磊安慰車上受到驚嚇的乘客們說。
“咦?真的假的?你們當時在場嗎?那你能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嗎?那群被搶的倒霉蛋到底是什么人?”賈磊身邊的男乘客問。
“我們當然在場了!事實上,我們就是你嘴里的那群倒霉蛋。”賈磊露出一口大白牙,